掏钥匙时指尖都在抖,身后的脚步声像黏人的影子,步步紧逼。
边伯贤林晚,等等。
边伯贤的声音混着笑意,就在她身后几步远。
她没回头,猛地插进钥匙拧开房门,闪身进去的瞬间,胳膊肘先抵住了门板,堪堪挡住他跟进的脚步。门框夹着他的手臂,他却没用力推,只是挑着眉看她,眼底还带着刚才逗弄她的笑意。
边伯贤这么绝情?连门都不让进?
边伯贤我就说两句话。
林晚没什么好说的。
林晚攥紧门把手,指尖泛白。
门外沉默了几秒,随即没了动静。林晚松了口气,转身刚要走,却听见阳台方向传来轻微的响动。她心里一紧,快步走到阳台门口,果然看见边伯贤正扒着二楼的阳台护栏,半个身子悬在外面。
林晚边伯贤!你疯了?!
林晚惊得声音都变了调,伸手想去拉他,又猛地收回手,“快下去!”
边伯贤却像没事人一样,指尖勾着护栏晃了晃。
边伯贤开门,不然我就从这儿爬进去。
他说着,故意松开一只手,身体往外侧倾了倾,脚下的瓷砖边缘只够站半个脚掌。
林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伸手去掰窗户锁,可锁扣卡得死紧。
林晚你别乱动!
她声音发颤。
林晚我打不开!
边伯贤那就想想办法。
边伯贤的语气依旧轻松,指尖却悄悄攥紧了水管。
边伯贤软磨硬泡你不听,非要逼我来硬的?
林晚咬着唇,用力晃了晃窗户,锁扣还是没动静。眼看他又要做危险动作,她急得眼眶发红。
林晚你到底想怎么样!
边伯贤进去跟你说两句话。
边伯贤忽然收了笑,语气带着点刻意的严肃。
边伯贤万一我摔下去,明天报纸头条就得写‘边伯贤马子逼死边伯贤’,你觉得你还能安安稳稳开茶厅?
林晚谁是你马子!
林晚又气又怕,可看着他悬在半空的脚,终究还是妥协了。她转身去翻工具箱,找了把螺丝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窗户锁撬开。刚推开一条缝,边伯贤就敏捷地钻了进来,身上还沾着点外墙的灰尘。
林晚你……
林晚刚要开口骂他,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她下午在铜锣湾没吃晚饭,刚才又喝了酒,此刻饿得发慌。
边伯贤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她空荡荡的手心。
边伯贤没吃饭?
林晚别过脸,没应声,转身往厨房走。
林晚你不是要说话?赶紧说,说完就走。
她打开冰箱,拿出速冻云吞和挂面,往锅里加水。身后没传来边伯贤的声音,她回头看了眼,却见他靠在厨房门口,正低头玩着手机。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锅里的水开始冒泡,林晚把云吞和面条下进去,转身去拿调料时,才发现门口空了——边伯贤已经走了。
林晚真是见一面就走。
她愣了愣,走到阳台看了眼,楼下的黑色轿车早已没了踪影。锅里的云吞浮了起来,冒着热气,她却忽然没了胃口,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晚风刮过的阳台,留不下一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