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屏幕上跳动的“边伯贤”三个字让她指尖微顿。接通后,那端传来他清冽的声音:“明天下午两点,茶厅见。”
隔天等她赶到时,边伯贤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转着银质打火机。见她来,他抬眸,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边伯贤陪我去趟游艇宴会。
林晚靠在椅背上,语气带着点刻意的疏离。
林晚怎么不让苏晓陪你?她不是最擅长应付这种场合。
边伯贤指尖的打火机骤然停住,黑眸深深看了她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林晚被那眼神看得心头微乱,最终还是别扭地“嗯”了一声。
游艇宴会厅远比她想象的安静,没有纸醉金迷的喧嚣,反倒弥漫着一种冷冽的紧张感。她刚站稳,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就朝他们走来,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神秘人美丽的小姐,打牌来几把?
林晚本来想拒绝的,边伯贤先开口答应了。
边伯贤好兴致,来玩。
游艇的顶层赌厅里,水晶灯的冷光切割着空气,每张赌桌旁都围着屏息的人群。神秘人指了指那张铺着墨绿色绒布的德州扑克桌,冲林晚扬了扬下巴。
神秘人敢不敢试试?
荷官是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指尖夹着扑克牌,动作精准得像精密仪器。林晚刚坐下,对面的中年男人就推过来一摞筹码,冷笑一声。
神秘人小姑娘,知道这游戏规矩吗?
边伯贤在她身后站定,打火机“咔哒”一声响,火苗明灭间,他淡声道。
边伯贤她的筹码,我兜底。
第一局发牌,林晚拿到的是一对A,她不动声色地下了小注。对面男人嗤笑,直接All in,掀开底牌——同花顺的听牌。荷官逐张发出公共牌,气氛像被拧紧的发条,林晚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
“河牌”翻开的瞬间,男人猛地拍桌。
神秘人同花顺!
可他话音未落,林晚却缓缓掀开自己的底牌,一对A在冷光下泛着哑光。
林晚不好意思,葫芦。
周围瞬间响起抽气声。李导眼中精光一闪,又给她换了个二十一点的台子。庄家荷官手指翻飞,纸牌在她手中如蝴蝶般开合。林晚拿到一张A和一张K,她看着庄家的明牌是Q,毫不犹豫地加倍下注。
庄家补牌,先是一张5,又补一张7,二十三点爆掉!林晚赢下这局时,手心已经全是汗。
金发荷官忽然扔掉扑克牌,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闪着寒芒的匕首,精准地抵在边伯贤的脖颈上。边伯贤的打火机“哐当”一声落在绒布桌上,火苗在他指尖熄灭。
神秘人靠在真皮沙发里,指尖转着雪茄,语气带着残酷的玩味。
神秘人林小姐,现在有个选择——你和边伯贤,必须死一个。
赌厅里只剩下匕首抵着皮肤的细微摩擦声。
边伯贤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周身的气场从之前的掌控力十足,瞬间变得束手无策,仿佛真的成了待宰的羔羊,只有那双黑眸深处,正不动声色地看向林晚,带着一丝近乎偏执的期待。
林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血液在瞬间冲上头顶。她看着边伯贤脖颈上渗出的血珠,又看向李导眼中的审视,大脑飞速运转。
她深吸一口气,往前迈了一步,声音却异常平静。
林晚这位先生,赌局不是这么玩的。
荷官的匕首又逼近了一分,边伯贤的喉结微动,却依旧没说话。
林晚的目光扫过赌桌上散落的扑克牌,忽然笑了笑。
林晚既然是考核,不如再加个注——我赢了,我们都活;我输了,任凭处置。
挑了挑眉,示意荷官松开些力度。
神秘人哦?你想赌什么。
林晚赌您敢不敢让我再玩一局二十一点。
林晚的目光落在荷官手中的纸牌上。
林晚而且,由我来做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