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见面之后,两人之间的感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QQ上的聊天更加频繁,而且,顾言主动提出了新的联系方式。 “以后……周末我给你打电话吧?”他在某天晚上发来消息,“打字有点慢。” 林晚星的心跳瞬间加速,回复了一个“好”字,后面还跟了个可爱的点头表情。
周六晚上八点,林晚星家的座机电话准时响了起来。她几乎是扑过去接起的,深吸一口气,才让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喂?”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顾言熟悉的声音,通过电流的传输,显得更加低沉柔和,仿佛就在耳边。 “嗯,听出来了。”林晚星握着听筒,手指不自觉地缠绕着电话线。
第一次通话,两人都有些拘谨。聊的都是学习,互相汇报了一下最近的复习进度。但即使是这样平淡的内容,通过声音的传递,也似乎多了几分亲昵。他能听到她这边细微的翻书声,她能听到他那边偶尔的沉默呼吸。
第二次,第三次……通话成了他们每周的固定仪式。话题也逐渐从学习扩展到生活的方方面面。林晚星会跟他抱怨妈妈又给她炖了不爱喝的补汤,顾言会跟她吐槽他们班的物理老师是个“灭绝师太”。他会在她因为一次考砸而沮丧时,安静地听她倾诉,然后说:“一次失误而已,下次赢回来。”
有一次,林晚星偶然提到最近很喜欢一首叫《七里香》的歌。下一个周末通话时,顾言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唱给你听。” “啊?”林晚星愣住了。 电话那头,传来他清唱的声音,有些地方甚至微微跑调,但唱得很认真:“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院子落叶,跟我的思念厚厚一叠……”
林晚星握着听筒,静静地听着,窗外是寂静的夜空,心里却仿佛有温柔的潮水在轻轻涌动。唱完后,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然后是他略带尴尬的声音:“……唱得不好。” “很好听。”林晚星轻声说,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真的。”
那个夜晚,因为一首跑调的歌,变得格外柔软。挂断电话后,林晚星躺在床上,回味着电话里的每一个细节,忍不住把脸埋进枕头里偷笑。这种每周一次的期待,这种通过声音建立起来的独特联结,让她真切地感受到,有一种超越了普通同学友谊的情感,正在悄然生长,枝繁叶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