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语文老师走进班级说“明天呢,就放国庆了,所以把《将进酒》没背抓紧背不然一个抄五遍”,班级里瞬间哀嚎一片,都争先恐后的去背。
语文老师是个留着齐肩卷发的女老师姓苏,镜片后的眼睛总带着笑意,说话时声音软软的,穿着浅色系的连衣裙,却自带让人没法敷衍的气场。她抱着课本走到讲台中央,指尖轻轻敲了敲黑板,班里的哀嚎声立马小了大半。
由于昨晚没去兼职,苏温辞难得睡了个完整觉,此刻倒没像往常那样趴在桌上补觉,只是单手撑着下巴,从桌肚里拿出手机看。
周围同学的哀嚎声此起彼伏,有人抱着课本追着学霸问翻译,有人凑在一起互相抽查,唯独苏温辞这边安静得有些突兀。
苏温辞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漫无目的地划着,没解锁,只是盯着锁屏界面发呆,他的锁屏界面是一架阳光下的钢琴周围散落着几张谱子。
周围的背书声像潮水似的涌过来,他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这一切都跟自己无关。
“温哥,你还玩呢?”江逐云抱着语文书凑过来,苦着脸把书往他桌上一放,“你就不怕老师让你抄五遍?”。
苏温辞终于抬了抬眼,把手机往桌肚里塞了塞,语气漫不经心:“抄就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江逐云看着苏温辞满不在乎的样子,急得抓了抓头发:“五遍《将进酒》加翻译啊!光抄完就得大半夜,你国庆还想不想睡觉了?”他说着,还偷偷瞥了眼讲台,生怕被语文老师听见。
苏温辞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指尖在语文课本边缘轻轻划着,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大半夜就大半夜,总比大半夜搬东西强”。
江逐云还想再说什么,背完课文的沈逸辉回到位:“你俩杵这儿嘀咕啥呢?刚老师还往这边看了几眼”。沈逸辉把课本往桌上一放。
苏温辞看了一眼沈逸辉说:“没干什么”,说罢从桌肚拿出手机点开了游戏,江逐云见苏温辞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只好坐回位置继续背。
游戏加载的蓝光刚在桌角亮了一瞬,讲台方向突然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苏温辞,”她声音不高,却让周围细碎的背书声都轻了些,听见声音的苏温辞抬起头,苏老师说:“《将进酒》你要是可以背出一段,国庆能少抄两遍。”
苏老师话音落下的瞬间,周围原本嗡嗡的背书声骤然停了,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扎向苏温辞的方向。江逐云更是猛地转过头,比苏温辞还着急。
苏温辞指尖还搭在手机边缘,游戏加载的蓝光还在桌下若隐若现。
苏温辞站起来准备说“不用”,结果还没开口沈逸辉撞了撞他的小臂,苏温辞低下头看向沈逸辉。
只见沈逸辉的书在《将进酒》那页,他指了指最简单的那段。
苏温辞的动作顿在半空,目光扫过沈逸辉指尖压住的那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愣了一下。周围的寂静像被拉得很长的弦,似乎等着他的反应。
苏温辞看着沈逸辉手指的那行缓缓读了起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苏老师看着他俩的小动作笑了笑说:“背的不错,国庆少抄两遍,坐下吧”。
苏温辞坐了下来,游戏已经开始了,苏温辞捏着手机,屏幕上游戏角色正在出生点,队友的催促消息跳个不停。可他盯着那闪烁的对话框看了两秒,手指按向操作键。
苏温辞游戏打的很厉害,基本每个游戏都会玩,常玩的几个英雄都有标,排名也很高。
游戏角从出生点窜出,走位躲开敌方技能的同时,精准预判方向完成反杀。刚刚还在说他挂机队友瞬间变脸 队友的夸赞消息就刷屏了:“哥这操作绝了!稳赢!” 他指尖在屏幕上翻飞,常玩的刺客英雄在他手里像有了灵性,补兵、支援、开团一气呵成。
很快就杀到了敌方水晶,苏温辞没回很快就打掉了水晶矿胜利动画刚跳出,队友还在刷屏“大佬加个好友”,苏温辞却直接按了退出,把手机往桌肚一塞。
“可以啊温哥,这局打得也太帅了!”江逐云凑过来,眼睛还盯着他桌肚的方向:“等有放假带带我呗”。
苏温辞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林棠桉在给夏栀宁盯背:“小海棠,你给我盯松一点嘛,你也不想看我罚抄对不对~”,看着撒娇的夏栀宁摇了摇头,把书微微倾斜了一下。
夏栀宁看着林棠桉的动作:“就知道小海棠最爱我了”,林棠桉说:“不要嘴贫了快背”。夏栀宁收回来笑嘻嘻的样子背了起来。
很快就下早自习了,苏老师说:“好了,下自习没背的记着抄,国庆来了我一个个检查”,班级里瞬间唉声一片。
苏老师抱着课本走出班级。江逐云瘫在桌子上哀嚎:“完了完了,我才背会两段,国庆要熬夜抄了!” ,夏栀宁笑着回过头:“唉,我给小海棠背了”,江逐云抬起头说:“你就仗着林棠桉是语文课代表还在你身边”。夏栀宁说:“不服啊”。
苏温辞没和他们说话,拿着手机在打游戏屏幕上的游戏正打到关键团,指尖翻飞,刺客英雄在团战中心穿梭,收下敌方射手的人头,江逐云还在跟夏栀宁吐槽“课代表特权”。
苏温辞指尖刚按下技能键,江逐云那句“课代表特权”就飘进耳朵里。他下意识瞥了眼旁边,林棠桉正低头帮夏栀宁圈画诗句里的易错字,阳光落在两人凑在一起的课本上,暖得晃眼。
第一节是数学课,上课铃刚响,数学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来,班里瞬间安静下来,数学老师把教案往讲台上一放,推了推眼镜:“先把上周的卷子拿出来,最后一道大题我看不少人错了,今天重点讲”, 话音刚落,班里就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翻卷子声。
由于沈逸辉没有卷子是能和苏温辞看同一份,苏温辞拿出试卷放到桌子上就继续去打游戏了。
沈逸辉凑过去看卷子,苏温辞的卷子比脸都干净啥也没写,沈逸辉盯着苏温辞那张空白卷子,扯了扯嘴角:“你这卷子比我脸还干净”。
苏温辞指尖还在手机屏幕上点着,头也没抬:“反正不会做,写不写一样。”
沈逸辉看着连名字都没写的空白试卷,无奈的叹了口气,数学老师开始讲试卷。
“来我们先看看最后一道大题”数学老师拿起笔,粉在黑板上圈出最后一道大题的题干,粉笔尖划过黑板发出清晰的“吱呀”声与窗外的鸟鸣声混杂到一起:“这道题结合了二次函数和几何图形,你们首先要找到顶点坐标,再结合已知条件求外接圆半径”。
黑板上的粉笔字簌簌往下掉灰,数学老师的声音在讲台前回荡,苏温辞捏着手机的指尖却没停。刺客英雄刚在野区收完红buff,沈逸辉把苏温辞的空白卷子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拿起笔写起了老师讲的题的过程。
苏温辞的游戏很快就结束了,点击退出后,原本打算再开一把,手机突然弹出消息提示。
是饭店老板发来的“你明天放国庆是吗?”
苏温辞索性直接退出游戏点开消息回复“嗯”。
消息回的很快“明天你先休息一天正好可以把作业写完,然后10月2号开始过来帮忙,最近游客多,全天工作,算你双倍工资。”
“双倍工资”四个字在屏幕上亮得晃眼,苏温辞的眼神却毫无波澜 ,就算是双倍工资又如何还不是让他父亲拿去还债,但他还是回复了个嗯。
刚回完消息,苏温辞桌子上就砸过来一个纸团,他抬起头看了看纸条又向旁边看去,是隔着一个位置和走廊的江逐云扔过来的。
苏温辞拿起纸条打开看上面字:在和谁发消息呀~不会是网恋对象吧。
苏温辞捏着纸条的指尖顿了顿,指腹蹭过纸面褶皱处,眼底漫上一层淡凉的笑意。
他没转头,只是把纸条揉团,抬手朝江逐云的方向轻抛过去纸团精准砸在对方后脑勺上,惹得江逐云“嘶”了一声。
江逐云捂着后脑勺转头,对上苏温辞若无其事的眼神,刚要张嘴吐槽,就被数学老师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乖乖坐直了身子,只敢对着苏温辞做了个鬼脸。
苏温辞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屏幕早已暗下去,他瞥了眼旁边的沈逸辉,对方正低头奋笔疾书,把老师讲的解题步骤一字不落地抄在空白卷子上,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黑板上粉笔灰簌簌掉落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很快下课铃响了,数学老师收拾好教案走前还不忘叮嘱:“国庆别只顾着玩,好好看看题回来就要考试了,哦对了,沈逸辉你们班主任找你。”
沈逸辉点了点头走出了教室。
老师刚走,江逐云就窜了过来,凑到苏温辞身边:“温哥,刚那纸团你也太狠了”他揉着后脑勺,眼神却瞟向苏温辞的桌肚,“话说回来,你刚跟谁发消息呢?真不是网恋对象?”
苏温辞抬眼看他,眼底的淡凉还未散去:“关你屁事。”
江逐云被噎了一下,却半点不恼,反而贱兮兮地凑得更近:“别这么冷淡啊,让我看看嘛。”
夏栀宁也凑了过来说:“什么大瓜让我看看呗。”
江逐云也连上:“你看栀宁都要看你拿出来我们看看嘛温哥。”
苏温辞皱了皱眉,往后撤了撤身子,避开江逐云凑过来的脑袋:“没什么好看的。”他伸手想去拿桌子里的手机,却被江逐云眼疾手快按住了手腕。
“别藏啊,”江逐云嬉皮笑脸的,另一只手还拽着夏栀宁当“同伙”,“栀宁你看,他肯定有鬼!”
夏栀宁捂着嘴笑,眼神里满是好奇:“温辞,放心,我们保证不告别人。”
苏温辞还想说什么手机就被江逐云拿去了,他很熟练的解开了手机。
苏温辞瞳孔骤缩,猛地起身去抢:“江逐云!”
动作还是慢了半拍。江逐云拿着手机往后跳开,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看清界面时,脸上的嬉闹瞬间僵住。不是什么网恋对象的聊天界面,而是饭店老板的消息框,最后一条还停留在“10月2号全天,双倍工资”。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夏栀宁凑过去看了一眼,脸上的好奇也淡了。
夏栀宁悄悄拉了拉江逐云的衣角,声音轻得像羽毛:“快把手机还他吧。”
江逐云抓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嬉皮笑脸彻底垮了,只剩无措。他张了张嘴,想道歉,话到嘴边却绕成了打结的线:“温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苏温辞接过手机,无奈地摇了摇头:“都说了不是什么对象,非要看。”
语气里没了先前的冷意,只剩几分被闹得没脾气的无奈。江逐云悬着的心瞬间落地,挠着头嘿嘿笑起来:“我这不是好奇嘛。”
江逐云挠着头嘿嘿笑,凑得更近了些,语气里带着点试探的愧疚:“那啥……国庆打工……是不是特累啊?我听说游客多的时候,饭店里连喝水的空儿都没有。”
苏温辞把手机揣回口袋,没接话。
“要不…”江逐云搓了搓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我国庆去给你帮忙呗?端盘子洗碗我都行,不收工资,就当……就当赔罪了!”
“你?”苏温辞抬眼瞥他,眼神里带着点戏谑:“别把盘子摔了让我赔,我可付不起。”
“哎我洗碗超厉害的!”江逐云急着辩解,差点拍桌子,又赶紧压低声音,“真的,我妈总让我做家务,这点活儿不在话下。”
夏栀宁也跟着点头:“是啊温辞,让他去呗,正好看着他,省得他在家抄课文抄到半夜哀嚎。”
苏温辞看着江逐云急得红了脸的样子,又瞥了眼一旁帮腔的夏栀宁,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弯:“再看吧。”
江逐云还想再说什么可已经上课了,只好回到了位置,很快沈逸辉和老师一起走进教室。
课间风波·续
上课铃的余音还没散尽,江逐云一步三回头地挪回座位,坐下前还冲苏温辞比了个“拜托”的手势,活像怕他临时变卦。
苏温辞收回目光,落在桌前的数学卷子上——沈逸辉抄的解题步骤字迹工整,每一步推导都标得清晰,连辅助线的画法都用虚线标注出来。他指尖沿着“顶点坐标”那行字划过,忽然想起刚才几人的样子,心里像被投入一颗小石子,漾开细碎的涟漪。
讲台前,班主任跟着沈逸辉走进教室,沈逸辉坐回位置上,班主任手里拿着一份表格,清了清嗓子:“耽舞大家两分钟,说个事。国庆后学校要举办文化艺术节,每个班至少得出三个节目,有特长的同学可以报名,这次第一名可以获得五百元奖金。”
话音刚落,班里就炸开了锅。有人举着课本喊“我要报唱歌”,有人凑在一起商量跳集体舞,连向来安静的林棠桉都被夏栀宁拽着小声讨论,教室里满是雀跃的喧闹。
江逐云按捺不住,趁班主任转身写通知的功夫,又冲苏温辞挤眉弄眼,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出钢琴键的节奏,眼神里满是怂恿。
苏温辞假装没看见,拿出手机打算假装玩游戏。
“有乐器特长的同学优先考虑独奏或合奏,”班主任写完通知,转过身补充道,“学校礼堂有钢琴,有需要的可以提前申请练习。”
“钢琴”两个字像针似的扎了苏温辞一下,他猛地攥紧了手,指节泛白。脑海里突然闪过小时候的画面,老旧的钢琴被擦得锃壳,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琴键上,他坐在钢琴凳上,指尖按下去发出一声声流利声响,父亲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手里拿着扇子给他扇风,笑着说:“我们温辞以后要当钢琴家。”
妈妈也在一旁附和,手里端着刚切好的西瓜,笑着往他嘴里递:“我们温辞这么有天赋,以后肯定能站在大舞台上弹琴。”那时的风里都带着西瓜的甜香,琴声清亮,连空气都透着无忧无虑的暖意。
苏温辞边吃西瓜边用稚嫩的嗓音说:“等我成为了钢琴家,就给爸妈买大房子,买最好的钢琴!”话音落时,他还仰起脸,把沾着西瓜汁的嘴角凑到妈妈面前,惹得妈妈笑着用手帕轻轻擦他的脸,连空气里都飘着甜甜的期许。
后来他在小学参加了人生中第一次市里的钢琴比赛,穿着妈妈新买的白衬衫,指尖在琴键上跳跃出《月光奏鸣曲》的旋律。
台下的爸妈举着相机,眼睛里闪着比舞台灯光还亮的光。他记得自己拿了一等奖,奖品是一座水晶奖杯,上面刻着“一等奖,苏温辞”,回家的路上,父亲一直把奖杯抱在怀里,像捧着稀世珍宝。
那时的琴声里没有债务的沉重,没有打工的疲惫,只有纯粹的欢喜。可后来,父亲借到了黑贷,家里的东西被一件件变卖,最后连那架钢琴也没能留住。
“温哥!”江逐云压低声音喊他:“听见没?有钢琴!你上去弹一首,绝对能拿第一!”
苏温辞猛地回神,狠狠瞪了他一眼:“闭嘴。”
沈逸辉看向他说:“你弹过钢琴?”
苏温辞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小时候瞎玩过几天,早忘干净了。”
他不想承认自己曾有过那样耀眼的过去,就像不想承认现在的窘迫一样。那些关于钢琴的记忆,像一把双刃剑,既藏着温暖,也带着刺痛。
沈逸辉看着他躲闪的眼神缓缓开口:“忘干净和不想提起来是不一样的,就像你刚才听到‘钢琴’时,指尖不自觉蜷起来的样子,那不是忘了,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苏温辞摇了摇头说:“那只是小时候的梦想罢了,现在…”
沈逸辉打断了他的话:“每个人都有梦想,大多是在小时候种下的种子,但种子不会因为没人浇灌就彻底枯死,只是在等一场合适的雨。很多人走着走着丢了初心,不是因为梦想太遥远,而是被生活的尘土蒙住了眼睛,忘了抬头看看曾经向往的光,而有些人却很耀眼,是因为他愿意直面内心的热爱,哪怕要拨开层层尘埃,也敢伸手去触碰那束光。”
苏温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沈逸辉的话像一束聚光灯,猝不及防地照亮了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渴望。他下意识摸了摸书包里那份折好的乐谱,指尖传来纸张的纹路,竟和记忆里钢琴键的触感渐渐重叠。
“可我已经很久没碰过钢琴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在跟沈逸辉说,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这时夏栀宁回过头,手里还捏着刚背完的语文课本,脸上带着狡黠的笑:“温辞,你可别被自己吓住了。我跟小海棠之前练合唱,一开始跑调跑得能把鸟吓跑,练了一周不也能上台了?”
她顿了顿,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压得轻轻的:“而且啊,我听林棠桉说,你小时候弹钢琴的样子可神气了,比班里那些拿了竞赛奖的学霸还耀眼。现在不过是把以前的本事捡起来,有什么难的?”
苏温辞和林堂桉是小学同学不过初中分开了高中又一分在同一个班了。
班级还在吵闹,已经又好几名同学报名了,陈砚书看着报名表说:“还剩一位名额,还有没有其他同学要报名了。”
江逐云立刻偏过头,双手在桌下比划着“报名”的手势,声音压得像蚊子哼却满是急切:“温哥,快啊!最后一个名额了!”
苏温辞的指尖紧紧攥着书包带,指节泛白。他抬眼看向讲台,陈砚书手里的报名表上已填了不少名字,而林棠桉也回过头,朝他投来鼓励的目光那眼神和小学时看他上台弹琴前一模一样,带着信任与期待。
“没有要报名的了吗?”陈砚书又问了一遍,拿起笔准备合上表格。
江逐云急得差点站起来,沈逸辉也轻轻碰了碰苏温辞的胳膊,没说话,却用眼神递去一句“别怕”。
苏温辞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这些年藏在心底的怯懦都吐出来。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却异常清晰:“老师,我报名,钢琴独奏。”
话音落下的瞬间,教室里骤然安静了几秒,随即响起零星的议论声,有人好奇,有人惊讶。
陈砚书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站着的苏温辞,眼里满是意外:“苏温辞?你要报名钢琴独奏?”
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大了些,有人小声嘀咕:“苏温辞还会弹钢琴?没听说过啊。”“他平时都在打游戏,怎么突然要参加艺术节?”江逐云立刻扭头瞪了那些人一眼,压低声音反驳:“没听说过不代表不会!等着看他惊艳全场!”
苏温辞站在座位旁,后背绷得笔直,手心沁出了薄汗,却没再退缩。他迎上陈砚书的目光,轻轻点头:“嗯,老师,我报名钢琴独奏。”
陈砚书盯着苏温辞看了两秒,似乎在确认他的决心,随即在报名表上郑重写下“苏温辞 钢琴独奏”,笔尖划过纸张时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为这段尘封的热爱按下了重启键。
“好,那咱们班的节目就报齐了。”陈砚书合上表格,目光扫过全班,“放国庆的时好好练习”
下课铃声响起,仿佛为这场犹豫与抉择画上了句点,也为苏温辞的钢琴之路敲开了新的序幕。
陈砚书刚走出教室,江逐云就像脱缰的野马般冲到苏温辞身边,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晃了晃:“温哥你太酷了!刚才站起来的样子,比你游戏五杀还帅!”
他嗓门大得惊动了前排同学,苏温辞无奈地推开他:“别咋咋呼呼的。”
“我这不是激动嘛!”江逐云揉着被推开的胳膊,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你是没看见那些嘀咕你的人,脸都僵了,等你上台弹完,保管让他们惊掉下巴!”
苏温辞笑了一声说:“哪有那么夸张啊。”,上课铃响起。
上课铃响起,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像是催命符,敲得教室里人心惶惶。原本还在议论艺术节的同学瞬间坐直身子,手里攥着笔,眼神却不自觉飘向窗外,连英语老师推眼镜的动作都显得格外漫长。
终于撑到放学众人立马收拾好书包冲出了教室,“我是小海棠就一个小时半,你拿那么多书干什么?”夏栀宁最少虽抱怨但还是在等林堂桉。
夏栀宁,林堂桉,沈逸辉都是要回家的吃饭的而江逐云父母在工作所以就和苏温辞待在学校。
等林堂桉收拾好,夏栀宁牵上她的手对苏温辞和江逐云说:“拜拜,我们先走了。”,沈逸辉也收拾好东西虽好奇苏温辞为什么不回去但也没问只是对他说了声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