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神很近了，离人很远了

段澍一听来了兴趣，也把手搭在许黍的肩膀上，“你还和人有约定？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许黍笑骂了一句，随即推开段澍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轻飘飘的道：“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段澍一连“啧”了好几声，随即想到了什么唇角微仰。

这一下精准被许黍捕捉到，“哟！咱段弟弟又想着啥了？”

段澍“咦”了一声，对“段弟弟”这个称呼表示鄙夷，之后才缓缓地道：“没什么，就是想了一个办法，你给我钱，，我帮你追人。”说着段澍还伸出了手，像是在向许黍讨钱。

许黍只觉得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那段澍一定被他杀死无数次了，良久才笑骂了一句：“滚。”

段澍一听到“滚”这个字，叛逆心理立马上来了，更加兴奋：“没事啊，又不要多，保证你能追到喜欢的人，不能就不要钱。”

许黍本来想给段澍倒一杯水，用滚烫的清水堵住段澍的嘴，但听到这话后立马放下了，心想：“合着横竖你都是来坑我钱的呗，这茶你也别喝了。”

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开口：“我给你俩大嘴巴，要不要？”

段澍连忙摆摆手：“那算了，大嘴巴你自己留着就行，我就不需要了。”

突然，人潮涌动。

竟是有一堆人来到了这家卫生院，很快便把里面包成一团，所有人都簇拥着许黍，对他赞不绝口。

“许医生您可真是神了。”

“妙手回春啊。”

“可不是嘛，我家那病他一针就治好了，可不就是神了。”

“可不就是神医吗？”

许黍学着古装剧里那样微微拱手，道：“哪里哪里，许某只是略懂些皮毛，神医什么的，不敢当，不敢当。”

“老板您也别太谦虚，您担得起神医这一个称呼。”

那人说着就往柜台那人说着就往柜台上放了一箱牛奶，讪讪一笑：“大家的一点心意，请收下。”

后面的人见有了人打头阵，也纷纷将礼品放置柜台。

许黍一开始还觉贵重，和乡亲们你推我推的，最终还是耐不住他们的热情，收下了。

老城区和农村一样，虽然有的人喜欢多嘴，背后议论人什么，但人情世故还都是懂的。

平易近人，知恩图报。

许黍心里突然想起一句话：“离神很近了，离人很远了。”

神近。

……

等把乡亲们都送走之后，原本空荡荡的柜台上多了许多东西，清一色的全是吃的，要说钱，还真没有。

许黍将人们送的鸡蛋之类的东西放进冰箱，讪讪一笑：“唉呀，跟他们说过不要来的，架不住你许哥我魅力大。”

段澍翻了个白眼，眼神像是在看傻子一样：“不会找的托吧？”

许黍一听顿时急了，站起身，愤怒的指着段澍，那样子，活脱脱一只炸毛的小狗：“你才找的托！簇拥我的人多，你羡慕嫉妒恨是不是？”

段澍深知开玩笑该有个限度，立马尴尬的一笑，道：“当然了，有这么多人簇拥，我不羡慕嫉妒恨就怪了，”段澍一脸求知的看向许黍，俨然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哪天得空了，你也教教我呗。”说着段澍还眨巴了一下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应。

被这么一盯再这么一夸，任谁都有点不好意思，许黍便微微勾唇，笑着道：“好啊，等你徐哥哥哪天得空了，我来教你啊，不过你可得认真学，中医可不是什么好学的东西。”

“嘟嘟”门外一阵车铃声响起，段澍定睛一看，脸色霎时白了。

只见从车里径直走出来西装革履的男人，对着许黍微微一笑，但转而面对段澍时，却是另一副表情，没了客气，只有无尽的厌恶，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净会给我惹事！”。

段澍霎时闭嘴，和刚才的大嘴巴形成鲜明对比。

许黍自然注意到了段澍的变化，心里顿生疑问，但看到男人看向段澍的眼神和看向自己的眼神有着明显的差别后，也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