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疏影从储物戒中取出两个物件,分别是师父给的储物袋,和师兄递来的木盒,轻轻置于案上。
先拿起那只略沉的储物袋,月疏影微怔。
寻常储物袋皆能隔绝重量,师父这只却带着坠手感,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指尖刚触到袋口,璀璨光芒便夺袋而出,简直要闪瞎她的双眼,晃得她下意识眯眼。
神识探入的瞬间,少女清冷的眉眼骤然碎裂。
袋中堆满了灵石,粗略一数竟有十万之多,更遑论那些整齐码放的天品丹药与灵草,足够她用一辈子了。
“师父竟这般阔绰……”她低叹出声,心中忽然涌上暖流。
虽说自己胎穿至今,父亲和母亲对自己很好,但嫡妹和主母在前,父亲作为月家家主,即便内心再偏袒她和母亲,面上也要做的过去。
所以最好的修炼资源和绸罗锦缎都是先紧着嫡妹用。
如今师父的馈赠,让她鼻尖微酸,默默红了眼眶。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果真是她的再生父母啊。
月疏影感慨到了夜晚果然就忍不住一个人emo。
压下翻涌的情绪,收好师父给的储物袋,月疏影拿起师兄给的木盒子。
有师父送的珠玉在前,她本没抱太大期待,觉得师兄的礼物再贵重也比不过师父去。
可掀开盒盖的刹那,这一想法,就被推翻了。
目光被牢牢锁住,木盒中静静躺着一件月白色法衣,烛火掠过衣料,竟折射出五彩流光,宛如将星河编织其中。
她小心取出法衣,指尖触及的瞬间,便感知到其上萦绕的灵力——竟是仙品一阶!
清冷如她,也忍不住反复摩挲着衣料,眼底满是喜爱。
但理智很快回笼:这般贵重的法衣,自己怎可作为见面礼收下?
自己与师兄不过初遇,无功不受禄,实在没资格领受这份厚赠。
师父送的储物袋还可推脱为他爱徒心切,可师兄送的法衣实在说不过去。
月疏影轻叹一声,将法衣仔细叠好,放回木盒中。
她望着木盒,打定主意:明日一早,便将这件法衣还给师兄。
……
晨光刺破窗棂时,清寒的气息仍裹着少女周身。
她彻夜打坐的身影动了动,睁眼时眸底还带着迷蒙,起身穿上软靴,拿起桌上那个木盒子,脚步未作半分停留,径直往院外去。
月疏影思及昨夜的误会,刻意站定在木屋门口,未及望见那道熟悉身影,清亮嗓音已先扬开:“师兄!”
不过数息,灵剑归鞘的轻响传来。
卫临霄玄色衣摆还带着晨露的湿意,腰间佩剑斜斜垂落,望见门口的师妹时,嘴角先于意识微微上扬,温声问:“师妹唤我何事?”
月疏影上前一步,将木盒朝他递去,小脸绷得极紧,语气透着不容置喙的认真:“师兄,你给的见面礼太贵重,我不适合收下,今日特意还给你。”
卫临霄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脸色沉得像淬了冰。
他垂眸扫过木盒,指尖未动分毫,语气冷得发硬:“你不要,就扔了。”
“师兄!”,少女眼底满是惊讶,急忙补充,“你不必如此,这法衣我并未穿过,你拿回去还能……”
话未说完,便被卫临霄更冷的声音打断:“你不要,就扔了。”
月疏影握着木盒的手紧了紧,盒中那件法衣是仙品法器,哪能说扔就扔?
她还想再劝,卫临霄却抬眸看了她一眼,唇线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
下一秒足尖轻点,惊雷出鞘,竟径直御剑离去,连一个字都不愿多留。
月疏影慌忙伸手去拉,指尖只掠过几片被风扬起的衣料,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御剑悬空的少年,背影冷得像融进了晨雾里,胸腔里却翻涌着苦涩的浪潮。
师妹能收下师父的见面礼,为何独独不收自己的?她甚至没试过那件法衣,就急着退还。她是不是……很讨厌自己?
这些念头像藤蔓般缠紧心口,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旁人都道他性子冷,却不知他情绪越是汹涌,面上就越显冷酷——他明明那么想拉近和师妹的距离,可每次都弄巧成拙。
昨夜师妹肯住进他的屋子,曾让他满心雀跃,以为她终于愿意接纳自己。
回到后院后,他兴奋得整夜未眠,干脆提剑在院里练了一宿剑法,晨光里的剑影都带着藏不住的欢喜。
今早听见她唤自己,他更是立刻施了焕颜术整理仪容,恨不得瞬间飞到她面前。
可谁能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拒绝。
冷风吹拂着少年的衣袍,他眼底翻涌的失落与委屈,被一层冰冷的神色掩去,只剩心口那片密密麻麻的疼,久久不散。
剑风裹着寒气掠过云海,卫临霄御剑时心神恍惚,待脚下终于触到实地上,才惊觉自己已落在了栖兰峰。
满院柳枝正盛,清香漫进鼻腔,他收剑入鞘的动作刚停,便见一道身影从廊下走出。
楚长老一身素雅道袍,见了他便扬起和蔼笑意,主动开口:“你可是来找缇息的?”
卫临霄面上仍凝着霜色,只朝她拱手行了一礼,冷声轻“嗯”了一声。
“去吧,他们都在那儿。”,女人笑着朝庭院深处指了指。
卫临霄点头应声,抬步往里走。
走近了,便见几抹身影落在柳树下。
身姿高挑的师姐正握着剑,耐心纠正师弟吊儿郎当的姿势。
一旁靠着树干的女子弟子服样式别致,一看就知不是梅尘峰的弟子。时不时插上两句话,句句都戳得那师弟皱眉。
而柳树下另一方清净之地,一名身着青色弟子服饰的文雅少年正懒倚着石桌,手中捧着茶盏,眉眼带笑地瞧着三人打闹,眼底满是温意。
苏缇息余光扫见他来,当即扬手朝他招了招,清朗声音穿过柳香传来:“临霄!过来坐会儿。”
作者宝宝们我来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