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年塔的最后一块砖嵌稳时,天边正滚过金边晚霞。丁程鑫站在塔下仰头看,修复后的塔身虽仍带着旧痕,却稳稳立在暮色里,像位挺直腰杆的老者。
贺峻霖从塔顶瞬移下来,手里还攥着片刚摘的梧桐叶,颠颠跑到他身边:“搞定!走,我带你去见他们——哦对了,先去萤火虫林!”
丁程鑫被他拉着往前走,手腕被攥得有些发烫,却没挣开。两人刚走出树林,就见不远处的官道上停着辆马车,马嘉祺倚着车辕,月白长衫在晚风里轻轻晃,见他们过来,温润的目光先落在丁程鑫身上,随即滑到两人相牵的手上,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
“可算来了。”刘耀文从马车里探出头,火红的身影一晃就跳下来,视线在贺峻霖拉着丁程鑫的手上顿了顿,眉头倏地皱起,“你们俩怎么才……”
话没说完就被宋亚轩拽了拽袖子。宋亚轩笑眯眯地走过来,手里还捧着个食盒:“修了三天辛苦啦,我带了点心。”他的目光在丁程鑫手腕上绕了圈,递点心的手微微往前送了送,几乎要碰到丁程鑫的指尖。
张真源站在马车旁,往丁程鑫那边挪了半步,沉声道:“路上颠簸,上车吧。”他看着贺峻霖始终没松开的手,喉结轻轻滚了滚。
严浩翔靠在车边,黑袍半掩着侧脸,指尖的电光暗了又亮,冷冽的目光扫过贺峻霖,像在说“撒手”。
贺峻霖把丁程鑫往自己身后带了带,笑得一脸狡黠:“介绍下,丁程鑫,我搭档。”他特意晃了晃还牵着的手,“这几位是马嘉祺、宋亚轩、刘耀文、张真源、严浩翔,之前选拔时你们见过的。”
丁程鑫抬眸,依次看过去,目光在每人脸上停了半秒,算打了招呼。
“搭档?”刘耀文嗤笑一声,几步跨到两人中间,伸手就去拉丁程鑫,“什么搭档这么亲密?来,我这边有刚烤的肉干,比贺峻霖那野果子好吃。”
贺峻霖眼疾手快,拽着丁程鑫往旁边一闪,还故意撞了刘耀文一下:“去去去,别吓到我家程鑫。”
“谁是你家的?”严浩翔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他往前走了步,周身的气压低了几分,“丁程鑫,上车。”
马嘉祺这时才慢悠悠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场:“先上车吧,晚了萤火虫该歇了。”他说着掀开马车帘,目光落在丁程鑫身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累不累?车里有软垫。”
宋亚轩已经抢先钻进车厢,把最靠窗的位置擦了又擦:“丁程鑫坐这里吧,能看见外面的风景。”
张真源默默往车厢里放了个暖炉,像是不经意般说:“夜里凉。”
丁程鑫被这阵仗弄得有些无措,贺峻霖却笑得更欢了,偷偷在他耳边说:“看,他们都喜欢你呢。”他故意加大了音量,确保周围人都听见,“不过你现在是跟我在一起哦。”
话音刚落,刘耀文“啧”了一声,宋亚轩擦座位的手顿了顿,张真源往暖炉里添炭的动作重了些,严浩翔的眼神更冷了,连马嘉祺的笑容都淡了半分。
贺峻霖看着他们各异的反应,心里像揣了只偷到糖的小狐狸,美滋滋的。他拽着丁程鑫就往车厢走,路过马嘉祺身边时,还特意扬了扬下巴,眼底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马车缓缓驶动时,车厢里的气氛有点微妙。刘耀文把肉干往丁程鑫面前推,宋亚轩端着水递过来,张真源把暖炉往他那边挪了挪,严浩翔靠在角落,目光却时不时往他身上瞟。马嘉祺坐在对面,含笑看着他,偶尔插句话,总能精准地问到丁程鑫可能感兴趣的事。
贺峻霖把丁程鑫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挡开众人的视线:“程鑫累了,让他靠会儿。”说着还真让丁程鑫的头往自己肩上靠了靠。
丁程鑫身体一僵,却没推开。他能感觉到对面几道视线齐刷刷射过来,带着点酸溜溜的意味,忍不住侧头看了眼贺峻霖。少年正冲他眨眼睛,眼底的笑意亮得像星星。
马车驶进萤火虫林时,天色已全黑。林间果然缀满了流萤,像撒了满天的碎星,连空气里都飘着草木的清香。
贺峻霖拉着丁程鑫跑下车,故意跑得比其他人快些,找了片干净的草地坐下。萤火虫在他们周围盘旋,丁程鑫看着那些忽明忽暗的光点,眼底难得染上些柔和的光。
“好看吧?”贺峻霖凑近他,声音轻轻的。
丁程鑫“嗯”了一声。
不远处,刘耀文正跟严浩翔低声拌嘴,大概是在争谁离丁程鑫更近;宋亚轩蹲在旁边的花丛里,不知在摘什么,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张真源站在树影里,目光始终落在丁程鑫身上;马嘉祺靠在树干上,手里转着片叶子,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只是那笑意没到眼底。
贺峻霖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里的欢喜像泡了蜜,甜得发胀。他悄悄碰了碰丁程鑫的手,见对方没躲开,干脆十指相扣,然后故意抬起来晃了晃,朝着马嘉祺他们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刘耀文手里的树枝“咔嚓”一声断了,宋亚轩摘花的动作停了,张真源的眉头皱得更紧,严浩翔的指尖又开始冒电光,马嘉祺转着叶子的手也顿了。
贺峻霖笑得更开心了,转头对丁程鑫说:“他们好像……不太喜欢我牵你的手。”
丁程鑫看了看他亮晶晶的眼睛,又看了看远处那几道明显带着“怨念”的身影,沉默片刻,轻轻捏了捏贺峻霖的手指。
这细微的回应像颗石子投进贺峻霖的心湖,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他凑近丁程鑫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丁程鑫,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萤火虫在他们头顶盘旋,将少年的侧脸映得明明灭灭。丁程鑫没说话,只是往贺峻霖身边靠了靠,让两人的肩膀轻轻挨着。
远处的争执声不知何时停了,马嘉祺等人看着那边交握的手和相挨的肩,神色各异,却都默契地没再上前打扰。夜风穿过树林,带着萤火虫的微光,把空气中那点酸溜溜的醋意,和贺峻霖心头那点藏不住的欢喜,都揉进了温柔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