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全神贯注于万花筒内光怪陆离的景象时,沈海棠身上那股被体温烘得愈发热烈的异香,
与他体内这几日服用治疗寒毒汤药而积存的“相思子”药性,产生了某种诡异的共鸣。
一阵剧烈的晕眩袭来,万花筒内旋转的色彩仿佛化作了漩涡。
他下意识移开万花筒,目光恰好落在近在咫尺的沈海棠脸上。
在慕容瑾视角下…
周围的喧嚣瞬间褪去。灯火变得迷离,所有的光都聚焦在她一张一合、泛着水润光泽的唇上。
那唇瓣如同沾了晨露的玫瑰花瓣,诱人采撷。
她清丽的眉眼在摇曳的光影里模糊了边界,眼角眉梢竟凭空生出了几分妖娆的媚意。
像一只悄然潜入人间,正无知无觉施展魅惑的雪狐。
一股陌生而凶猛的热流自小腹窜起,瞬间席卷四肢百骸,烧得他口干舌燥,心跳如擂鼓。
他的眼神变得痴迷而浑浊,呼吸也粗重起来,握着万花筒的手微微颤抖。
沈海棠察觉到他状态不对,那眼神太过骇人,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沈海棠殿下?你怎么了?
她这一退,仿佛惊醒了慕容瑾脑中某根绷紧的弦。他猛地伸手,似乎想抓住她,却被及时上前一步的慕容策隔开。
慕容策三弟?
慕容策高大的身形完全将海棠挡在身后。
慕容瑾晃了晃头,强压下那股几乎要将他吞噬的燥热和妄念
慕容瑾没、没事……可能是酒喝急了些。
挤出一个有些扭曲的笑容:他深深看了沈海棠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人心惊,随即被赶上来的侍从扶回了主位。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废太子慕容铭尽收眼底。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对身旁心腹使了个眼色。
慕容瑾回到主位后,那杯被他仓促灌下的冷酒并未浇熄体内的邪火,反而如同火上浇油。
万花筒早已被弃置一旁,那筒内变幻的瑰丽色彩,仿佛已烙印在他脑海,与那张近在咫尺、唇瓣水润的清丽面容交织在一起,挥之不去。
他努力维持着身为亲王的仪态,指尖却深深掐入掌心,试图用疼痛唤醒理智。
然而,沈海棠身上那缕诡异的异香,仿佛无形无质的丝线,穿透喧嚣,精准地缠绕上他的感官。
这香气与“相思子”的毒性在他血液里疯狂共鸣、放大,每一寸肌肤都变得异常敏感,渴望触碰,渴望更近的距离。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再次投向那个方向。沈海棠正微微侧头听着慕容策低语,纤细的脖颈在灯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几缕碎发垂在耳畔。
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拂动。在他愈发模糊的视线里,那细微的动作都充满了无声的诱惑。
她偶尔因为殿内闷热,无意识地用指尖轻轻扇风,领口微松,露出一小片细腻得晃眼的肌肤……
这一切,都在他燃烧的理智上不断添柴。
慕容瑾(内心独白)不行……她是二哥的人……不能看……
慕容瑾可她方才靠近时,那眼神……那香气……她定是对我也有意!否则为何独独赠我如此新奇之物?为何那般亲近地教我?
理智与情欲在他脑中激烈交战,而情欲在毒性的助长下,正逐渐占据绝对上风。
他开始为她的行为寻找合理的借口,将她无意的举动解读为暗含情愫的暗示。
他只觉得胸口憋闷得厉害,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在四肢百骸流窜,让他几乎无法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