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得仙境的花圃翻起一片彩色的浪。王默站在虞美人花田里，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橙红与金黄，忍不住弯下腰轻嗅——花瓣上还沾着清晨的露水，混着淡淡的魔法气息，像把整个仙境的春天都揉进了花香里。
“比人类世界的虞美人更热烈。”王默转头对身边的冰公主说。冰公主今天穿了条米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虞美人的花纹，长发松松地挽起，用一根虞美人形状的冰晶簪固定着，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柔和。
“仙境的土壤带着自然魔法，花开得更恣意些。”冰公主指尖拂过一朵橙红色的虞美人，花瓣在她触碰下轻轻颤动，“你看，它们在欢迎你。”
王默想起上个月的约定，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我把人类世界的变化都记下来了，想讲给你听。”她翻开笔记本，上面贴着照片和便签——有清溪峡新测的水质报告，有孩子们在樱花树下写生的样子，还有齐娜新画的、两个世界孩子一起放风筝的画。
冰公主接过笔记本，坐在花田边的石块上，一页页仔细看着。阳光透过花瓣落在纸页上，映出细碎的光斑，她的指尖偶尔在照片上停留，看到孩子们给樱花树浇水时，嘴角会微微上扬；看到清溪峡的鱼儿吐出荧光泡泡时，眼神会变得格外柔和。
“人类世界的孩子，很可爱。”冰公主合上笔记本，递还给王默，“那个叫李小丫的小姑娘，信里说要种一百棵树，她做到了吗？”
“做到了！”王默眼睛一亮，“她和班里的同学一起，在学校后面的山坡上种了一百二十棵小树苗，还挂上了自己做的保护牌呢。”她从手机里翻出照片，“您看，这是她们种树时拍的。”
照片里，李小丫和同学们扛着小树苗，脸上沾着泥土，却笑得格外灿烂。冰公主看着照片，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冰晶制成的卡片，上面用冰蓝色的笔迹写着几行字：“致李小丫：你的树，我看到了。等它们长成森林，我会去看。”
“帮我交给她，好吗？”冰公主把卡片递给王默，“算是我对她的承诺。”
王默接过卡片，感觉冰冰凉凉的，却带着沉甸甸的暖意：“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不远处，建鹏正和植物仙子比赛谁能让虞美人开得更高，两人的魔法交织在一起，花茎“噌噌”地往上蹿，很快就比人还高；陈思思和水精灵坐在溪边，用溪水做着水晶球，球里映出人类世界的城市和仙境的森林，像两颗相互依偎的星球；舒言则在和老仙子们讨论一本关于时间与自然平衡的古书，不时发出恍然大悟的惊叹。
齐娜坐在花田边，画夹摊在腿上，正专注地描绘着眼前的景象。她把王默和冰公主的身影画在花田中央，周围是笑着的伙伴们，远处的溪水闪着光，天空中飘着几朵像棉花糖一样的云。画到一半，她突然在冰公主的发间添了朵小小的虞美人，笑着说：“这样更像春天了。”
冰公主摸了摸发间的“花”，没有说话，只是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午后，众人躺在花田的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流云。风仙子带来了人类世界的消息——“双界环保基金”已经资助了十个城市的环境治理项目，齐娜的画被做成了公益广告，在全国的地铁站里播放，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保护环境的行列。
“曼多拉那边，有动静吗？”舒言突然问道。
水王子摇摇头：“能量屏障很稳定，她暂时无法突破。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气息比以前平静了些，或许……她在观察。”
“观察也好。”冰公主望着远方的山峦，“让她看看，没有仇恨，两个世界能有多好。”
王默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对了，这是守林员爷爷托我带给您的。他说，长白山的小鹿生了宝宝，想让您看看。”
信封里装着几张照片，是刚出生的小鹿依偎在妈妈身边的样子，毛茸茸的，眼睛像黑葡萄。冰公主看着照片，指尖轻轻拂过小鹿的身影，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好久没见了……它们还是那么可爱。”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木雕，是一只小鹿，和当年老人送的冰凤凰一样，翅膀（哦不，是鹿角）上刻着细密的花纹：“替我谢谢他，这个送给他，算是回礼。”
夕阳西下时，虞美人花田被染成了金色。王默几人该回去了，临走前，冰公主从花田里摘了一朵最大的虞美人，用魔法做成了干花，夹在一本仙境的植物图鉴里送给王默：“这本书里，有仙境所有植物的故事。等你看懂了，我们可以一起种。”
王默接过图鉴，感觉沉甸甸的：“我一定会好好看的！下个月……我们去人类世界的海边吧？那里的日落很美，还有很多贝壳。”
“好。”冰公主点头，眼底映着夕阳的光，“我等着。”
光带升起时，王默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冰公主站在花田中央，米色的裙摆被风吹起，像一朵盛开的虞美人。她挥了挥手，冰公主也挥了挥手，发间的虞美人在风中轻轻晃动。
回到人类世界时，晚霞正染红天空。王默拿出冰公主给李小丫的卡片，想象着小姑娘收到时的惊喜；又摸了摸口袋里冰公主给守林员爷爷的木雕，感觉两个世界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齐娜的画被小心地收进画夹，最后一页上，她写下了新的话：“承诺，是开在时光里的花。”
王默翻开那本仙境植物图鉴，第一页就是虞美人的介绍，旁边用冰蓝色的笔迹写着一行小字：“虞美人的花语，是‘相守’。”
她合上图鉴，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路灯，心里充满了期待。下个月的海边，会有怎样的故事呢？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只要这份相守的约定还在，两个世界的春天，就会一直延续下去。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虞美人的香气，像一句温柔的低语：我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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