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斜斜地洒在木地板上,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我——越前林太郎,在一阵轻微的头痛中睁开眼,视线从陌生的天花板缓缓移到床头柜上那张泛黄的全家福。
照片里,一个银发少年站在一对东方面孔的夫妇中间,笑得拘谨而安静。那是我,却又不是我。
“所以说……我真的穿越了?”我撑起身子,声音沙哑,带着一个25岁社畜特有的疲惫感,“不是喝多了做梦,也不是加班猝死后的幻觉……我是真的,穿进了《网球王子》的世界,成了越前龙马那个‘被遗忘的堂弟’。”
系统呢?金手指呢?连个【网球技能点】都没给?只留了我对剧情的模糊记忆和一堆数据分析的本能?这穿越也太抠门了!
我抓了抓头发,银色的发丝从指缝间滑落——这倒是原主的特征。据说母亲是日欧混血,所以我长着一张在霓虹校园里格外扎眼的脸:银发、琥珀瞳,气质偏冷,但笑起来又有点少年气。菊丸英二后来评价说:“像冬天的太阳,冷,但会暖人。”
可我现在只想当个冷气机,把这群热情过头的家伙全冻住。
“林太郎!起床了!飞机两小时后落地成田!”门外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叫,带着几分不羁的笑意。
是越前南次郎。
我那位传说中“世界第一的酒鬼”叔父,也是把我从原本平静的现代生活拽进这个热血漫世界的罪魁祸首。
“你说你是我远房亲戚的遗孤,我作为家族长辈,不能不管你。”他三天前打来电话时是这么说的,“而且,你姓越前,就该打网球。”
我翻了个白眼:“我不姓越前,我只是……借了这具身体。”
但抗议无效。三天后,我拎着一个行李箱,揣着一张伪造的户籍证明,坐上了飞往东京的航班。
落地后,南次郎开着那辆破旧的皮卡来接我,墨镜一戴,发型乱翘,活像刚从酒馆逃出来。
“哟,小鬼,长得还挺秀气。”他瞥了我一眼,“别一副要上刑场的样子,青学可是好学校。”
“可我不是去读书的,我是去当‘越前家新成员’的活体展品吧?”我小声嘀咕。
“哈?你说什么?”他灌了口啤酒。
“……我说,谢谢叔父收留。”
他咧嘴一笑:“乖,等你堂哥见了你,肯定大吃一惊。”
“堂哥”当然就是越前龙马。
我们在傍晚抵达位于东京都内的越前家小院。龙马正坐在廊下穿网球鞋,头也不抬:“爸,这人谁啊?”
“你堂弟,林太郎。从今天起,住这儿。”
龙马终于抬眼,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圈,嗤笑:“银毛?越前家什么时候有这种血统了?”
我平静回视:“可能是因为你爸喝多了,认错亲戚了。”
他挑眉:“有意思。不过别指望我会让着你。”
“我也不指望你多待见我。”我淡淡道,“各过各的,互不打扰,挺好。”
空气里火花四溅,却又奇异地平静下来。
——这就是我们的初见。互相嫌弃,像两块磁铁的同极,谁也不服谁。可谁也没想到,日后我们会并肩站在全国大赛的赛场上,背靠背说:“只有我能欺负他。”
第二天一早,南次郎把我塞进青学的校服,扔进一辆出租车:“去报到!别给我丢脸!”
“你连入学手续都办好了?!”我震惊。
“手冢那孩子帮忙的。”他摆摆手,转身就去便利店买啤酒。
我站在青春学园的校门口,深吸一口气:“好家伙,我这是直接空降敌营?”
校园里人来人往,学生们三三两两走过。我刚走到教务处门口,就听见身后一声惊呼:
“哇!那个银发男生是谁?好帅!”
“是不是混血?看着好乖啊……”
“等等,他姓越前?该不会是龙马的亲戚吧?”
我扶额:还没开学,就已经被挂上“越前”标签了。
报到过程出奇顺利。老师念出“越前林太郎”时,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凝滞了一瞬。
“哦——是龙马的堂弟!”
“听说是从海外回来的!”
“长得真好看,像偶像……”
我面无表情地接过学生证,心里默念:低调,低调,千万别惹事……
可命运偏偏喜欢开玩笑。
放学铃响,我本想先去图书馆躲一躲,结果走错路,误打误撞进了网球场。
夕阳下,青学网球部正在训练。
菊丸英二一个腾空跃起,使出招牌“跳杀”,球重重砸向底线——却被大石秀一郎精准截击。
“唉——又差一点!”菊丸瘫坐在地,喘着气。
我站在场边,下意识脱口而出:“菊丸前辈的跳杀落地角度如果再偏3度,就能避开大石前辈的截击。”
全场寂静。
所有人转头看我。
菊丸猛地跳起来,眼睛发亮:“谁说的?!哇哦,小弟弟,你观察得好细!”
大石推了推眼镜,温和地笑:“你是新来的?”
我后退半步:“就……随口一说……”
“不是随口。”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
手冢国光从场边走来,镜片在夕阳下反着光:“你的眼神很冷静。明天来参加入部体验。”
“诶?!等等,我还没决定要……”
“别犹豫了小弟弟!”菊丸一个飞扑搂住我的肩,“你这么懂球,肯定有趣!跟我们走!”
“小银子!以后就是我们网球部的小宝贝了!”
我内心哀嚎:我还没开学,就被标记了!
而就在这时,龙马从场外路过,瞥了我一眼,冷笑:“呵,越前家的新麻烦?”
我望着他的背影,轻声回应:“彼此彼此,堂哥。”
——故事,就从这满是吐槽与无奈的初遇,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