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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

刺猬一样

开篇避雷

同一第部小说一样

是碎片化的,每一篇可能无办法串通起来

回忆点点滴滴到哪到哪

弄那么久,结果发现没点确定

^_________^

(正文)

刺猬渴爱

“来爱爱我吧…爱我,好吗?”

我蜷缩在公寓角落,指尖冰冷地划过手机屏幕熄灭的黑暗,墙壁上投下我孤伶伶的影子。

床头柜抽屉里堆满了旧物,每一件都曾象征过某种“爱”的承诺

——前任遗落的钥匙、生日卡片上褪色的字迹、枯萎的玫瑰花瓣标本...

这些爱情遗骸是我扭曲的珍藏,提醒我“爱”的最终去处。

我如同披着一身无形的刺,尖锐地排斥所有轻易靠近的温暖,却又在每个无人知晓的深夜,被那种深入骨髓的、近乎贪婪的渴望噬咬

——我渴望有人,至死都爱我,用灵魂的火焰将我点燃,再一同燃尽成灰。

新入职的公司里,我习惯性筑起沉默高墙。

茶水间内同事们笑语喧哗,我却低头专注冲泡咖啡,仿佛那袅袅热气是隔绝喧嚣的屏障。

有人试图搭话,我简短回应后立刻转身离开,留下尴尬的空气凝结。

我成了办公室边缘的灰色剪影,在热闹的背景里格格不入,像一只误入人群、惊惶竖起全身尖刺的刺猬。

午休时,我独自坐在角落啃食干硬的三明治,目光放空,咀嚼的每一口都尝出寂寞的涩意。

直到那日,一阵风裹着清冽气息撞入我沉闷的世界。

陈屿——新来的项目合作方代表,名字清爽如初春湖面。

会议室,空气像被胶水凝滞过。

巨大的投影屏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如同纠缠的荆棘丛,项目负责人声线平板地念着冗长的报告,底下的人或低头刷手机,或眼神放空,一片沉闷的死水。

我缩在长桌最角落的位置,像一块刻意被遗忘的灰色石头。

新入职不到两周,周身无形的尖刺比工牌戴得更牢

。茶水间里同事递来的咖啡被我一句“不用”冻在半空;午餐邀约被“带了饭”三个字生硬挡回。

我把自己活成这座玻璃森林里一个格格不入的故障点,安静,锋利,拒绝一切不必要的靠近。

直到陈屿推门进来。

没有预兆,会议室沉重的门被无声推开。

他像一阵裹挟着清冽山风的气流,瞬间搅动了凝滞的空气。

简单的白衬衫,袖口随意挽起两道,露出线条清晰的小臂和清瘦的腕骨。

肩上随意搭着件深灰色的薄外套,步履从容,自带一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少年般的干净气息。

可那双眼睛

——初看如秋日午后无风的湖面,沉静得近乎疏离,却在扫过屏幕上的数据流时,瞬间掠过一丝极锐利的光。

项目负责人立刻停下报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讨好迎上去:“陈工,您来了。”

他只是微微颔首,目光依旧锁在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图表上。

项目组的人似乎都认识他,气氛微妙地紧绷起来,带着一种对权威的敬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怕?

他径直走到投影屏前,声音不高,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瞬间盖过了空调的低鸣:

“第三季度用户行为模型,迭代方向错了。”

平静的陈述,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

负责人脸色微变,几个资深组员面面相觑,却无人敢反驳。

他随手拿起激光笔,红点精准地落在屏幕上某个复杂的函数嵌套区域:

“这里的权重分配,是基于上个季度的惯性思维。市场变量已经发生了结构性的……”

“结构性的偏移?陈工,恕我直言,”

一个突兀的声音,带着刻意打磨过的尖锐,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众人惊愕的目光瞬间聚焦到我身上。

我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站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像一张拉满的弓,那些压抑许久的、对逻辑漏洞的本能厌恶,和对这种看似权威实则可能谬误的天然抵触,混合着“刺猬”的防御本能,驱使着我发出了质疑。

“你引用的市场变量数据源是A机构上周发布的行业简报,但就在昨天下午,B机构的深度分析报告已经明确指出该数据存在区域性样本偏差,其普适性存疑。用这样的数据作为核心变量迭代模型,恐怕不是方向错误,而是地基不稳。”

(瞎搜的,求放过)

空气彻底冻结了。

我能感觉到周围瞬间抽气的声响,以及无数道含义复杂的视线:有惊愕,有嘲讽,更有“这新人找死”的幸灾乐祸。

项目负责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我的指尖在桌下冰凉一片,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熟悉的恐慌感开始上涌

——又来了,这该死的尖锐,这不合时宜的锋芒!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只能挺直背脊,强迫自己迎上那道瞬间聚焦过来的、沉静得令人心悸的目光。

陈屿停下了讲解。他没有看向负责人,也没有看任何其他人。

那双湖面般的眼睛,此刻清晰地、完整地倒映着我的身影——那个站在角落,浑身绷紧,像只竖起所有尖刺、随时准备发起攻击或溃逃的刺猬。

他的目光里没有预想中的愠怒,也没有被挑战权威的不快,反而是一种……纯粹的、带着一丝探究的专注。

那专注如此沉静,如此直接,仿佛瞬间穿透了我所有的虚张声势,看到了我指尖的冰凉和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惊惶。

沉默只持续了几秒,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放下了激光笔,没有回应我的质疑,也没有继续他的阐述。

而是转身,走向会议室角落的打印机。

轻微的机器嗡鸣声中,他拿起几张刚刚吐出的、还带着墨粉微温的纸张。

然后,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视下,他穿过长桌,穿过那些意味不明的目光,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

距离瞬间拉近。

他身上那股清冽干净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墨粉味,毫无预兆地笼罩了我。

我甚至能看清他衬衫领口一丝不苟的折痕,和他微微低垂的眼睫投下的小片阴影。

心脏快要跳出喉咙。

“你的观点,”

他将那几张纸递到我面前,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响在我耳边,带着一种奇异的、少年气的微凉质感,像初融的雪水,瞬间浇熄了我心头躁动的火焰,

“很尖锐。”

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指尖冰凉僵硬,不敢去接。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我微微颤抖的指尖上,又抬起来,直视着我的眼睛,那沉静的湖面下,仿佛有欣赏的光芒一闪而过。

“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

他补充道,语气里没有半分讽刺,只有一种陈述事实的平静,

“切口很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手术刀?他在……夸我?

他微微倾身,将纸张又往前递了递,几乎要碰到我僵在半空的手指。

“或许这些,”

他的目光扫过那几张纸,上面清晰地打印着我刚才提到的、那份最新的B机构深度分析报告的摘要和关键数据图表,甚至还有几个我之前忽略的相关性补充验证公式,

“能让你下刀时,更稳一点。”

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那微温的纸张边缘。

那触感像带着微弱的电流,瞬间窜过我的手臂。我低头,看着那些打印得整整齐齐的、正是我苦于无法立刻调取佐证的资料。

他竟然……提前准备好了?他甚至预判到了我的质疑点?

“散会。”

他不再看我,转身,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模型方向重议,基础数据源重新核查。明天上午十点,我要看到基于可靠数据的新方案框架。”

他大步离开会议室,留下一个清瘦挺拔的背影和满室死寂。门在他身后轻轻合拢。

我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几张还带着打印机余温和他指尖微温的纸,像握着一块滚烫的烙铁。

纸张边缘被我无意识捏得微微发皱。周遭同事或探究或复杂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如同芒刺。

可我的感官仿佛被屏蔽了,耳中只剩下他离开前那句清晰的话语在反复回响:

“切口很准。”

像手术刀。

还有他递过纸张时,那双沉静湖面般的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的、近乎赞许的光芒。

指尖残留的纸张微温,和他身上那股清冽干净的气息,仿佛还在鼻端萦绕。

一种极其陌生、却又带着奇异灼热感的震颤,从被他目光锁定的那一刻起,就从心口某个被厚茧包裹的深处,悄然蔓延开来,如同投入冰湖的第一颗石子,漾开的涟漪,无声地撞击着多年筑就的、名为“孤绝”的堤岸。

原来被精准地“看见”,是这样一种感觉。

不是被刺痛的厌恶,而是被刀刃相接时,那一声清脆的、带着回音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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