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一把钥匙,不经意间触动了安室透内心深处某个柔软的角落。在组织里周旋,在黑暗与光明的边缘行走,“平安”二字是何其沉重与奢侈。此刻,却由一个他本应视为威胁的人,如此真挚地说了出来。
他沉默地吃完三明治,喝光了牛奶。然后,他看向那双依旧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以后不用等我。”安室透说,语气平静,却不再是全然客套的疏离,“很晚了,自己去休息吧。”
他没有再追问任何关于过去、关于组织的问题。今夜,他选择暂时放下波本的警惕和降谷零的职责,仅仅作为一个收留了落难者的普通人。
鸩酒顺从地点了点头,乖巧地站起身,轻声道了晚安,便走向客房。
安室透站在原地,听着客房的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目光再次落回空了的玻璃杯上。理智仍在角落发出警告,但一种名为“信任”的萌芽,已然在无数矛盾与疑虑的缝隙中,悄然探出头来。
然而,就在客房的门完全合拢的前一刹那,背对着安室透的鸩酒,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了一抹清浅的、得逞的弧度。那弧度转瞬即逝,快得仿佛是灯光投下的错觉。
安室透收拾好杯碟,正准备关掉壁灯,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沙发旁边的角落——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造型奇特的古旧硬币。
是那个青年不小心掉落的吗?
他俯身,将那枚冰冷的金属拾起。硬币在掌心散发着陌生的凉意,其上的浮雕图案古怪而陌生,绝非凡品。
这枚硬币,到底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