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安全屋内只余一盏昏黄的壁灯。
鸩酒回到卧室时,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同。空气中弥漫着安室透常用的、清冽的须后水味道,但更浓郁了些。而那个本该在书房处理公安“遗留事务”的男人,此刻正靠在他的床头,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丝质睡袍,腰带松松地系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小片结实的胸膛。
他手里并没有拿文件或书籍,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鸩酒脚步微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随即被更深的幽暗所覆盖。他今天“处理”了几个试图探查组织新架构的元老,身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他走到床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透?还没休息?”
安室透转过头,紫灰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那里没有往日的挣扎与审视,只有一片平静的、近乎认命的温柔。他没有回答,只是伸手,轻轻握住了鸩酒的手腕。他的指尖微凉,力道却不容拒绝,引导着鸩酒的手,探入自己微敞的睡袍领口,按在了左侧心口的位置。
皮肤相触,掌心下传来有力而清晰的跳动。
“生日快乐,夜。”安室透的声音很低,像夜风拂过琴弦,“我把自己送给你。……拆开你的礼物吧。”
鸩酒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安室透心脏的搏动,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向他献祭最后的忠诚。一股混合着极端占有欲和某种扭曲满足感的热流,瞬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没有丝毫犹豫,俯身便吻了上去。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试探与伪装,充满了侵略性与掌控欲,带着血腥和硝烟的味道,仿佛要将他彻底吞噬。安室透没有抗拒,甚至微微仰头迎合,只是在鸩酒的手探入睡袍下摆,抚上他腰侧一道尚未完全消退的旧伤疤时,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
鸩酒察觉到了,他稍稍退开,鼻尖几乎抵着安室透的鼻尖,呼吸交织,声音喑哑带笑:“害怕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安室透望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翻涌着他熟悉又陌生的黑暗。他深吸一口气,抬手环住了鸩酒的脖颈,将他拉近,用一个主动的吻代替了回答。这个吻,带着决绝的意味,像是在亲手为自己钉上最后的棺盖。
“我的神坛……早已为你崩塌。”他在亲吻的间隙,喘息着低语,“现在,我只要你。”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咒语,彻底击碎了鸩酒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丝质睡袍被轻易扯落,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激起一阵战栗。鸩酒的动作不再带有任何伪装的温柔,而是充满了原始的本能和对“所有物”的绝对标记。他熟悉安室透身体的每一处敏感带,如同熟悉自己的武器,此刻更是极尽所能地撩拨与占有。
安室透紧咬着下唇,抑制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声音。他闭上眼,感受着这份带着痛楚的欢愉,感受着自己在熟悉的掌控中一点点沉沦。他不再去想公安、正义、信仰,那些词汇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身上这个人带来的、毁灭与重生交织的极致感受。
在意识被彻底撞碎的前一刻,他猛地睁开眼,对上鸩酒同样失控而迷离的目光。他抬起汗湿的手,抚上鸩酒定格在十九岁的、俊美而苍白的脸颊,用一种近乎破碎的声音,清晰地命令道:
“看着我……零。”
他叫了他的真名。
**********************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安室透,吞没了对方所有破碎的声音。在这个吻中,所有的伪装、算计和试探都化为灰烬,只剩下两个灵魂在黑暗中赤裸相对,相互撕咬,也相互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