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会客室里，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少年站在中央。他穿着宽松的街头风服饰，耳骨上一排银环闪烁，浑身散发着不羁的气息。但当刘雨昕推门而入时，他眼中的锋芒瞬间柔软下来。

“姐。”他轻声喊道。

刘雨昕关上门，靠在门板上深吸一口气：“小鬼...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电视上到处都是你们的新闻，找到不难。”王琳凯——小鬼向前几步，“妈病了，需要手术。我没办法才...”

“什么病？”刘雨昕急切地问，“严重吗？”

“心脏问题，需要做搭桥手术。”小鬼低头盯着自己的球鞋，“手术费很贵，我凑不齐。我知道你不想被打扰，但是...”

刘雨昕揉着太阳穴，思绪纷乱。她已经五年没回家了，自从选择走上演艺道路并与家人产生分歧后。但她从未想过母亲会...

“我需要时间筹钱。”她最终说，“给我你的号码，我会联系你。”

小鬼点头，写下一串数字：“尽快，医生说最好一个月内做手术。”

他转身要走，却又迟疑地回头：“姐...你表演很棒。我一直有看。”

门轻轻合上，刘雨昕瘫坐在椅子上，双手微微发抖。她没想到时隔多年，弟弟会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

回到休息室时，刘雨昕已经重新补妆，但眼底的波澜没能逃过蔡徐坤的眼睛。

“一切还好吗？”他递给她一杯水。

“嗯，远房表弟，没什么大事。”刘雨昕勉强笑了笑，接过水杯的手有细微的颤抖。

庆祝会继续，但刘雨昕明显心不在焉。蔡徐坤几次看到她盯着手机屏幕发呆，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深夜，众人陆续回到公司安排的公寓。刘雨昕借口累了，率先躲回自己房间。她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自己的银行账户——虽然收入不菲，但近期的房产投资占用了大部分流动资金。手术费不是小数目，短期内凑齐几乎不可能。

敲门声轻轻响起。

“雨昕？我看到你没吃什么东西，带了点宵夜。”是蔡徐坤的声音。

刘雨昕慌忙合上电脑：“进来吧。”

蔡徐坤端着一盘水果走进来，敏锐地注意到她红肿的眼眶：“你哭过。”

不是疑问，是陈述。

刘雨昕张了张嘴，想继续编造谎言，却在蔡徐坤真诚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他们相识多年，从练习生时期就彼此扶持，蔡徐坤几乎是她在圈内最信任的人。

“是我弟弟，”她最终承认，声音沙哑，“同母异父的弟弟，王琳凯。我妈病了，需要钱做手术。”

蔡徐坤坐下来，安静地听她讲述家中往事——父母离异，母亲再婚，她与继父和弟弟的关系，以及为何离家多年少有联系。

“需要多少？我可以先借你。”蔡徐坤毫不犹豫地说。

刘雨昕摇头：“不是小数目，而且...我不想欠...”

“我们之间有什么欠不欠的？”蔡徐坤打断她，“去年我家人出事时，你不是也二话不说就把所有积蓄借给我了吗？”

两人沉默对视，多年默契在空气中流淌。

“其实...”蔡徐坤忽然想到什么，“公司最近在筹备一档兄妹旅游真人秀，正在找已有知名度的兄妹或姐弟组合。报酬相当可观，而且能提前预支一部分。”

刘雨昕愣住：“你是说...让我和小鬼一起上节目？”

“这能解决你的资金问题，而且...”蔡徐坤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王琳凯那孩子，我看过他在地下rap比赛的视频，很有天赋。这可能是他进入行业的好机会。”

刘雨昕陷入沉思。与失联多年的弟弟突然一起上节目？这想法太疯狂了。但短期内凑齐手术费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需要考虑一下。”她最终说。

蔡徐坤点头起身：“尽快决定，节目筹备时间很紧。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

门轻轻关上，刘雨昕拿起手机，盯着弟弟留下的号码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