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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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禹的离去带走了别墅里最后一丝鲜活。深沉的寂静重新笼罩，迅速填满每个角落。餐桌上短暂的温暖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终究无力改变湖心冰冷的本质。

瑞吉背靠冰凉的门板站立许久，纤细的脊背笔直，无声消化着方才那场暗藏机锋的对话带来的疲惫。

朱志鑫的魂体无声飘近，停在她面前。他没有说话，空灵却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里面翻涌着无法掩饰的担忧。

良久，瑞吉才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直起身。

瑞吉"没事的，"

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瑞吉"泽禹他只是…太关心了。他不会、也不该多想什么的。"

话语里带着连自己都无法信服的虚弱。她转过身避开他的视线，径直走向楼梯。

瑞吉"我去洗个澡，身上沾了饭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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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浴室里蒸腾起氤氲水汽。温热的水流从花洒倾泻而下，冲刷着肌肤，暂时舒缓紧绷的神经。

瑞吉闭眼仰脸，任由水流划过额头、鼻梁、嘴唇，仿佛想要洗去那如影随形的被窥探感。然而指尖触碰到的肌肤，却轻易唤醒了昨夜梦中真实的触感记忆，让她沉寂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浴室外，朱志鑫的魂体焦躁地飘荡在卧室中央。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床头柜上新添的香薰炉上——那并非为了怡情，而是更为隐秘的用途。

香薰炉旁的小琉璃碟里盛着暗金色粉末。那是特制安神秘药混合檀香末，以及瑞吉每日梳妆时落下的发丝焚烧后的灰烬。这是一种比鲜血饲喂稍显温和的替代途径，效力虽弱，却足以维持魂体基本稳定，以及两人之间那根无形的联系纽带。

朱志鑫不受控制地靠近小炉，伸出透明的手掌尝试触碰那些灰烬。结果依旧是预料中的穿透，但他确实能"感觉"到——灰烬中散发出的微弱吸引力，混合着瑞吉独特的香气和木雕符咒的冰冷能量，如同微弱电流般丝丝缕缕地牵绊着他日益清晰的意识。

这种感觉奇异而矛盾，带着依附于人的屈辱，却又掺杂着能多陪伴她一刻的卑微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