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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青丘之国之我要守护你

接上文

惊为天人!美少年!华丽丽的美少年!

银白色的长发灿若流银,仿佛汇聚了星光的璀璨。形状优美的眼睛是墨一般的浓黑。浓密的睫毛遮盖住半个瞳仁,使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纤细的下巴上方,唇角以完美的弧度上翘,那种漂亮,那种完美……就像,恶魔与天使的综合体。

见小薰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美少年唇角的弧度放大了。

小薰猛地回过神来,深深鄙视了自己一把。

佐藤薰!犯什么花痴!就是这个人,刚刚他还在嘲笑你呢!

她也不再顾忌美少年是什么“人”,将喝了一半的“等待”放回吧台,向美少年质问;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你刚才是在嘲笑我对吧?这家酒吧的‘特殊’性你们都没有如实的告知我,换做任何人反应都不一定比我好吧?你又在嘲笑我什么?

雪墨(青丘大祭司)呵呵

对方并不理会她的质问,而是为自己也调制了一杯“等待”,然后优雅的嘬了一口。

雪墨(青丘大祭司)你真的确定吗?辞职的事。

小薰的反应如同被一个闪电击中。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心里话)我在想什么,他怎么会知道?!这个美丽的不像人类的少年难道也是,妖怪?

雪墨(青丘大祭司)我么

美少年唇边浅笑着,

雪墨(青丘大祭司)在日本,应该是被你们称为‘稻荷神’吧。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心里话)那他就是,传说中的狐仙?那种美的惊天动地的妖精?

雪墨(青丘大祭司)呵呵

他揉了揉额角,表情有些无奈。

雪墨(青丘大祭司)我是来自青丘国的狐仙,不是妖精哦。

他又展露出魅惑众生的笑,优雅的品着新调的酒。

雪墨(青丘大祭司)你真的确定吗?辞职的事。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

小薰犹豫了。当初就是因为看中“魅蓝”的高工资,才来这里的。

雪墨(青丘大祭司)你在怕吗?害怕同跟你们生活在这个世界的异族?

他细长的眼睛是说不出的美丽,小薰却看到了那里边的轻视与嘲笑。

明明是纤柔妩媚的美。在他身上,却显得冷漠而隔阂。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

她是真的害怕……吗?害怕到……可以放弃千辛万苦才得到的这个机会?

雪墨(青丘大祭司)加倍

美少年放下空了的酒杯,看着小薰的眼睛:

雪墨(青丘大祭司)留下来,工资可以加倍

这……她怎么舍得拒绝?她需要钱,那些花花绿绿的纸币。

她不再抗议。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见底。可以轻易的,看穿你的心思。

而且,刚刚自己说的有些过分。是自己没有在来之前做好充分了解,又有什么资格怪别人?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对不起。我刚才。

雪墨(青丘大祭司)不用道歉。你说的也没有错。

美少年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

雪墨(青丘大祭司)我们扯平了,这样吧,今天你做一次客人,消费的一切我买单。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心里话)他买单?他不也是兼职者吗?

雪墨(青丘大祭司)我是“魅蓝”的老板。

他递过来一张精致的卡片

雪墨(青丘大祭司)这张金卡给你,有机会带朋友来玩吧

小薰有瞬间的恍惚。为什么,她觉得他刚才的眼神……很温柔?

那种温柔……就像,他认识她多年了一样……

雪墨(青丘大祭司)还有,摘掉你的彩色美瞳吧

他垂下眼睫,好像声音里也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雪墨(青丘大祭司)原本的紫色,很漂亮。

他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击中她的心。他怎么知道……她的秘密……?

那是她,最不愿提及的往事……

那是她,最不想被人知道的痛苦……

紫色的眼睛……是来自前世的、诅咒……吗?

一直以来的不幸回忆。

他的话像是有魔力一般,开启了她小心翼翼地封存多年的回忆。

往事如褪了色的胶片,重叠着飞散开来,铺陈出苍白的印记。

收拾过租住的房子,小薰拿出小小的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柔顺的黑发梳成马尾,清秀可爱的面孔,不美丽,却也很招人喜欢。

那是和平常的人们认识的小薰一模一样的脸孔。不同的,是那双紫色的眼眸。

薰衣草一般的紫色。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成为,没有人要的弃子吧?

印象里,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小小的她在陈旧的的榻榻米上哭泣,埋怨婆婆不给自己买她喜欢了很久的发饰。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明子,麻美她们都让父亲买了送给她们,我父亲 一定也会买来送我的,不,父亲会买更多更好的送给小薰

婆婆抚摸她头发的手僵住了。她听到婆婆的叹息。

婆婆薰,你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

婆婆你是我从医院捡来抚养的弃婴。

婆婆只有我们相依为命。

婆婆对不起,薰,我没有钱,买不了你喜欢的那个头饰。

她睁大眼睛,忘了哭泣。

我……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弃婴呀……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婆婆

她扑进婆婆怀里放声大哭。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我不要头饰了

……

她穿着旧衣服,怯怯的躲在婆婆身后。

前边的,是村子里的男孩子们,他们顽皮的向小薰身上丢石子。

无名氏打她!她是妖怪!一定是她吃了自己的父亲母亲!

无名氏2看她那双紫色的眼睛!妖怪才会是紫色的眼睛的!

小小的她在婆婆身后颤抖哭泣,紫青的额角还在流血。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我不是妖怪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我没有吃父亲母亲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是他们不要我了

梦里,她被男孩子追打,他们向她丢着石子。

无名氏你是妖怪

无名氏2没有人要的孩子

她抱着膝盖蹲在角落里啜泣。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我不是

时光,苍白的时光继续奔跑着。

那是鲤鱼节的那天。

马路对过,婆婆笑着向她挥手,满是皱纹的脸因此而显得平整了许多。

婆婆今天心情应该不错吧,又有什么高兴的事吧?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婆婆

她挥动着手臂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快过来

婆婆依旧在笑。听到小薰的呼唤,她笑呵呵的向马路这边走来。

小薰恍惚的觉得,婆婆的距离好遥远……就像,在彼岸……

或许是太高兴了吧。婆婆只顾着向小薰的方向前行,没有听见旁人的惊呼。

染着黄色头发的少年飞车党吹着口哨疾驰过来。

那辆车,猝不及防的,撞向马路中央的婆婆。

画面在那一秒定格,成为被血染红的痛。

婆婆就那样倒下了。甚至,脸上还带着笑……

婆婆……

小薰踉踉跄跄的走到婆婆身边,脑中一片空白。

她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那片红色,深深的刺入了她的眼睛。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婆婆?

她小心地抱起婆婆的头,身上染满婆婆的血迹,是触目惊心的鲜红。

婆婆的身体开始冷却僵硬了,脸上却还是那样的微笑。

“叮”的一声细微的声音,她抬起头,目光空洞的望着从婆婆手中掉落的东西。

阳光下,沾了血迹却还反射着彩色光芒的……发饰。

是她在那时哭着说想要的,发饰。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是因为这个吗?

她看着婆婆凝固的笑脸,突然痛哭失声。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我,果然是不祥的存在。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婆婆因为我,离我而去了吗。

似血的夕阳。

所有的鸟都归巢了。

可是,现在的薰,彻底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和住所。

再也没有婆婆。再也没有人,在她即将到来的9岁生日,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将脸上的皱纹笑成温暖的痕迹,然后拿给她节日的和服。

颈上的发饰闪耀着破碎的光芒。闪烁的,似乎还有婆婆血液的余温。

——这也是她,唯一的温暖了呢。

泥泞的路,她走在没有光的雨夜。

雨水混合着污泥将她淋得浑身湿透,冷得浑身发抖的她蜷缩着蹲在一户人家屋檐底下,滚烫的头颅深深埋在手臂里。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我,是不祥的存在呀。

因为紫眸,生来就被抛弃;因为紫眸,被世人排挤;因为紫眸……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也许,我本就不该存在。

小薰悲伤的想。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我死了也是到不了天堂的吧。

她终于,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她原本想着,会一直沉睡在黑暗里,也许还会见到婆婆。

然而她却重回人间,还见到了许多陌生的脸孔,以及满室的雪白。

她只是睁着那双漂亮的紫色眸子,眼睛里完全失去了神采,只是空洞的望向天花板处的虚空,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傀儡娃娃。

孤儿院长虹膜异色症呢

温暖的手抚过她的额头,她看到一张温柔的脸,眼睛里涌动着爱怜。

是一个温柔的年轻女人,很清秀的五官。眼睛是温柔的琥珀色。

孤儿院长我是东京孤儿院的院长

女人不在意小薰的呆滞,而是伸开双臂,将她拥入温暖的怀里。

孤儿院长如果可以的话,就把我,当成你的妈妈吧。

那个怀抱……很温暖。带着太阳的香气。就像……妈妈的味道。

很幸福

于是那天起,她有了一个家。和许多和她一样的孩子一起。

她在那里一天天成长。

直到有一天,她知道了世界上有一种叫做美瞳的东西。可以改她的变命运。

她终于像正常中学生一样可以上学了。

再后来,习惯了平常人生活的日子,她来到一家名叫“魅蓝”的酒吧兼职。

那神秘调酒师,竟一句话就揭穿了她的秘密。

于是记忆的胶片一格一格被重新翻整出来,陈列出命运的轨迹。

晚上七点,小薰准时来到“魅蓝”,换好制服,端着托盘服务在“魅蓝”酒吧。

酒吧里还是昨天一样的怪异景象。

三只脚的蜥蜴在和一只蝙蝠讨论谁的牙齿更美丽;披着黑色长袍的占卜师正在为对面的乌鸦罗列塔罗牌,伸出的瘦长手骨在彩光灯下反射着森白的光。

牛郎A佐藤!

穿的像午夜牛郎的侍者A夸张的伸出食指指向她,

牛郎A你今天竟然还在呀!

小薰送了牛郎A一记卫生眼。昨天她的失态事件,笑的最大声的不就是这家伙吗?

佐藤薰(薰衣草精灵)啊,是呢,很抱歉。让你失望了,牛郎先生。

她微笑着把托盘里的鸡尾酒放在X桌上,穿着绿色条纹西装的蛙眼男子对她笑了笑,继续痴迷的看着舞池中不时的吐着信子的蛇女郎。

牛郎A的下巴几乎脱臼了。

她下意识的望向吧台。

那个人的话,总使她不由自主的去听信他的建议,好似自己曾经是那么信任他……然而,她明明,没有见过他呀……

今天她鬼使神差的没有戴美瞳,一双紫色的眸子在五彩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迷离。

她渴望再看到那个银发少年的笑容。像冬日的阳光,照在初霁的雪。淡淡的,却比一切事物都美丽。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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