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泉水瞬间包裹上来，驱散了夜间的凉意，也似乎缓解了一些他紧绷的神经。他在离小福最远的对角位置坐下，确保两人之间隔着足够的距离。
空气中弥漫着硫磺的味道和一丝小福身上的香气，安静得只剩下泉水流动的细微声响和彼此并不平稳的呼吸。
小福“你觉得舒服吗？”
小福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被水汽浸润，显得格外软糯。
贺峻霖“嗯。”
贺峻霖简短地回应，目光落在水面上漂浮的花瓣，不敢看她。
小福“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小福故意问道，轻轻划动水面，带起一圈圈涟漪。
小福“我又不会吃了你。”
贺峻霖抬眸看了她一眼，正好撞进她带着戏谑的眼眸中。他有些懊恼，觉得自己被一只小猫拿捏了。
贺峻霖“我没有紧张。”
他嘴硬道。
小福“哦——”
小福拖长了语调，故意往他这边挪动了一点距离。
小福“那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
贺峻霖瞪了一眼小福，眼里带着一丝无奈的警告。
小福停了下来，却笑得更开心了。她捧起一掬温泉水，看着水从指缝间流下，忽然轻声说。
小福“贺峻霖，你知道吗？在我们那里，可没有这么多规矩。喜欢就是喜欢，想要靠近就会靠近。”
贺峻霖心头微震，看向她。跟那天在宿舍里他听到的一样，话里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和一种源自本能的直率。
贺峻霖“但是我是人类。”
他低声回应，像是在提醒她，也像是在提醒自己。
小福“人类果然麻烦。”
小福嘟囔了一句，重新靠回池边，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
小福“不过，这里的月亮，和天上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不同。”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贺峻霖看着她，心头那点不自在渐渐被一种微妙的怜惜取代。
毕竟这个小家伙偷跑出来离原本家这么远。
贺峻霖“以后……想泡温泉的话，可以提前告诉我。”
他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
小福立刻转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小福“真的？那你下次还带我来？”
贺峻霖“……嗯。”
贺峻霖移开视线，含糊地应了一声。
一阵夜风吹过，带起些许凉意，也吹散了一些池上的雾气。小福似乎觉得有些冷，下意识地抱紧了手臂，往水里缩了缩。
贺峻霖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动作，犹豫了片刻，还是主动往她那边靠近了一些，将放在池边干燥区域的浴巾递给她。
贺峻霖“冷了就上去吧，别着凉了。”
他的靠近让小福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她没有接浴巾，反而就着两人距离拉近的时机，突然伸手，抓住了他浸在水下的手腕。
贺峻霖浑身一僵。
她看着他，异色瞳在月光下水光潋滟，声音轻得像耳语。
小福“贺峻霖，你总是这样……明明心里关心，嘴上却要推开。你知不知道，这样更让人……”
她的话没有说完。
就在这时，远处隐约传来了宋亚轩和刘耀文打闹着回来的声音，似乎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贺峻霖脸色一变，瞬间抽回手，压低声音急促道。
贺峻霖“快！有人回来了！变回去，或者躲起来！”
小福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但也知道情况紧急。
她深深地看了贺峻霖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随即身影一晃，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温泉池边，只留下水面一圈缓缓荡开的涟漪。
贺峻霖看着空荡荡的池边，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那滚烫柔软的触感，心中五味杂陈。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身体沉入水中，只露出头部，假装惬意地欣赏月色，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
刚才她没说完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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