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寒意渐浓,许筱涵的生活却在悄然升温。
自从那日咖啡馆的“姐妹局”后,她与傅韵哲之间的气氛明显不同了。他不再只是礼貌周到的“未婚夫”,而是会记得她怕冷,提前调高车内温度;会在她加班时,默默送来一碗热腾腾的菌菇粥;甚至在她随口提了一句“想看雪”后,第二天便带她去了城郊的温泉山庄,说:“我让人在屋顶装了造雪机,虽然人工,但意境不假。”
许筱涵笑他孩子气,可心里,却悄悄开出了一朵花。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
这天,许筱涵受邀参加林知意主办的“新生代艺术联展”开幕酒会。她精心挑选了一条月白色丝质长裙,佩戴着那枚白山茶胸针,刚踏入会场,便听见一阵熟悉的笑声。
“筱涵!你来了!”林知意迎上来,妆容精致,笑容灿烂,可眼神却冷了几分,“今天有位特别嘉宾,你一定想不到是谁。”
话音未落,一道温润的男声从身后响起:“筱涵,好久不见。”
许筱涵回头,瞳孔微缩——
**程予安**。
她留学时的学长,曾是艺术系的风云人物,也是她出国初期,唯一动过心的人。
那时她刚到伦敦,孤独无助,程予安像一束光般出现,带她看展、陪她熬夜赶论文,甚至在她生病时彻夜守候。她曾以为,那会是一段开始,可他却在毕业前夕突然回国,只留下一封短信:“我配不上你,祝你幸福。”
从此杳无音信。
“予安现在是我们画廊的首席策展人。”林知意笑意盈盈,“他刚从巴黎回来,特意为这次展览回国。”
程予安目光深深地看着许筱涵:“我听说你回来了,就立刻申请调回国内。没想到,你已经……订婚了。”
他视线落在她胸前的白山茶胸针上,眼神微黯。
许筱涵心头一紧,下意识摸了摸胸针。
当晚,傅韵哲来接她。他一身深灰大衣,站在灯影下,像一幅静谧的画。
“今天玩得开心?”他接过她的外套,语气如常。
“嗯……遇见了程予安。”她试探性地开口。
傅韵哲动作一顿,抬眸看她:“他回来了?”
“你认识他?”
“他当年突然离开伦敦,是因为我。”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
许筱涵震惊:“什么?”
傅韵哲缓缓摘下她的胸针,指尖轻抚花瓣:“我知道他对你很好。可我也知道,他不打算结婚,不想要家庭。所以,我去找了他,告诉他——如果你不打算给她未来,就别耽误她。”
许筱涵呼吸一滞:“你……威胁他?”
“不是威胁。”他将胸针重新别回她衣襟,声音低沉,“是请求。我等了你九年,不想在最后一步,输给他的一时退缩。”
她望着他,忽然明白——原来那场“突然的离开”,竟是他暗中出手。
“你凭什么替我决定?”她声音微颤,带着一丝愤怒,可更多是动容。
“凭我爱你。”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说出这三个字,“从九年前到现在,从未更改。如果你觉得我卑鄙,我认。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为一个给不了你未来的人,浪费青春。”
许筱涵眼眶发热。
她曾以为自己对程予安有过心动,可此刻,面对傅韵哲坦荡而炽热的深情,她才真正明白——**心动是刹那的光,而爱,是长久的守候。**
“傅韵哲,”她轻声说,“你真是个……温柔又霸道的混蛋。”
他笑了,将她轻轻拥入怀中:“那你也只能嫁给我了。”
窗外,第一场雪悄然落下,覆盖了城市的喧嚣,也覆盖了过往的遗憾。
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