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的晨光透过窗棂,在满地卷宗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谢怀瑾指尖划过最后一排书架,终于抽出一本封面写着“灵根启悟初录”的卷宗,递给沈妙妙:“看看这个,里面应该有你要的内容。”
沈妙妙连忙接过来,迫不及待地翻开。卷宗里详细写着“灵根发掘需以引气术为基,辅以清心符咒,于寅时吐纳天地灵气”,她看得眼睛发亮,手指紧紧按着书页,生怕错过一个字。可翻到后半页,纸页突然变得空白,连一点墨迹都没有——关键的“引气术实操法门”和“灵根觉醒征兆”竟然不翼而飞。
“怎么会这样……”沈妙妙的手指抚过空白的纸页,刚刚升起的希望瞬间沉了下去。她垂着头,把卷宗抱在怀里,语气里满是泄气,“好不容易找到线索,偏偏最重要的部分没了,明天的测试,看来只能随缘了。”
谢怀瑾看着她蔫蔫的样子,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和:“别灰心。这卷宗虽残,但至少告诉你灵根可发掘,总比之前毫无头绪好。司天监素来只看潜力与心性,不唯资质论,你愿意为术法奔走求索,本就比许多人强,明天说不定会有惊喜。”
他没有提“找人帮忙”,毕竟司天监从不涉朝廷党争,他身为太子,更不会主动打破这份界限。沈妙妙却听懂了他的鼓励,抬起头时,眼底的失落淡了些,她把卷宗小心折好放进怀里:“谢谢你,太子殿下。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会尽力的。”
离开天机阁时,天已近正午。沈妙妙回到沈家,刚踏进客厅,就见父母坐在桌边,神色紧张地望着她。母亲快步迎上来,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妙妙,你一早上去哪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沈妙妙看着父母担忧的眼神,心里一软,把去天机阁找卷宗、想参加司天监测试的事和盘托出,也没隐瞒卷宗残缺的遗憾。她本以为父母会劝她放弃——毕竟她是众人眼中的“零资质”,可没想到,母亲听完后眼圈瞬间红了,父亲也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的妙妙长大了,终于知道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母亲擦着眼泪,忽然握住她的手,声音柔得像浸了温水,“你还记得你五岁那年吗?那时候你哥刚显露出术法资质,府里来了位游历的术士,说你是‘无灵根之体’,以后难成气候。你当时抱着我的腿,小奶音哭得发颤,却还说‘娘,我以后要学厉害的术法,保护你和爹爹’。”
父亲也跟着笑,眼底却藏着暖意:“后来你长大些,总装作对术法不在意,其实是怕我们难过。有次我路过你房间,看见你对着沈宁的术法书偷偷抹眼泪,嘴里还念叨‘要是我也能学术法就好了’。妙妙,你从来都不是好吃懒做,你只是把心思藏得深。”
这些尘封的小事,沈妙妙的记忆里一片模糊,可听父母说起时,鼻尖却猛地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原来原主从未真正放弃过,原来父母一直都懂她的委屈。她忍不住抱住母亲,声音带着哽咽:“爹,娘,以前是我不好,让你们担心了。以后我不会再退缩了。”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母亲拍着她的背,语气里满是疼惜,“司天监的测试过不过真的不重要,你平安、快乐、身子康健,对我们来说才是顶要紧的事。就算没通过,爹娘也能护你一辈子安稳。”
夕阳透过窗棂,把一家三口的影子拉得很长。沈妙妙摸了摸怀里的残卷,心里的泄气被暖意冲散,只剩下坚定——明天的司天监测试,不是结束,而是她带着原主的心愿、带着父母的期盼,改写命运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