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悲鸣屿星冥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他动了动指尖，触到身下柔软的棉絮，还有腹部传来的轻微酸胀。
“我死了吗？”
他低声呢喃，喉咙干得发疼，像有沙粒磨过。
“老师，你醒了。”
方元坐在床头的小竹凳上，手里握着一把银亮的水果刀，正削着一颗红苹果。苹果皮卷成均匀的长条，从刀尖垂落，轻轻搭在瓷盘边缘。
他把最后一点皮削断，用刀将苹果切成小块，插了根细竹签，递到悲鸣屿星冥面前。
“这里是哪？”
悲鸣屿星冥接过竹签，咬了一小块苹果，清甜的汁水漫开，润了润干渴的喉咙。
“镇上的诊所。”
方元把水果刀放在瓷盘旁，指尖擦了擦刀身的果肉残渣。
“你昏迷了三天。”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小岛医生跟着一个穿蓝布衫的护士走进来，护士手里端着一个粗瓷碗，碗里的药汁冒着淡白的热气。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小岛医生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按了按悲鸣屿星冥的额头，又轻轻掀开他腹部的纱布。
“伤口愈合得不错，再换两次药就能拆线了。”
他直起身，笑着拍了拍床沿，护士把药碗放在床头柜上，悄悄退了出去。
“现在镇上都在说你的事呢。”
“我的事？”
悲鸣屿星冥皱起眉，眼神里满是疑惑，他只记得那天晚上的鬼，还有孩子们的哭声。
“是啊。”
小岛医生拉过旁边的木椅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
“大家都说，你一个人打跑了抢劫寺庙的劫匪，还被自己救的孩子护着，真是好人有好报。”
“劫匪？”
悲鸣屿星冥的眉头皱得更紧，指节不自觉攥紧，竹签从指间滑落，掉在被子上。
方元在一旁轻咳了一声，伸手把掉落的竹签捡起来，放在瓷盘里：“小岛医生，剩下的事我跟老师说吧，辛苦你跑这一趟。”
小岛医生点点头，起身时拍了拍悲鸣屿星冥的肩膀：“有事就喊我，药记得趁热喝。”
房间里只剩两人，空气突然静下来，窗外的鸟叫声都变得清晰。
“方元，到底发生了什么？”
悲鸣屿星冥的声音比刚才沉了些，脸上少见地露出严肃，手指轻轻按在腹部的纱布上。
“是纱代。”
方元拿起一块苹果放进嘴里，咀嚼的动作慢了些。
“那天晚上的鬼，超出了孩子们的认知。”
他抬眼看向悲鸣屿星冥，眼神很亮。
“你当时徒手掰断鬼的手臂，满身是血的样子，在他们眼里太吓人了。”
“孩子们死了，镇上的人不相信有鬼。”
方元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瓷盘边缘，发出轻响。
“他们需要一个凶手，你觉得会是谁？”
悲鸣屿星冥的身体一僵，喉结动了动：“是我？”
“嗯。”
方元点头，“你人高马大，又是最后和孩子们在一起的人，没人会怀疑别人。”
“纱代会帮我解释的。”
悲鸣屿星冥的语气很坚定，像认定了什么，他记得纱代总是跟在他身后，喊他“老师”。
方元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点冷笑：“她不会。那晚的事吓破了她的胆，我派人找过，她躲在亲戚家，连提都不愿提你。”
他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你昏迷的时候，她在镇上跟人说，那些孩子都是你杀的。”
悲鸣屿星冥的手猛地攥紧被子，指节泛白，他又摸向腹部的伤口，纱布下的皮肤还在隐隐作痛。
“这就是你说的……铺垫？”
方元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瓷盘里的苹果块慢慢变凉。
房间里静得能听到窗外的风声，只有悲鸣屿星冥不停变化的神情，证明时间在慢慢流动。
“外面有人找你，悲鸣屿星冥先生。”
小岛医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点轻响。
“让他进来。”
悲鸣屿星冥深吸一口气，声音恢复了洪亮，听不出半点虚弱。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黑长发的少年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羽织，身形单薄，脸色苍白得像纸，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色制服的人，一手扶着他的胳膊，一手挡在他身前，像是在护着他。
“悲鸣屿先生，您好。”
少年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像春日里的微风。
“我叫产屋敷耀载，想问问那天晚上寺庙里发生的事。”
“主公大人，我来说吧。”
方元猛地站起身，差点碰倒身边的小竹凳，他稳住身子，对着产屋敷耀载微微弯腰，动作很标准。
产屋敷耀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眼里闪过一丝惊奇，扶着他的黑衣人也顿了顿。
“孩子，你认识我？”
方元心里咯噔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
他手指抠了抠衣角，眼神闪烁了一下，快速想了个理由：“我被星冥老师救之前，遇到过鬼。”
“是鬼杀队的人救了我，他说他最尊敬的人，就是主公产屋敷耀载。”
产屋敷耀载愣了愣，随即笑了，嘴角弯起一点弧度：“你的记性真好。”
“不是记性好，是那件事太难忘了。”
方元摇摇头，避开他的目光，开始讲那天晚上的经过，从鬼闯进寺庙，到悲鸣屿星冥出手，再到他如何伪装成劫匪案。
产屋敷耀载听完，轻轻叹了口气，扶着他的黑衣人递过一块帕子，他擦了擦嘴角。
“您的力量，是鬼杀队需要的。”
他看着悲鸣屿星冥，眼神里满是赞叹。
“你的心思很细，也是难得的人才。”
他转向方元，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很诚恳。
“我想请你们加入鬼杀队，拿起日轮刀，为那些受苦的孩子，斩出一片干净的地方。”
方元的心脏跳得飞快，指尖都有点麻，他转头看向悲鸣屿星冥，等着他的回答。
“我答应。”
悲鸣屿星冥没犹豫，直接开口，声音很沉。
产屋敷耀载看向方元，方元用力点头：“我跟着星冥老师。”
产屋敷耀载笑了，笑声很轻，像个普通的孩子，暂时忘了身上的病痛。
第二天一早，两人跟着产屋敷耀载前往鬼杀队总部。
走了不到半天，路边就出现了十几个穿黑色制服的人，他们看到产屋敷耀载，立刻单膝跪地：“主公大人！”
产屋敷耀载点点头，示意他们起身，黑衣人扶着他，慢慢往前走。
“方元，你还小，暂时学不了呼吸法。”
产屋敷耀载回头看他，眼神很温和。
“等你到十岁，我帮你找一位师父，你可以自己选学什么呼吸。”
“谢谢主公大人。”
方元弯腰道谢，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
到了总部，悲鸣屿星冥跟着队员去学呼吸法，方元找了个没人的空地。
他在心里喊：“系统，之前的奖励还没领，还有加入鬼杀队的礼包。”
“叮，检测到宿主未领取奖励，现在发放。”
“叮，获得八门遁甲（前三门）。”
“叮，获得写轮眼/白眼二选一，体质提升+10，五行遁术各一。”
方元眼睛一亮，先试八门遁甲。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的查克拉，顺着经脉往身体各处涌去。
“开门，开！”
“休门，开！”
“生门，开！”
身体里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周围的草叶被吹得晃动，空气好像被扭曲了，远处的树叶沙沙作响。
他挥了挥拳，拳风带着呼啸声，能轻易打穿旁边的树干。
“这力量……好像能跟上弦碰一碰。”
他喃喃道，可没过十分钟，力量突然退了回去，身体软了一下，差点摔倒。
“原来是十分钟体验卡，也不错了。”
接下来选眼睛，方元皱着眉想了想，白眼要配柔拳，对鬼好像没用，还是写轮眼实用。
“我选写轮眼。”
一股温热的感觉从眼眶里扩散开来，顺着太阳穴往下流，他眨了眨眼，眼前的世界突然慢了下来——远处蝴蝶扇动翅膀的纹路，甚至翅膀上的细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跑到旁边的小溪边，看向水里的自己。
眼眶周围多了红色的纹路，三颗黑色勾玉在眼瞳里慢慢转动，透着点神秘。
“直接三勾玉，这系统还挺良心。”
之后的一年，方元每天都在修炼。
他练火遁豪火球，一开始只能喷出小火星，后来能烧穿半米粗的树干；练土流壁，能在瞬间竖起一人高的土墙；写轮眼也越来越熟练，能轻松捕捉到高速移动的猎物。
悲鸣屿星冥偶尔会带他出任务，都是些低级鬼，让他练手，每次他都用写轮眼锁定鬼的动作，再用忍术配合，轻松斩下鬼头。
很快，方元满十岁了。
他找到产屋敷耀载，鞠了个躬：“主公大人，我想拜鳞泷左近次前辈为师，学水之呼吸。”
他本来想过学雷之呼吸，但一想到狯岳在桑岛慈悟郎那里，就立刻放弃了，他可不想天天跟那个家伙吵架。
产屋敷耀载手指轻敲桌面，思考了片刻：“鳞泷前辈很严厉，你要好好学，不能偷懒。”
“我知道，谢谢主公大人。”
方元点头，心里却在想，鳞泷前辈那么温柔，说不定能让他摘下天狗面具。
方元收拾好行李，跟悲鸣屿星冥和产屋敷耀载告别。
从总部到狭雾山，走路要一个月，可他用查克拉赶路，七天就能到。
他不急着走，一路慢慢逛，路过一个小镇时，几个大汉拦住了他。
为首的大汉手里拿着根粗木棍，咧嘴笑：“小子，把身上的钱交出来，不然揍你一顿。”
方元叹了口气，睁开写轮眼。
大汉挥棍的动作在他眼里慢得像蜗牛，他侧身躲过，一拳打在大汉的肩窝上。
大汉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其他四个大汉冲上来，方元开启休门，身形更快，三拳两脚就把他们打晕了。
他拍了拍手，继续往前走，狭雾山的影子已经出现在远处，很快就能见到鳞泷左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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