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周的到来，让凹凸学园的气氛变得凝重。图书馆的灯光总是亮到很晚，走廊里随处可见抱着书本背诵的学生。在这片紧张的氛围中，林小鱼却有些心不在焉。
沈墨的出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她心中漾开层层涟漪。那些被时光尘封的记忆不断浮现，让她难以集中精力复习。
"这里要用拉格朗日中值定理。"沈墨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不知何时，他已经坐在了图书馆她对面的位置。
林小鱼猛地回神，发现自己在同一道题上卡了十分钟。
"谢谢。"她低声说，刻意避开他的目光。
沈墨合上手中的书："我们以前经常一起复习，记得吗？你总是能在数学上给我很多启发。"
那些回忆确实美好。小时候，他们常常趴在沈家书房的地板上，一起解数学题，一起读科幻小说，一起憧憬着未来的星空。
但那是过去的事了。
"我要去模型社了。"林小鱼收拾书本准备离开。
沈墨按住她的书："小鱼，我们真的不能回到从前吗？"
他的眼神太过认真，让林小鱼一时语塞。就在这时，雷狮的声音插了进来：
"她没空。"
雷狮站在桌边，手里拿着两杯咖啡，语气冷硬。他把其中一杯放在林小鱼面前："你的，加双份奶。"
沈墨微微一笑："看来我打扰你们了。"
"知道就好。"雷狮毫不客气。
林小鱼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她拿起咖啡站起身："我自己复习。"
走出图书馆时，她听见雷狮在身后说："顾问，下午社团活动别迟到。"
期中考试第一天，林小鱼在考场里发挥失常。她总是忍不住分心，想起沈墨期待的眼神，想起雷狮紧抿的嘴角。交卷时，她知道这次肯定考砸了。
果然，成绩公布那天，林小鱼的排名跌出了年级前二十。这是她转学以来最差的成绩。
"没关系，"班长安慰她，"下次努力就好。"
但林小鱼知道问题不在考试本身。她需要做出选择，否则这种状态还会继续。
放学后，沈墨在教室门口等她："聊聊？"
他们来到学校后山的樱花林。虽然已是秋天，这里的景色依然很美。夕阳透过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这里。"沈墨说，"你说这里的樱花像粉色的星空。"
林小鱼轻轻点头。那些回忆确实美好，但......
"沈墨，"她终于开口，"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沈墨的眼神暗了暗："所以呢？"
"所以......那个约定，就让它留在过去吧。"
沈墨沉默良久："是因为雷狮？"
"是因为我自己。"林小鱼认真地说，"我找到了真正想走的路。模型、星空，还有......"她顿了顿，"我想一起看星空的人。"
沈墨苦笑："我回来晚了，是吗？"
"不是早晚的问题。"林小鱼摇头，"是方向的问题。"
回到模型社活动室时，天已经黑了。让林小鱼意外的是，活动室的灯还亮着。推开门，雷狮独自坐在工作台前，正在调试"星穹号"的推进器。
"怎么还没回去？"林小鱼问。
雷狮头也不抬："某个笨蛋考试考砸了，我得想办法帮她补课。"
林小鱼愣在原地。原来他一直在这里等她。
"我不需要补课......"
"需要。"雷狮终于抬头，眼神认真，"你不是要和我一起考同一所大学吗？就这成绩怎么行？"
林小鱼的心突然柔软下来。他总是这样，用最别扭的方式表达关心。
"我和沈墨说清楚了。"她轻声说。
雷狮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所以？"
"所以，"林小鱼走到他面前，"从现在开始，我可以专心复习了。"
雷狮挑眉："就这？"
"还有，"林小鱼鼓起勇气，"我想和你一起看星空。不是作为搭档，是作为......"
她的话没能说完，因为雷狮突然伸手把她拉进怀里。这个拥抱来得猝不及防，却温暖得让人想哭。
"笨蛋，"他在她耳边低语，"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
活动室的灯光温柔地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窗外的星空格外明亮。林小鱼知道，她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不是出于逃避，而是出于真心。
第二天，沈墨没有来上学。班长说他请了三天假。林小鱼看着那个空着的座位，心里有些怅然，但更多的是释然。
课间，雷狮把一本厚厚的笔记扔到她桌上："重点都划好了，考前把这些背熟。"
林小鱼翻开笔记，发现里面不仅整理了知识点，还标注了她容易出错的地方。这份用心让她眼眶发热。
"谢谢。"她轻声说。
雷狮揉揉她的头发："要谢就考好点。"
期中考试的重考安排在周末。这一次，林小鱼发挥出了应有的水平。当她交上试卷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周一，沈墨回来了。他看起来平静了许多，在走廊遇见林小鱼时，还主动打了招呼。
"祝你幸福。"他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
林小鱼知道，这次是真的告别了。告别过去，也告别那个曾经天真的自己。
放学后，她和雷狮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秋风吹落梧桐叶，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喂，"雷狮突然问，"你那时候为什么选择我？"
林小鱼想了想："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
雷狮轻笑："这还差不多。"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依偎在一起，就像他们紧握的双手。林小鱼知道，前路还很长，但有他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
青春就是这样，总要经历一些选择，才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方向。而她很庆幸，在这个十字路口，她选择了通向星空的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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