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说:嘤嘤,我第一次写这种小说,直掰弯,触雷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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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说出口的心事·续章1
苏也的指尖还残留着周洁离开时带起的冷风,客厅里的石英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砸在他紧绷的神经上。茶几上并排放着的两个红色封皮户口本,烫金的“居民户口簿”字样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冷光,旁边压着的身份证边角被他无意识地摩挲出褶皱——昨天晚上他们还笑着商量,等周末就去民政局把证领了,周洁说要在户口本配偶那栏亲手写上他的名字,字迹要写得方方正正,像他们一起DIY的木质相框那样,稳妥又长久。
可现在,相框碎了。
那是周洁第一次尝试木工活,手指被砂纸磨出细小的血泡,却还是坚持把两人的合照嵌进去,边缘还刻了小小的“年糕”字样。此刻它躺在玄关的地板上,玻璃碎片混着木屑,像撒了一地的星星,又像扎进苏也心里的刺。他蹲下身想去捡,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玻璃,就被尖锐的棱角划开一道小口,鲜红的血珠渗出来,和当初切鸡胸肉时划破的伤口位置几乎重合。
“呵。”苏也自嘲地笑了一声,任由血珠滴在碎相框上。当初为了给历峥准备礼物,划破手都觉得是值得的小插曲,现在却连这点疼痛都变得迟钝——比起周洁摔门而去时眼里的失望,这点皮肉伤算得了什么?
他瘫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半小时前的混乱。周洁是突然回来的,原本说好了要和同事聚餐,却拎着没开封的红酒出现在门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的红血丝暴露了她的不对劲。苏也刚笑着迎上去,想问她怎么提前回来了,周洁就把手机狠狠摔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屏幕亮着的页面里,两张照片像淬了毒的针,瞬间扎进他的眼睛。
第一张照片里,他侧躺在床上,额前的碎发垂下来,嘴角还带着一丝未醒的倦意,手臂下意识地搭在身边人的腰上。而抱着他的人,露出了一截线条流畅的锁骨,锁骨下方有一朵小巧却热烈的彼岸花纹身——那是历峥的纹身,他当初说这是为了纪念一个重要的人,苏也当时还傻傻地追问是谁,历峥只是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以后你会知道的”。
第二张照片的角度更近,能清晰看到历峥的下巴抵在他的发顶,眼神里的占有欲几乎要溢出屏幕,而他自己的手,竟然还攥着历峥的衣角,像个依赖人的孩子。背景里的床单是历峥诊所休息室的样式,浅灰色的条纹,苏也之前去送文件时见过一次,当时还调侃历峥审美老气。
“这是什么?”周洁的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气。苏也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完全不记得有这样的事情,醉酒后的记忆像是被浓雾笼罩,只剩下历峥那句“再跟其他人接触,我就绑了你”的模糊片段,他一直以为那是幻觉。
“说话啊!”周洁的声音陡然拔高,她抓起茶几上的陶瓷碗——那是他们一起在陶艺馆做的,周洁在碗壁画了年糕的简笔画,苏也在旁边写了“平安”两个字——狠狠砸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在狭小的客厅里回荡,瓷片飞溅到沙发底下,惊得角落里的年糕呜咽着缩成一团。
苏也猛地回神,下意识地想去安抚周洁,却被她用力推开。“别碰我!”周洁的眼眶通红,原本爽朗的脸上满是厌恶,“恶心死了,还跟我在一起!包容你们这些异类!原来私底下素质就这样?!”
“异类?”苏也愣住了,他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他想解释,想问问周洁到底从哪里看到的照片,想告诉她自己根本不记得发生过这种事,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苍白的“你不应该这样的”。他知道这句话有多无力,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局面——他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又怎么说服愤怒的周洁?
周洁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眼里的失望更浓了。她转身冲进卧室,开始疯狂地收拾东西,衣柜门被拉得噼里啪啦响,衣架碰撞的声音像在敲打着苏也的心脏。苏也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周洁拎着行李箱出来,把两张打印出来的照片摔在他面前。
“我们分手吧,我会叫阿姨上门收拾。”周洁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她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我讨厌男同…讨厌欺骗”,然后重重地摔上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苏也终于忍不住捂住了脸。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混合着之前的血迹,在掌心晕开一片狼狈的红。年糕小心翼翼地蹭到他脚边,用湿漉漉的鼻子拱了拱他的手,像是在安慰。苏也低头摸了摸年糕的头,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他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必须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拿起手机,手指因为颤抖而好几次按错号码。拨通历峥电话的那一刻,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可开口时还是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历峥,你给我解释清楚,照片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历峥熟悉的声音,只是那声音里没有丝毫歉意,反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得意:“苏也,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我还以为,你要等周洁彻底消失,才会想起我呢。”
“你少跟我来这套!”苏也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猛地站起身,沙发扶手被他攥得发白,“那些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拍的?你为什么要发给周洁?!”
“什么时候拍的?”历峥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像一根细线,缠绕在苏也的脖子上,让他喘不过气,“就是我们上次聚餐喝醉的那天啊,你忘了?你抱着我说不要走,说跟我在一起很开心,还说周洁只是朋友…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苏也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嗡嗡作响。他努力回忆那天的细节:小酒馆里昏暗的灯光,啤酒瓶碰撞的声音,那个要加他微信的女生,还有历峥冰冷的眼神…可再往后,就是一片空白。他只记得第二天在酒店醒来时头痛欲裂,身边空无一人,现在想来,那根本不是酒店,而是历峥的诊所休息室!
“我没有!”苏也嘶吼道,“我根本不记得说过这些话!历峥,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为什么要毁了我的生活?”
“朋友?”历峥的声音陡然变冷,“苏也,你到现在还觉得我们只是朋友?你以为我送你航空箱、陪你露营、天天给你打电话,都是因为朋友情谊吗?你把我当傻子耍了这么久,现在还敢问我想干什么?”
苏也愣住了,他从未想过历峥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些他以为的“朋友间的关心”,在历峥眼里竟然是不一样的存在。他想起露营时历峥绕过他肩膀的手臂,想起篝火旁历峥深邃的眼神,想起历峥递棉花糖时指尖的温度…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像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我…我以为…”苏也的声音变得结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历峥的质问,“我以为你只是把我当好朋友,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耍你…”
“没有想过?”历峥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那你为什么要跟周洁在一起?为什么要答应跟她订婚?苏也,你就是个懦夫!你不敢面对自己的心意,不敢承认你对我的感觉,所以你找周洁当挡箭牌,你以为这样就能逃避一切吗?”
“我对你的感觉?”苏也喃喃自语,他想起每次见到历峥时心跳的加速,想起收到历峥礼物时的期待,想起拒绝历峥后心里的慌乱…这些情绪,他一直以为是朋友间的在意,可现在被历峥点破,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我告诉你,苏也,”历峥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偏执,“我不会让你跟周洁在一起的。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那些照片,只是一个开始。如果周洁不离开你,我还有更多的‘惊喜’等着她。”
苏也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终于明白历峥的目的了——他不是要解释,不是要道歉,而是要逼他做出选择。历峥用最极端的方式,摧毁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把他逼到了悬崖边上。
“历峥,你太可怕了。”苏也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失望,“我们之间,再也不可能是朋友了。”
“不可能是朋友?”历峥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带着一丝疯
冬至的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冷白光线,像一把钝刀,缓慢割开苏也混沌的意识。他睁开眼时,天花板上的吊灯还残留着昨夜的影子——周洁总说这盏灯太暗,要换个暖光的,可现在连这点微弱的光,都显得格外刺眼。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床的。只记得周洁摔门后,他坐在满地碎瓷片里,直到年糕用温热的身子蹭他的手背,软乎乎的肉垫轻轻踩过他的膝盖,才恍惚着起身,把自己摔进卧室。被子上还留着周洁常用的薰衣草洗衣液味道,混着他昨晚没洗的烟味,变成一种让人窒息的甜腻。他翻了个身,指尖碰到枕头边蜷缩的一团——是年糕,它大概是怕他孤单,悄无声息地跟了进来,此刻正把尾巴圈在爪子上,呼吸轻得像羽毛。苏也摸出手机,屏幕亮着,时间显示上午十点零三分,而冬至的太阳,才刚勉强越过对面楼的屋顶,连窗台都没烘热。
“饿……”胃里传来一阵尖锐的空响,这才把他从昏沉里彻底拽出来。他撑着胳膊坐起身,头发乱得像鸡窝,睡衣领口皱巴巴地堆在锁骨上,露出昨晚无意识抓挠出的淡红印子。年糕被他的动作惊醒,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腕,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轻响——那是它表达亲昵的方式,可此刻听在苏也耳里,只觉得更添了几分空落。卧室门虚掩着,能听到客厅里隐约的动静,他愣了几秒才想起,周洁离开时说会叫保洁阿姨来收拾——原来她连最后一点需要他动手清理的痕迹,都不愿意留下。
苏也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从脚底凉到心口。年糕跟在他身后,尾巴蔫蔫地垂着,偶尔用爪子扒拉一下散落的线头,又很快失去兴趣。客厅果然已经恢复了原样:碎掉的陶艺碗被清理干净,原本放相框的地方空出一块浅痕,比周围的木色稍浅,像一道没长好的疤;茶几上的户口本和身份证不见了,连他昨晚扔在沙发上的烟盒,都被塞进了垃圾桶,连带着烟灰缸里没掐灭的烟蒂,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保洁阿姨应该刚走不久,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带着一股工业制品的冷意,彻底盖过了周洁留下的、带着阳光气息的洗衣液味道。
他走到茶几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浅痕——那里曾放着他们一起做的相框,周洁刻的“年糕”两个小字还带着毛刺,当时她还笑着说“字丑了点,但咱们年糕能认出来”,现在却连一点木屑都没剩下。年糕跳上茶几,蹲在那块浅痕旁,用鼻子轻轻嗅了嗅,又抬头看向苏也,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仿佛在问“我们的照片去哪了”。苏也蹲下身,把它抱进怀里,指尖能摸到它背上柔软的短毛,却摸不到一丝该有的暖意——大概是他自己的手太凉了。
“她走了……”他对着年糕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我们要怎么办啊?”
年糕像是听懂了,不再“咕噜”,只是把头埋进他的颈窝,爪子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苏也想起昨晚周洁摔照片时的眼神,想起她骂“异类”时的厌恶,想起她最后说“我讨厌欺骗”时的决绝,心脏像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这件事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连提都不敢提——他怎么去挽回?难道要跟周洁说“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还是要承认,自己对历峥的感觉,早就超出了朋友的界限?那些被他刻意压在心底的悸动,此刻全都翻涌上来,和周洁的决绝搅在一起,变成一团解不开的乱麻。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客厅的死寂。苏也吓了一跳,怀里的年糕也猛地抬起头,耳朵竖得笔直。他僵硬地抬起头,看着茶几上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没有备注,只有一串熟悉的号码——是历峥。那串数字像一排细小的针,扎得他眼睛发疼。
他的手指悬在半空,迟迟不敢按下接听键。昨晚电话里历峥的得意和偏执还在耳边回响,那些话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通键,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带着怀里的年糕都察觉到他的紧绷,轻轻舔了舔他的下巴。
“喂?睡得好吗?年糕好嘛?”
电话那头传来历峥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温柔得像冬日里的暖阳,仿佛昨天的争吵、照片的风波、周洁的离开,都只是一场幻觉。苏也的身体瞬间僵住,怀里的年糕也停止了舔舐,耳朵微微向后撇,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呜呜”声——它似乎也不喜欢这个声音。
“你…你还敢打来…”苏也的声音像被卡住的齿轮,断断续续地从喉咙里挤出来。他盯着茶几上的消毒水瓶,透明的瓶身映出他狼狈的模样,脑子里一片混乱,那些想骂人的话堵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他从未这样生气过,气历峥的阴险,气自己的懦弱,更气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毁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连带着年糕都要跟着他受委屈。
“你Tm的,恶不恶心啊?”
终于,一句脏话冲口而出,带着他所有的愤怒和委屈。他以为历峥会辩解,会生气,甚至会像昨晚那样威胁他,可电话那头却陷入了沉默,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传来,像一根细针,缓慢刺进他的神经。年糕似乎被他的声音吓到,往他怀里缩了缩,尾巴紧紧夹在腿间。
苏也的耐心一点点耗尽,他握着手机的手指越来越用力,指节泛白。“你无话可说了?那就挂了!”他说着,就要按下挂断键。
“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历峥的声音突然传来,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一道惊雷,炸在苏也的耳边。他瞬间僵直在原地,手里的手机“啪”地掉在茶几上,屏幕亮着,历峥的声音还在继续,却已经听不清内容。年糕被手机掉落的声响惊到,猛地跳下来,躲到了沙发底下,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你说什么?”苏也捡起手机,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你在我家门口?你怎么会知道我家地址?”
他明明记得,自己从未告诉过历峥家里的具体门牌号,历峥怎么会找到这里?难道他一直都在跟踪自己?这个念头让苏也浑身发冷,他快步走到门边,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门板,手指死死攥着门把手——仿佛这样就能守住最后一道防线。透过猫眼往外看,门外的历峥依旧站在那里,黑色羽绒服的领口遮住半张脸,只有下颌线绷得很紧,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硬。
“我再说最后一次,开门。”历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没了之前的温柔,多了几分冷硬,“别让我逼你。”
“你做梦!”苏也咬着牙反驳,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这是我家,你赶紧走,不然我真的报警了!”
他以为这样能吓退历峥,可门外却突然没了声音。紧接着,一阵“窸窸窣窣”的金属碰撞声传来,像是钥匙串在晃动。苏也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顺着脊椎往上爬——他怎么会有钥匙?是之前周洁不小心落在哪里被他捡到了?还是他早就偷偷配了一把?无数个猜测在脑子里打转,让他浑身发冷。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咔嚓”一声轻响,门锁竟然真的被打开了。苏也瞪大了眼睛,看着门把手缓缓转动,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下意识地想把门重新关上,可历峥的力气比他大太多,门外的人轻轻一推,门板就带着一股寒气撞在他的肩膀上,将他逼得往后退了两步。
历峥走了进来,随手带上门,门合上的瞬间,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收起手里的钥匙,放进羽绒服口袋,目光直直地落在苏也身上,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伪装,只剩下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苏也牢牢笼罩。他手里还提着那个保温袋,脚下放着印着卡通猫图案的宠物背包,可此刻这些东西在苏也眼里,都变成了带有威胁性的“武器”。
“你…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苏也的声音发颤,他后退到茶几旁,手紧紧抓着茶几边缘,试图寻找一点支撑。沙发底下的年糕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发出“哈——”的警告声,毛发都竖了起来。
历峥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朝他走近。他的脚步声很轻,却像踩在苏也的心上,每一步都让苏也的心跳更快一分。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下不到半米的距离,历峥才停下脚步,低头看着他。苏也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杂着户外的寒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那是他昨晚抽过的烟味,此刻却让他觉得恶心。
“你想干什么?”苏也抬起头,强装镇定,可声音里的颤抖却藏不住。他能看到历峥眼底的红血丝,能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
历峥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苏也的脸颊。那触感很凉,像冰块一样,让苏也下意识地偏头躲开。可他的躲避却像是点燃了历峥的某种情绪,历峥的动作瞬间变得强硬,一只手扣住苏也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紧紧攥住他的手腕,将他牢牢固定在自己面前。
“苏也,”历峥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疯狂的偏执,“你明明对我有感觉,为什么要躲着我?周洁已经走了,你现在是我的了。”
“放开我!你疯了!”苏也拼命挣扎,可历峥的力气太大,他根本挣脱不开。恐惧像潮水般涌来,让他几乎窒息。他看着历峥越来越近的脸,看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欲望,心里只剩下恐慌。
下一秒,历峥的唇就压了下来。那是一个带着侵略性的吻,没有温柔,只有强硬的占有。苏也能感受到他牙齿的力道,能感受到他舌尖的掠夺,那感觉让他生理性地反胃。他猛地偏头,想要躲开,可历峥扣着他后脑勺的手却更用力了,强行将他的脸转回来,继续这个让他窒息的吻。
“唔…放开…你放开我!”苏也含糊地挣扎,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他从未如此厌恶一个人,从未如此恐惧一个吻。周洁的脸、摔碎的相框、骂他“异类”的声音,此刻全都在脑海里打转,和历峥的吻交织在一起,变成一种让他崩溃的羞辱。
极致的愤怒和恐惧终于冲破了理智,苏也用尽全身力气,扬起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朝着历峥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里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历峥的动作瞬间僵住,他被打偏过头去,扣着苏也的手也松了力道。他缓缓抬起头,脸上还残留着巴掌印,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苏也喘着粗气,手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麻。他看着历峥的脸,心里既害怕又愤怒,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历峥,你混蛋!”他声音沙哑,带着哭腔,“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屈服吗?我告诉你,不可能!就算没有周洁,我也绝不会和你在一起!”
历峥盯着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很低,带着一丝悲凉,又带着一丝疯狂。“不可能?”他重复着这三个字,眼神里的受伤很快被偏执取代,“苏也,你别想逃避,我会等到你的结果的,我知道”
他说着,又要伸手去抓苏也。苏也吓得往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茶几,茶几上的消毒水瓶“啪”地掉在地上,透明的液体洒了一地,刺鼻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躲在沙发底下的年糕被这动静吓到,猛地跳出来,朝着历峥龇牙咧嘴地叫着,试图保护苏也。
历峥的动作顿了顿,看着地上的消毒水,又看了看挡在苏也面前的年糕,眼神复杂。“你以为它能保护你?”他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苏也,你别忘了,你的钥匙在我手里,你的地址我知道,你逃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苏也看着历峥,心里只剩下绝望。他知道历峥说的是真的,以历峥的偏执,他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他也知道,自己绝不能屈服,绝不能让历峥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