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崽“嗷呜”一声打了个哈欠,眼角带着些湿漉漉的的眼泪。
她懵懵懂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只是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想出一句“就是想喝,你管的着吗?”
男人被气笑了“我确实管不着,但你喝那么多,也不怕被坏人给抓走。”
小狼崽听了这话,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露出她嘴里的小虎牙“他不敢的,我的刀可比他的手快。”
彦瑜看着小狼崽这副样子,呆呆萌萌的,还傻里傻气,一边帮她拍了拍头上的雪,还一边调侃她“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洛瑾贤朝彦瑜呲牙“你才没有脑袋,你全家都没有脑袋。”
彦瑜也没接这句话,将小狼崽放下来,还顺带撸了把她的头“你自己一个人缩在这里,也不怕着凉,生了病谁来照顾你?”
就见小狼崽将男人抚上她头的手拍开,然后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我自己会照顾我自己,用不着别人。”
“是是是,你最棒,你最厉害了”彦瑜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随后又话头一转“你知到自己叫什么吗?”
洛瑾贤勾唇一笑,然后霸道总裁似的说“男人,你是是在开玩笑吗?本大侠会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吗?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彦瑜“…………”这小崽子,哪里看来的?
他又拎起小狼崽的衣领,将她甩了又甩,再停下来的时候,小狼崽子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眼睛里全是星星。
“还记得我是谁吗?”彦瑜无奈的抚了抚额,将洛瑾贤放了下来,看向洛瑾贤问道。
洛瑾贤思考了会,又端详了彦瑜好一会,这才开口“好像…大概…可能是那个…给我撑伞…因为我杀人…还要把我送去牢里…的人…嗯,对就是你。”
“我是彦瑜”彦瑜十分头疼,以后还是别在小崽子喝酒的时候来,不仅记忆倒退,还记忆交错,最关键是还非常善于总结。
洛瑾贤一听彦瑜说这话,眼睛又溜溜的转起,随即转向彦瑜的大腿,趁彦瑜一个没注意,“啪叽”一下,抱上了他的大腿,抱得老紧老紧,嘴里还在不停的呢喃着“大佬的腿,俗称金大腿,得报紧了,可不能让金大腿溜了。”
彦瑜“?”他说怎么看见一只黑耗子窜过去?原来是脚上多了只小挂件。
“下来。”
“不”
“下来”
“略略略,我就不下,你能把我怎么办?”
“洛瑾贤,你到底要我说几遍?”
“大佬的腿不能放。”小狼仔嘟起了嘴,样子可爱至极。
“那你就抱着吧”彦瑜拖着洛瑾贤找了个凳子做了下来,悠哉悠哉的看着她。
就这样有好一会,洛瑾贤才缓缓放开了彦瑜。
洛瑾贤蜷缩起了双膝,用双手紧紧抱着,将头埋在里面,低声呜咽着。
彦瑜也很快发现了洛瑾贤不对劲,又听见了洛瑾贤的呜咽声,顿时手足无措。
“你……”
小狼崽很坚强,若非不是遇上了什么困难,又何曾会哭?
彦瑜轻抚洛瑾贤的背,温柔的低声劝语道“乖,你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会听着。”
洛瑾贤抬起头,眼中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满脸都是劳累和悲哀“真的吗?”
小狼崽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语调里都是闷闷的。
“嗯,我听着”彦瑜语气柔和的劝着。
“彦瑜,我是不是就是个废物?我是不是就是个傻子?我觉得压力好大。”
彦瑜愣了一瞬,他倒不知道,这小家伙竟然是知道自己,之前的是装的呢,还是什么?
但他也只能低声安慰道“你不笨,你很聪明。”
谁知洛瑾贤听闻这话,眼泪又掉了出来“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我活的好累,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的?我认真努力过,可是,谁又会真心夸奖我?”
“错过了,好累好累,外头是这样,里头还是这样,难道我们百姓我的意义不就是为了你们这些人活着吗?”洛瑾贤顿时口无遮拦,呜咽着将心里一股脑的话都说了出来。
还没等彦瑜说话,洛瑾贤又继续说了下去
“不管是之前的乡试也好,还是现在的升学也好,我压力好大,好大,我也想活的洒脱啊,可事与愿违啊。”
“有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我一死多好啊,反正我在这世上又没什么牵挂的了,这世上又不缺我一个人。”
“我是恨我爹娘,他们逼过我,我又何曾不知道他们那是为我好呢,当初也只一时心急气不过罢了,可我不想他们真的去死啊。”
“也许你会和我爹娘一样,说我就是矫情,说我就是受了委屈,说我哭了,有什么用说我眼泪又不值钱。”
“我就是想宣泄一下,不行吗?”洛瑾贤越哭越哽咽,鼻子堵的不要不要的,先前脸上的泪痕早已干了,印在脸上无法抹去,她还打了好几个嗝。
彦瑜有些无奈,他也只能拍着少年的背,等少年说完,才开口安抚
“乖,你做你自己就好,尊重你心里最渴望的所愿,做自己就好了,我也不会说你什么。”
洛瑾贤伸手抹了把泪“可是我现在真的好迷茫,真的好迷茫,我是平底足,我参不了军啊,祖上遗传下来的,又改的了多少?”
“这世界并非我所愿,我何曾改得了这世间的规则,这就是我一人无能罢了。”
“彦瑜,我想死,却又不想死,我怕疼,你说可不可笑?我怕疼,还想参军,天大的笑话,我真的活的好累,好累,好累,我在想,我为什么要投胎到人间呢?我上辈子究竟犯了什么错?将我丢到这18层地狱的最底层。”
洛瑾贤哭了许久,一直哭到最后,哭到没了力气,坐在那里睡了去。
彦瑜看了看洛瑾贤喝剩下的那坛酒,便拿了起来,一股脑的往嘴里灌,也不是很醉,他看了看睡了去的洛瑾贤,将她抱入了房中,随后又做回远中的凳子上,沉沉的看着飘落的雪花。
“我也曾经问过我自己这个问题,既然上天给了我们活着的机会,那就得搏一搏追求自己的所爱是不?纵使跨越千河万水,纵使有硬石高山,爽闯一闯总比没有的好,拼一拼才知道什么叫在所不惜……到底是少年,却不知愁真正在何处”
男人的话在夜空中回荡,像是讲给这漫天雪花,却没有倾听者,独自留在了那个黑沉的晚上。
此时床上的洛瑾贤睁开了眼,眼睛中带着狡黠,八成是成了,参军有望,接下来就看彦瑜怎么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