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带随着挣扎不断收紧,勒得我生疼。
我被牢牢绑在精神病院床上,几近崩溃。
“你让他们放开我!我没病!你是耳聋了吗?”
我双眼赤红,瞪着一旁西装革履,神色淡漠的男人。
这个耗费我七年时间,使尽浑身解数追到手的高岭之花。
穆言,身价过亿的宸星集团总裁。他说我是他的月亮,要亲手将我捧上云端。
结果他却将我狠狠摔进尘埃里。
这时他手机电话铃响起。
电话那边传来娇嗔:“亲爱的~在忙什么呀?我们的约会已经过十分钟了哦。”
是顾筱筱——是三年前遭遇抢劫时,我舍命挡刀换来的挚交。
他没再多看我,仿佛我是亟需处理的麻烦:“医生,看好她。”
门合上的瞬间,我牙关咬碎:等我出去了,我要把你们全部撕碎!
我心底排山倒海。
思绪回到了我和穆言最如胶似漆的两年。
在穆氏家族宴会上,他挽着我的手把我接下豪车,将我的拖尾长裙礼服捧在手心。
被公司派来负责筹办场地、接待嘉宾的许择序,也是的我的死对头,眼神鄙夷。
我触了霉头似的往穆言身边靠了靠。
许择序竟然当众将手中的红酒泼向了我,白色透纱礼服瞬间洇染出血色。
他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红色跟你这种爱慕虚荣的人才搭,在这给我装什么白月光?”
我狼狈至极,穆言将西装外套脱下为我披上。
下一秒,他就冲上许择序的门面。
拳头朝他脸上雨点般砸去:“你算什么东西,敢对她评头论足?!”
许择序重心不稳摔在瓷砖地板上,地板上倒映出他狼狈的姿态。
他却痴痴地笑起来:“林茉,你真是找了条好狗。”
骚乱引起了围观。
各界的商业顶流,豪门贵子,包括穆言的父母全都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
他们骂我是红颜祸水,骂我是狐狸精,说我在挑拨穆言和公司员工的关系。
总之,他们全都觉得我配不上穆言。我偏不如他们意。
我一把拉过穆言的手,在众人面前亲了他。
他当时跟我吻得如痴如醉,忘乎所以。
末了,他还炫耀似的缓缓牵起我的手:“林茉是我的正牌女友,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
这句话不知惊掉了多少老古董们的下巴。
当然眼睛瞪得最大的还非我的死对头莫属。
再后来我就听到了他辞职跳槽的消息。
我跟这个人就几乎断了联系。
本以为要过上幸福的时候,童话故事里的转折点却出现了。
就在一年前,穆言突然脾性大变。
每当我要靠近他的时候,当着他父母的面他都能异常嫌恶地皱起眉头。
仿佛我是块令人厌烦的狗皮膏药,甚至以公司事务繁忙为由拒绝跟我产生多余的接触。
“林茉,你该懂事点了。”
这是他甩给我的最后一句还能算的上友善的话。
而这之后,他不仅对我冷言冷语,还突然在某天把我绑进了他公司名下私立的精神病院。
他说我病了,等治好再带我出去。
可我看病的人是他,现在出轨的也是他!
我要找人给我报警!
我停止挣扎的动作,不顾颜面,哀求医生:“医生,我真的不闹了,我冷静下来了,我手机呢?我只想给我爸妈打电话报个平安。”
我这才注意到,医生样貌异常年轻清俊。
他审视我片刻,终于稍微松开了部分束缚,递给我特殊处理过的老人机并意味深长地对我说:“尽快。”
我急切拨通我爸妈电话。
“闺女啊,俗话是家丑不能外扬,这病你真得好好治,穆言那孩子,他说他会替我们照顾你一辈子的,你没事就别跟我们联系了噢。”
老两口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兜头凉意在四肢蔓延,惊愕之余,我立刻拨通了
我亲哥哥林越的电话。
可打了三十来个电话,全都无人接听。
最后,我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把我能想起来的亲戚朋友的电话都打了个遍。
但那些曾经我无比珍视的朋友现在都恨不得把我踩进泥土里,永不见光。
他们知道我的情况后都对我戏谑不止、极尽嘲讽。亲情、友谊在当天尽数破裂。
绝望之余我打通了我的死对头——许择序的电话。
“喂?”
意外的是,电话被秒接。
可此刻却成了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先别挂电话,我有要事找你。
我知道我们之前有些误会,但这次真的不一样,是,我之前是很过分……”
没等我说完,他不耐烦地打断。
电话那头还传来他敲击电脑的重音以及对员工垃圾成果的呵斥。
“少在这猫哭耗子了,还有除非你要去死了提前请我吃席,否则别给我打电话!”
“别,别,我的人身安全可指望你了,我现在……”
还没等我说完,医生突然伸手夺过我的电话,摁下了挂断键。
“抱歉,林茉小姐,你的通话时间已经到了,接下来你需要配合我们进行必要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