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石壁渗着刺骨的寒意,何伊一被铁链锁在刑架上,灵脉被废的剧痛让她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萧春风提着酒坛走近。昏黄的火把光落在他脸上,一半映着冷笑,一半藏在阴影里,像极了他平日里伪装的温和。
“师妹,最后再陪我喝一杯吧。”萧春风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温柔,他拿出白玉杯,倒满酒液——那酒色泛着不正常的暗紫色,辛辣的气味混着苦杏仁的味道,刺得何伊一鼻腔发酸。她认得这酒,是宁禾雪生前最爱的桃花酒,可此刻却成了索命的毒。
“萧师兄……我不是魔主圣女,你信我……”何伊一的声音嘶哑得像破锣,眼泪混着脸上的血污往下淌。她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毕竟眼前这人,曾在她刚入宗门时,教她练过剑,替她挡过妖兽。
萧春风却没接她的话,只是蹲下身,用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师妹,别挣扎了。宗门上下都信你是魔,古师兄也默认了,你活着,只会给大家添麻烦。”他将瓷杯凑到她唇边,酒液的辛辣瞬间呛得她咳嗽,“这杯酒,是我特意为你调的——加了‘废灵散’,还有‘噬魂草’,喝下去,不会太疼。”
何伊一拼命摇头,牙齿死死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她想喊古玉,想告诉他自己是被冤枉的,可地牢深处只有她微弱的呜咽声。萧春风见她不喝,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另一只手猛地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张开嘴,将整杯毒酒狠狠灌了进去。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往下滑,像滚烫的刀子割过食道,紧接着,五脏六腑传来火烧火燎的疼,毒草的苦味在舌尖炸开,死死裹住味蕾。何伊一剧烈地挣扎,铁链在刑架上撞出刺耳的声响,可萧春风的手像铁钳一样,牢牢扣着她,直到最后一滴酒液也灌进她嘴里。
萧春风松开手,看着她的脸,露出瞬不舍,但很快被隐去。“这样,你就再也不会威胁到我。”
何伊一双手强撑,依着,眼光渐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微弱的从喉声涌出。
“我恨你,我诅咒你……诅咒你众叛亲离,不得善终!咳……”
毒酒在体内疯狂肆虐,意识渐渐模糊。她最后看到的,是萧春风转身离开的背影,还有他随手扔掉的空酒坛——那坛曾盛着桃花香的酒,最终只留下满地牢的辛辣与致命的毒,像她短暂又悲凉的一生,连最后一点温暖,都是假的。
“心中执念未了,你渡不了河。”河边持船者,淡淡道。
眼中暗去光芒,身形半透明,颤音。“是吗”待走进,便换了一场景。
晨光掠过檐角时,她常倚在桃树下温酒,侧脸轮廓像被春阳揉过的玉,眉峰清冽如远山含雪,眼尾却悄悄挑着几分潇洒意,笑时眸底落满碎光,倒比枝头桃花更添三分艳色。
此象与方才阴冷的调色对比,觉怪异。
鼻尖秀挺却不凌厉,下颌线条柔和地收住,唯有唇形偏薄,添了丝果敢利落。偶有桃花瓣落在发间,她抬手拂去时,腕间银钏轻响,鬓边碎发随动作微动,竟让人分不清,是酒气熏红了她的颊,还是她的笑染醉了满园春光。
对面如同镜面向汝靠近。“你便是我”对面抱住了你,加实了这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