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十七分，顾氏集团总部大楼在晨雾中巍然矗立，玻璃幕墙映着初升的朝阳，像一座冰冷而庄严的宫殿。
林小满站在大厦门前，仰头望着那直插云霄的楼顶，手里攥着一份被汗水微微浸湿的简历，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
“林小满，冷静点……这是你梦寐以求的公司，别紧张，别出错……”她小声嘀咕，一边整理着身上略显宽大的职业套装——是妈妈省吃俭用三个月给她买的“面试战袍”。
她深吸一口气，踏进旋转门。
“您好，我是今天来报到的总裁私人助理，林小满。”她站在前台前，声音清亮，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前台小姐抬头看了她一眼，眉头微皱：“林小满？可我们今天只有一位助理入职，名字是……林小曼？”
“啊？”小满一愣，“是不是搞错了？我收到的录用通知上写的就是‘林小满’，岗位是总裁私人助理……”
她急忙翻包，掏出手机，点开邮件——
【恭喜您通过顾氏集团终面，录用岗位：总裁私人助理，入职时间：X月X日……】
“等等。”前台突然脸色一变，快速敲击键盘，“我查到了……系统里确实有个‘林小满’，但岗位是……总裁私人助理？这不可能！”
“怎么了？”小满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岗位，昨天才临时定下，人选是人事总监亲自推荐的精英，怎么可能……”前台狐疑地打量她，“你确定你没投错公司？”
小满也懵了。她确实记得自己投的是“顾氏集团”，可会不会……真投错了？
可邮件、工牌、入职通知，全是对的啊。
“算了，你先上去吧，八楼人力资源部，王总监在等你。”前台叹了口气，“反正人来了，总得有人收。”
“谢谢！”小满松了口气，抱着包冲向电梯。
电梯里，她对着反光的金属门整理发型，小声给自己打气：“林小满，你可以的！不就是给大老板当助理吗？端茶倒水、递文件、记行程……简单！”
她按下“8”楼，却没注意，电梯在18楼自动打开。
“叮——”
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上错电梯了。”
小满猛地回头——
一个男人站在电梯外，一身剪裁极佳的黑色高定西装，肩线笔直，下颌线条冷峻如刀削。他眉眼深邃，眼神却像结了冰的湖面，不带一丝温度。
他身后站着两名助理，大气不敢出。
小满瞬间僵住，心跳漏了一拍。
这人……气场太强了，像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反派BOSS。
“对、对不起！”她手忙脚乱按楼层，却发现电梯已经启动。
男人走进来，站在她斜后方，身高差让她不得不仰头才能看到他的侧脸。
他没看她，只淡淡问：“几楼？”
“八、八楼……人力资源部……”她结结巴巴。
他眉头微蹙，终于正眼看她：“你不是人事部的人。”
“我……我是新来的总裁私人助理……”她小声说，声音几乎被电梯运行的嗡鸣吞没。
男人眼神一动，终于正眼看她。
那一瞬，小满感觉像被一道寒光刺中——那眼神太锐利了，仿佛能穿透人心。
“顾、顾总？”她终于反应过来，惊得差点跳起来，“您、您是顾承砚顾总？！”
他没否认，只淡淡收回视线，看向电梯数字：18……19……20。
小满呆立原地，直到电梯门缓缓合上，才猛地回神——
等等！她应该在8楼下！
她赶紧按回8楼，心跳如鼓。
“完了完了……第一面就给总裁留下‘走错电梯’的印象……我是不是要被开除了？”
八楼，人力资源部。
“林小满？”王总监抬头，推了推眼镜，“你终于来了。从今天起，你就是顾总的私人助理。合同签了吧。”
小满愣住：“等等……真的是我？可我……我连简历都投错了公司……”
王总监笑了：“你没投错。是你大学导师推荐的，说你虽然迷糊，但心细、真诚、有韧性。顾总……亲自看了你的资料，点了头。”
“顾总？亲自？”小满震惊。
“是啊。”王总监意味深长，“而且他从不轻易点头。你，是例外。”
小满怔在原地，心里莫名泛起一丝涟漪。
那个冷得像冰的男人，居然……看了她的资料？
当天下午，小满正式上岗。
她战战兢兢走进总裁办公室，双手奉上第一份文件：“顾总，这是今天的会议纪要和明日行程表，请您过目。”
顾承砚坐在宽大的黑檀木办公桌后，没抬头，只“嗯”了一声。
她悄悄打量他——他正在批阅文件，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神情专注，眉宇间却透着一丝疲惫。
她注意到，他右手小指上戴着一枚银戒，戒面刻着一个极小的“H”字。
“水。”他突然开口。
“啊？”小满一愣。
“42℃的温水，现在。”他语气不容置疑。
“哦、哦！马上！”她转身就跑，心里嘀咕：连水温都精确到度？这人是机器人吗？
十分钟后，她捧着一杯温水回来，小心翼翼放在他手边：“顾总，4 Sa 2度，刚测过。”
他终于抬眼，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水杯，沉默几秒，才端起喝了一口。
“明天，同一时间。”他说。
“是！”她点头如捣蒜。
他忽然又开口：“你不怕我？”
她一怔，笑了：“怕啊，您可是‘活阎王’。可……您也没吃人。”
他嘴角极轻微地动了一下，像是一笑，又像不是。
然后，他低头继续工作，只留下一句：“出去时，关门。”
小满轻轻带上门，靠在墙边，长舒一口气。
她不知道，就在她离开后，顾承砚打开了电脑加密文件夹，点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一个小男孩抱着布偶熊，站在老房子前，而他身旁，站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冲着镜头甜甜地笑。
他指尖轻抚女孩的脸，低声呢喃：
“小满，你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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