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幔帐后传来了几声低低的咳嗽声,便把萧若风的心神都给吸引了过去。
他担心着叶吟秋的身体,此刻哪有工夫仔细去在意旁边的太医神色有什么异常。
萧若风大步流星,三步并做两步地走到了床边,抬手将要掀开帘子。
叶吟秋阿风,你不要过来,我生病的样子一定很不好看……
她隔着帘子同萧若风说话,嗓音柔柔弱弱的。
萧若风没有关系,我不会在意的。秋儿,听话,让我看看你……
秦太医趁着这机会赶紧走人。
他在宫里当了这么些年的太医,没少见过后宫妃子勾心斗角的戏码。但是那些女人和叶吟秋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要是不按着叶吟秋说的做,恐怕他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叶吟秋看似温和无辜,实则……可能只有萧若风才会把她当成一个易碎的瓷器似的。
见秦太医离开,蒲李也退了出去顺道把门也给带上了。
萧若风的手指慢慢掀开了幔帐。
叶吟秋穿着中衣,散着发,一张素净的小脸可怜巴巴的。
萧若风的心几乎是揪到一处去,他不过才离开了些许日子,她就病了,叫他怎么能够放心得下她一个人呢?
叶吟秋的双臂环上来,紧紧抱住萧若风的脖颈,两人的身体就这么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萧若风温柔地圈住了她的腰身,这样的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无数遍。
叶吟秋阿风。
萧若风嗯。
叶吟秋你为什么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
她似乎闷闷的声音萦绕在萧若风耳边,他满脸歉意道。
萧若风是我不好,路上被有些事情耽误了。
叶吟秋我没有生你的气。呐,阿风,送给你的。
叶吟秋一只手从枕头下摸出一对荷包,一个绣的是龙,一个绣的是凤。
叶吟秋一个给你,一个给我。我们的配在一起是一对。
萧若风是你绣的?秋儿,你都病了还绣什么荷包?
她仰面望着萧若风,眼眶泛酸,眸子里被雾气氤氲,一滴泪就掉下来了。
萧若风秋儿,你别哭。我不是责备你,绣一个荷包,不知道要绣上多少针才能得来这么一个,你身体不舒服,还操劳什么……
叶吟秋阿风,我好喜欢你能关心我,在意我,你能不能永远对我这么好,不管我做了什么事,你永远都不要变。我好怕哪一天你就会厌弃我,甚至恨我……
她的手攥着他的衣服布料,几乎攥出褶皱,似乎是惴惴不安,似乎是忧虑,似乎是患得患失。
萧若风握住她的手,就那么把她纤白的手指包裹在他温热的手掌内。
萧若风不会的。我怎么可能会厌弃你?更别说会恨你……
叶吟秋真的吗。
萧若风真的。
叶吟秋知道,如果被萧若风知道她交代太医去做什么事情,他肯定会恨他,他不可能不恨她的。
但是哪怕知道他会恨她,她还是会这么做。
叶吟秋如果……要是有人欺负我,你会怎么做?
萧若风告诉我是谁。
叶吟秋如果是你兄长呢。
萧若风怎么会?究竟是怎么了?
叶吟秋没有。什么事也没有。我只是做了一个不好的梦。看到有人欺负我和孩子,那个人是你同父同母的亲哥哥,是景玉王。
萧若风秋儿,梦是反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叶吟秋如果我和景玉王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
萧若风秋儿,无论是你还是兄长,都是我至关重要的亲人,我哪一个也不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