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老狗家和小吴邪以及小狗玩得正开心的阿珩,还没尽兴,就被自家爷爷提着衣领,像拎个小包袱似的给“提溜”了回来。
小丫头一路嘟着嘴,表达着强烈的不满。
结果,齐铁嘴没带她回家,反而是拐了个弯,又进了张启山的府邸。
一进书房门,阿珩就看到了端坐在主位上的张启山。
她立刻想起了上次“火车事件”被撇下的“旧恨”,再加上刚刚被爷爷从吴邪哥哥身边强行带走的“新仇”,小脾气“噌”地就上来了。
她用力甩开爷爷的手,小身子一扭,用后脑勺对着张启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响亮的:
“哼!”
然后,她也不叫人,小嘴巴撅得老高,简直能挂上个油壶,那副气鼓鼓的样子,活像只被抢了小鱼干的猫。
张启山看着这个一进门就摆脸色的小不点,心下觉得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开口:“阿珩。”
这一声唤,不仅没让阿珩消气,反而像是点燃了小炮仗的引线。
她猛地转过身,双手叉腰,虽然叉腰的动作因为胳膊短而显得没什么气势,仰着白净的小脸,那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我很生气”的控诉,用小奶音掷地有声地开始翻旧账:
“哼!张大佛爷!”她故意把称呼叫得又重又正式,以表达划清界限的决心,“有事嘛?有事才想起有我齐初珩这个人!”
那语气,那神态,活脱脱就是个被负心汉伤了心一样。
她特意强调了自己的全名“齐初珩”,以示严肃和正式。
“上次好玩的事情不带我!现在肯定又是遇到了难题,解不开了,才想起来找我了吧?”她小脑袋昂着,一副“我早已看透一切”的精明相,“我告诉你,我齐初珩可不是那么好请的!我现在很忙的!我要去找吴邪哥哥玩呢!”
这一连串的抱怨和质问,配上她那奶声奶气的音调和小霸王般的架势,产生的反差萌让一旁站着的张日山都忍不住别过脸去,肩膀微微耸动。
齐铁嘴简直想捂住孙女的嘴,赶紧打圆场:“阿珩!不可无礼!”
张启山看着这个记仇记得清清楚楚、还学会摆架子谈条件的小丫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他算是发现了,跟这小祖宗打交道,威逼利诱都不如顺毛捋来得有效。
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抛出了杀手锏:
“哦?既然你很忙,那就算了。本来新月还说,从北平带了些新式的西洋点心过来,想请某个叫齐初珩的小家伙尝尝鲜……”
他话音未落,刚才还气焰嚣张、宣称自己“很忙”的小团子,耳朵尖瞬间就竖了起来。
西洋点心?
新式的?
新月姐姐带的?
阿珩的小脑袋里迅速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对佛爷的“仇恨”很重要,但是……新式西洋点心的诱惑力好像更大一点?而且还有香香的新月姐姐!
她脸上的“怒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瓦解,小嘴巴虽然还努力地想保持着“撅”的形态,但眼神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往门口瞟,似乎在期待那个端着点心的身影出现。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在生气,但明显底气不足了,“既……既然是新月姐姐请我吃的……那……那我勉强可以抽出一点点时间……”
张启山看着这个小吃货前后不到三秒的“变脸”,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果然,对付齐初珩,美食永远是最有效的通行证。
这场由阿珩单方面发起的“冷战”,在尚未正式开始之前,就已经因为一碟尚未出现的西洋点心,而宣告土崩瓦解。
小团子的“记仇”原则,在美食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懒癌作者我们阿珩是个嘴硬心软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