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时是陆时轻那张被放大妖冶的脸。
我昨日早早就睡了,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什么时候躺在我旁边的。
腰上传来的重量是陆时轻环住我腰的手,这时我的大脑才完全清晰了,昨天我竟然答应他了?
我懊恼不已,怎么就答应他了呢?我现在都还不确定自己的心意,到时间要是辜负了他的一颗真心,我实在是…
我微微坐起来,腰上的手一发力又将我按回被窝,侧头对上陆时轻那带些恶劣的笑。
“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
“不行,再陪我一会儿。”
“滚开。”
“不嘛,再睡会儿嘛,阿景,求求你了。”
“撒娇也没用。”
话音刚落,腰被他搂紧,头靠在我身上一言不发。
我心生疑惑,去掰他的头,他却越靠越紧就是不愿意再看我。
“抬头。”
倒还是听话,把头抬起来看着我,我一怔,对上他湿漉漉的眼睛,鼻头红红的像被人欺负了一样,眼底还有些倔强,更显妖冶。
我抬手抚上他的脸,吻在了他的嘴角,就当哄孩子吧,我想,仅此一次。
脖颈处却一紧,他按着我的头扫荡了一遍才松开我。
“可以再睡一会儿对吗?”
我无奈点点头。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
脚已经明显好转了不少,这么些天了也该好了。
我下床走了几步虽然还是有些许酥麻,但走路已经不成问题,不需要人扶着了。
陆时轻又给我揉了揉,舒服多了。
“阿轻,前几日我看见,这有一个空房间,不知里面是不是你母亲……”
“是我母亲以前的书房,里面是我们苗疆流传的民俗之类的书。”
短短几天,他说话已经不会一顿一顿的了,已经足够流畅,我想这一定是我的功劳。
“我想去看看可以吗?”
“好像不太可以,首领不允许外人了解这些深入的民俗了。”
“我也是外人吗?”
这里面说不定就有解蛊之法我不想,放弃。我要快些回去,至于陆时轻……我只是说试一试,应该算不上负他吧……
“阿景,你知道的,连我都还没有真正回到苗寨,我甚至都算不上是真正的苗人,还不能受首领庇护,我怎么可能能让你进去?”
我看见他眼里闪着细碎的光,眼里的神色我却琢磨不透,有点像祈求,又有点,我难以形容,但那是一种危险的感觉,似乎是我进去了就会发生什么似的,但我想是我要做亏心事而心虚,看什么都觉得会被发现。
陆时轻那么,美好的一个人,是不会露出这种眼神,也不会对我做什么。
殊不知的是,以后我想起这些想法才知道这是多么可笑。
在陆时轻又一次出门办事的时候,我溜进了那个禁闭的房间。
里面果然是一排书墙。
我抽出一本《蛊虫集》,翻开扫视起来。
内容:
蛊,可控人心智,亦可杀人,制蛊方法为:
弯月之时,多只蛊虫于竹筒中,乌头碾碎成汁,月散日出之时,仅存一蛊既成,是其中最强者,此乃剧毒之蛊,一击致命,为“噬魂蛊”。
月圆之夜,榕树之下,放蛊虫入竹筒,相思子放于蛊虫,圆月散蛊虫成,此乃“情蛊”可使中蛊之人爱上种蛊之人,蛊惑人心。
噬魂蛊毒性巨烈,无解法,中蛊唯有一死,但此蛊难制成,需天时地利人和,苗疆世代唯一人可制,制成者苗疆地位最高者。
情蛊,解法为,食用“九叶楼”,或种蛊之人一死。
解蛊必有代价,此蛊易解,亦会使人……
……
后面的几页被撕了。
九叶楼乃是剧毒之物,解情蛊的方法是以毒攻毒。
那噬魂蛊,是地位最高者才能做出来,也就是,苗族首领。
还是小心一些。
那代价我实在是琢磨不透,应该是容易因为以毒攻毒而留下些后遗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