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寨子里的人知道我治好了陆时轻后,有不少人身体抱恙后就来找我诊治,我自然也是尽力而为之,因此苗民们对我似乎都有所改观。
或许,这是我留下来的理由吧,因为苗语我听不懂,所以林江墨就在一旁帮我翻译。
无聊时他就跑过来嚷嚷着要学习一下,我没理由拒接,毕竟现在还住在他家里。
这天,陆时轻来了,我不知道他来干嘛,希望不是来找我麻烦,最后一次见面场面并不愉快。
“你叫云景安,对吧?”
“嗯。”
说罢他将袖子挽起来,小臂上赫然一道伤口,血淋淋的,让人看着都胆寒。
“上山找药被石头刮伤了,麻烦一下。”
我轻轻抿抿唇,将他的袖子又挽了一转。
“等一下。”
我拿出磨石,把今天林江墨找的药草摘了叶子放到磨石里,捣碎。轻轻把那冰凉的药草放到他手臂的伤口上。
“江墨,拿布条来。”
林江墨很快拿来了,我接过。低着头看着他的伤口,缠了两圈。
这一刻似乎和某段时间重合,只是人物调换了而已。
“明天记得来换药。”
他点头,起身走了。
我心中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去。
“江墨,我一直很好奇,子噶,是什么意思?”我抬眼看向他。
“子噶,就是祭司的意思啊。”
祭司……祭司,苗寨地位比酿旺还高的,祭司。所以陆时轻骗我,根本就没有苗民排斥他,看他的眼神不是厌恶,是…敬畏,有敬也有畏。
所以苗民大婚,他不在是因为去祝福他们了。我就说,酿旺在这么大的苗民里都选不出一个有能力的?偏偏要他回来办。所以他骗我。
那我在那房间看到的噬魂蛊,只有苗疆能力最高的人才会,陆时轻,是陆时轻,他,原来我一直防错了人,真正危险的人是陆时轻!
……
第二日,
“云景安,我来换药。”
“嗯,坐那里吧,江墨,你去帮他换药。”
林江墨倒是听话,走过去欲给他换药。
“我不要你换,我就要云景安换。”
“是,子噶。”林江墨求助般的眼神看向我,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接过了水盆。
“等会儿,林江墨,你出去。”
“是,子噶。”
自从我知道他就是祭司后,对他就有些畏惧,我努力平复着发颤的指尖,拆下了布条。
“怎么,你在怕我吗?我好像,没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他歪了歪头,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你想多了。”说着,就带着他的手往水盆上送。
我捧起水,轻轻淋在他手臂,冲掉了昨日的药草,许是捂了一天,手臂有些绿了。伤口也有些发白,没有昨日那么可怖了。
我捣碎了药,敷在他伤口。他抬眼看着我的发顶,我努力无视他,可一只手抚上了我的头。
我猛然抬头。
“干什么。”我眼睛微微睁大,定定的看着他。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摸一摸…”
“算了,你是……”
“我是什么?”
“你自己知道的,你是这寨子里的大祭司,人人敬畏的子噶。”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兴趣陪他玩装疯卖傻的游戏了,知道了就是知道了,没什么好隐瞒的。
“嗯,上次我掐你,确实是我唐突了,后来酿旺说是我带你来的,不过我不记得你了。”
“嗯,没事。”我重新做到他对面为他上药。
“既然是我带来的,你也还是跟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