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哼”了一声，转身走回客厅，耳朵尖却有点发热。他拿起自己挣来的钱看了看，又放下。心里某个角落，似乎和这间公寓，和那个拉琴的人，产生了一丝微弱的联系。
这个夜晚，没有惊天动地的事件，只有咖喱的余香、未散的琴音，和两颗在陌生世界中悄然靠近的心。
这是他靠自己（虽然方式诡异）“挣”来的。
晚上回到公寓，刘耀文把那几张钞票放在茶几上，看了好几眼。
宋亚轩觉得好笑，递给他一杯水：“辛苦了。感觉怎么样？”
“无聊透顶。”刘耀文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语气却没那么冲了，“不过……那些凡人，倒也没想象中那么讨厌。”至少，那些偷偷看他、讨论他的人，提供的是一种混杂着畏惧（被他瞪的）和欣赏（对他脸的）的情绪，比纯粹的厌恶或忽视让他感觉好一点。
宋亚轩微微一笑，并未多言。他早已习惯了刘耀文那些独特的用词，什么“本王”“凡人”之类的话，不过是对方表达心情的一种方式罢了。只要刘耀文开心，这些称谓倒也无伤大雅。想着，他转身走向厨房，开始准备晚餐。今日的菜单很简单，却透着几分家常的温馨——一锅香气浓郁的咖喱饭，热气升腾间似乎驱散了屋内的冷清。
饭菜上桌，香气弥漫。两人对坐吃饭，气氛比前几天自然了许多。刘耀文已经能比较熟练地使用筷子，虽然姿势依旧算不上优雅。
“你平时，就做这些？”刘耀文忽然问，指的是上学、练琴、打工这些日常。
“嗯，大部分时候是。”宋亚轩点点头，“很普通，对吧？”
刘耀文没回答，只是扒拉着盘子里的饭。普通吗？在他看来，这种按部就班、充满琐碎细节的生活，和他曾经经历的漫长岁月截然不同。没有厮杀，没有争夺，只有……安宁。这种安宁，起初让他不适，现在却像温水一样，慢慢浸润着他干涸冰冷的感知。
吃完饭，宋亚轩照例去书房练琴。今天他拉的是一首舒缓的曲子，旋律悠扬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寂寥。
刘耀文没有像往常一样待在客厅玩手机或者瞪天花板，他鬼使神差地走到书房门口，靠在门框上，静静地听着。
琴声像是有魔力，牵引着他体内那些躁动不安的因子，让它们慢慢平息、沉淀。他看着宋亚轩沉浸在音乐中的侧影，灯光勾勒出他柔和的轮廓，长而密的睫毛垂下，神情专注而宁静。
这一刻，刘耀文忽然觉得，这个“弱不禁风”的人类室友，身上似乎有种比他所见过的许多强大存在更稳定、更温暖的力量。
一曲终了，宋亚轩抬起头，发现门口的刘耀文，有些意外：“怎么了？”
刘耀文移开视线，语气有些生硬：“……没什么。你这曲子，比之前那个乱叫的（指《乱世巨星》）顺耳点。”
宋亚轩愣了一下，随即弯起眼睛，笑容在灯光下格外明亮：“谢谢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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