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换作从前,刘耀文随手便能了结这小小的生命。然而此刻,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掠过宋亚轩紧闭的房门,心头浮现出他平日里对花草与小动物那近乎执念的怜惜之情。那份柔软而炽热的爱护之意,如同一道无形的枷锁,悄然束缚住了他的动作。
他是不会承认其实因为他现在没啥力量的。
他犹豫了一瞬。
那狰兽察觉到身后的危险气息,吓得浑身毛都炸了起来,扭过头,看到刘耀文,小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发出“吱”的一声尖叫,转身就想跑。
刘耀文动作更快,伸手一捞,精准地捏住了它的后颈皮,把它提溜了起来。小兽在他手里瑟瑟发抖,四蹄乱蹬。
“吵什么。”刘耀文压低声音,不耐烦地呵斥,“再叫吃了你。”
小兽立刻噤声,乌溜溜的眼睛泪汪汪地看着他。
刘耀文皱着眉,打量着手里这团小东西。扔出去?估计还会跑来。弄死?好像有点……小题大做,而且可能会弄脏阳台。
他拎着狰兽,走到门口,打开门,像扔垃圾一样把它往外一丢:“滚远点,再让本王看见,拔了你的角泡酒。”
小兽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地后头也不回,“嗖”地一下窜进楼梯间,消失不见。
刘耀文关上门,拍了拍手,仿佛做了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一回头,却看见宋亚轩的房门不知何时开了一条缝,他穿着另一件蠢萌的恐龙睡衣(?),睡眼惺忪地探出头。
“刘耀文?你刚才在跟谁说话?”宋亚轩揉着眼睛问。
刘耀文身体一僵,面不改色道:“没什么,一只蠢猫想偷吃你的草,被我赶走了。”
宋亚轩眨了眨眼,看向阳台那盆完好无损甚至更加油亮的绿萝,又看看刘耀文那副“本王做好事不留名”的拽样,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他没有点破,只是软软地笑了笑:“哦,谢谢啊。早点睡。”
“嗯。”刘耀文应了一声,看着宋亚轩关上门,才松了口气。
他走回客厅,重新陷进懒人沙发,看着那包隔空取物失败的薯片,忽然觉得,保护这种弱小的、平静的、有点蠢的日常,感觉……好像也不赖。
至少,比拆了这地方要有趣一点。
他伸手,这次老老实实地自己拿过了薯片,咔嚓咔嚓地吃了起来。窗外,城市的霓虹安静地闪烁,映亮了他嘴角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极淡的弧度。
阳台的推拉门微微敞开了一道缝隙,一只巴掌大小的小兽正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它形似狸猫,却拖着一条粗壮如牛尾般的长尾,额间还生着一根晶亮的独角。此刻,它蹑手蹑脚地凑近宋亚轩那盆枝叶格外繁茂的绿萝,小巧的鼻尖不停地抽动,仿佛在拼命嗅取某种无形的气息,又像是在试图汲取隐藏其中的秘密。
狰? 刘耀文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名字。这种小妖,惯会偷食草木精气,胆子小,没什么大能耐,但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