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眼神晦暗不明,一种深切的哀伤几乎要溢出来。谭月夜察觉到了这份不寻常,率先打破了沉默:“我可能要离开一天。” 闻言,斯内普望向她,那目光复杂得像一场无声的询问。他几乎是欲言又止地,吐露了心声:“我做过一件……让我终生后悔的事。” 谭月夜步至他身前,声音很轻,却带着安抚的力量:“人都要经历身不由己,斯内普。”
三天后的行程已与海格商定妥当。让谭月夜暗自纳闷的是,黑魔法防御术课的奎里纳斯·奇洛教授似乎总在课堂上注视着她。可每当两人的目光即将交汇,他又会仓促移开视线。
“他就这个性子,很腼腆,还容易害羞。”海格听说后这样宽慰她,“不过话说回来,像我们月夜这样出众漂亮的女巫师,任谁都会想多瞧几眼。”
谭月夜在旧居整理物品时,从一个抽屉深处翻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中的她与一个眉眼俊朗的男孩并肩而立,身后是缀满星灯的舞会布景。男孩含笑注视着她,而她微微侧首,画面定格在欲说还休的瞬间。
照片背面,一行墨迹已略微晕开:“汤姆·里德尔 love 谭月夜”。
她轻轻摩挲着那行字,试图在记忆深处寻找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是曾经的恋人吗?她一点都想不起来。
手边的日记本印证着记忆的残缺——中间明显被撕去了数页,断口整齐。她环顾这个承载着成长印记的房间,总觉得空荡得不自然,仿佛有人先她一步,带走了某些重要的存在。
将这些疑虑暂时搁置,她继续整理房间里面的东西。却始终没有察觉,窗外一角,黑色袍角在夜风中无声拂动。直到她熄灯入睡,那道凝视已久的身影才悄然隐入更深沉的夜色。
“真是麻烦你啦!等会我亲自下厨给你做饭。”谭月夜望着正帮她搬动家具的斯内普,语气里带着歉意。
斯内普面无表情地挥动魔杖,一件件家具随之悬浮移动,声音平淡:“既然知道麻烦,就最好别再搬来搬去了。”
谭月夜站在一旁,仔细对比位置,小声嘀咕:“那个……如果我还是觉得刚刚那样好一点……能晒到太阳。”
斯内普手腕一扬,所有家具齐齐落定,规整有序完全是她喜欢的布局。
“哇!这个布置我太喜欢了!”谭月夜眼睛一亮,开心地挽上他的手臂,“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样摆?”
意外的是,斯内普并没有抽开手,只是低声说:“因为你喜欢的东西,从来都没变过。做饭还是完全没有必要了,你之前炸过好几次的厨房。”谭月夜有些尴尬的站在一边,连忙转移话题。
“对了,我能不能去你家参观一下呀?”谭月夜仰起脸,满眼期待。
斯内普轻轻将手抽出,转身走向门口,留下一句:“等你回来再说吧。”
斯内普匆匆忙忙回到自己家里,抱枕、水杯、睡裙——每一样从谭月夜那里带回的物品,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脏抽搐。这个家,终于被他用她的痕迹填满了,却也像一座温柔的监狱。他猛地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那份痴迷与痛楚一同压进肺里,然后近乎自虐地,亲手将这些“罪证”打包、封箱,放逐到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他以为藏起这些就能藏起这份无法见光的感情,殊不知,那个地下室,早已成了他心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