沭河记录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合上本子:“好的,感谢你的配合。”见沭河似乎准备离开,谭月夜暗自松了口气。不料,他走到门口又转过身,目光扫过她的办公室:“谭老师,方便在你办公室里看看吗?”
谭月夜搁在裙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布料,指节微微发白,面上却维持着镇定:“请便。我正好需要去一下洗手间。”一进入洗手间的独立隔间,谭月夜便猛地靠在门板上,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背,试图用疼痛驱散脑中翻涌的混乱与某种难以启齿的躁动。
方才与沭河警察独处时,他身上散发出的、属于成熟男性与执法者的强烈荷尔蒙与某种令人心安的气息,竟让她……可她必须保持清醒。正当她试图用某种方式自行纾解这突如其来的煎熬时,手机响了,是廖思远。
“月夜,我这边可能还要耽搁一会儿,你一个人没问题吧?”廖思远的声音带着关切。谭月夜极力压下喉咙间的颤抖:“我……没事。”她简短地回答,不想让他担心。然而,廖思远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呼吸间的不寻常:“你在哪儿?声音怎么了?是不是……”
“在学校卫生间。”她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声音打断他,“别担心,我……自己能处理好。”不等对方再问,她匆匆挂断电话,冲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自来水反复拍打脸颊,刺骨的凉意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整理好仪容回到办公室,却发现沭河并未离开,心头又是一紧。“沐队长,是发现了什么吗?”沭河手中拿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笔记本:“这个心理咨询记录本,我需要带回去作为参考。”
谭月夜认出了那个本子,点了点头:“可以,但请务必保护好里面的内容,这涉及到学生们的隐私。”“这是自然。”沭河应承道,随即他注意到她衣领处的一片深色水渍,“你的衣服……”
他话音未落,人已不自觉地走近了一步。就是这突然的靠近,那股强烈的、带着压迫感的气息再次笼罩了谭月夜。她的眼神瞬间变得迷离,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沭河下意识伸手扶住了她。这触碰如同点燃引线的火花,谭月夜脑中最后一根理智的弦骤然崩断。她猛地环住沭河的脖颈,仰头将滚烫的唇印了上去。沭河身体猛地一僵,眼中满是惊愕,下意识想要推开她。
可垂眸间,对上她那双氤氲着水汽、写满无助与哀求的桃花眼,听到她带着哭腔、软糯含糊的呜咽:“求求你……帮帮我……我好难受……”他心底某处蓦地一软,那推拒的手势僵在半空,最终竟鬼使神差地,缓缓落在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将人打横抱起,走向办公室内间的休息室。
一个多小时后,云收雨歇。
沭河猛地坐起身,眼底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与复杂的情绪。他侧头看着身边因极度疲惫而沉沉睡去的谭月夜,她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一股强烈的懊悔与无措涌上心头,他几乎是慌乱地套上衣服,不敢再多看一眼,像逃离犯罪现场般,匆匆离开了这个弥漫着暧昧与失控气息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