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月夜伸出手,指尖轻柔地抚过那只蜷缩在沈星怀里的貘。
小家伙的皮毛柔软得不可思议,温热的身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他们说,貘是带来好运的灵兽。”她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刻的静谧,“恭喜你,沈星。”沈星唇角扬起,咧嘴一笑,将怀中的貘搂得更紧了些。
那双平日里略显沉郁的眼眸此刻竟泛起了点点星光,像是被注入了一线希望。“我打算用它去换回我舅舅,”他缓缓说道,语气中透着决然,“所以……可能要离开一阵子了。”
“那边在打仗,很危险,你一定要小心。”谭月夜蹙起眉头,忽然想起什么,“除了貘,最好再带些别的防身。保命要紧。”沈星离开以后,但拓提着药袋子又来了,“感觉怎么样?”谭月夜趴在床上没有说话,但拓慢慢的靠近她。
过了一会,但拓正小心翼翼地替她背上的伤口涂抹药膏。冰凉的药膏触及皮肤,带来一丝丝痒意,谭月夜忍不住轻笑出声,突然转身抱住但拓。
“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她把脸埋在他的肩头,声音闷闷的,“你愿不愿意和我回中国?”但拓的手顿在半空,明显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手上的动作,声音低沉:“只要猜叔还在,我是一定要跟着他的,你也走不了。”
“他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谭月夜猛然抬起头,声音不自觉地陡然拔高,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怒意,“让你这么死心塌地!”她的质问在空气中激起一阵涟漪,然而但拓却始终未曾抬眼。他只是垂眸专注地继续为她上药,动作轻缓却坚定,仿佛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他低声提醒道:“你小心点,别乱动,伤口又要裂开了。”
“那你喜欢我吗?”谭月夜固执地追问,目光直直地撞进他的眼睛里。
但拓沉默了片刻,最终移开视线:“喜欢又能怎样,不喜欢又能怎样?喜欢你的男人那么多,比我帅,比我有钱。以后别说这些了,让别人听见不好。”“你会后悔的。”谭月夜松开手,转过身去,不再说话。空气中只剩下药膏的清凉气息,和两人之间无声的隔阂。
几天后,细狗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报信——沈星出事了。貘死了,沈星却执意要去找舅舅,结果被困在了交战区。最糟糕的是,那里正在发生内斗。
“你们到底是怎么照顾貘的?”谭月夜忍不住开口质问,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我们出发的时候,它明明还好好的,不是吗?”她焦躁地来回踱步,脚步声在空荡的空间中显得格外急促。片刻后,她停下脚步,眉头紧锁,语气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焦虑:“现在救沈星,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先送她回去。”猜叔坐在一旁,眉头紧锁。他担心的不止是沈星,还有艾梭最宠爱的儿子兰波也在那里。
谭月夜轻步走到但拓身旁坐下,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那紧握成拳的双手,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你这么担心沈星,是已经把他当作弟弟了吧?”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丝试探。但拓没有回应,他的目光如钉子般钉在远处模糊的天际线,仿佛穿透了层层迷雾,直抵某个未知的方向。片刻后,他终于开口,语气沉稳而坚定,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划破寂静:“我一定会去找他,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把他救出来。”
第二天,谭月夜径直找到猜叔:“你就这样让他一个人去救沈星?万一他也出事怎么办?那不就是又搭进去一个人!”见猜叔不语,她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猜叔一把抓住手腕,“你要去哪里?冷静点,现在不可以冲动。”
猜叔最终还是带着人前往大曲林,却没有带上谭月夜。她盯着桌上那张沙龙的邀请函,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没有邀请函进不去,是吗?”她问站在一旁的属下。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谭月夜拿起邀请函站起身:“走吧,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当她抵达沙龙时,猜叔仿佛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她坦然走过去,晃了晃手中的邀请函:“我来送这个。”
陈会长始终在踌躇,眉宇间写满了犹豫,直到毛攀的母亲匆匆赶来——这一切都源于谭月夜刻意将毛攀的消息泄露出去。在这纷乱如棋局的局势中,她悄然布下了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不动声色,却足以撬动整个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