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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没抓住她

———————决赛

  “加油!化学系加油!化学系加油!”

  此起彼伏的呐喊如浪潮般朝我袭来,我领着拉拉队的人站在场外做着最后的准备

  沈沁紧张的搓搓手“贺棠,别紧张,正常跳就行”

  我看了看沈沁,腼腆的笑笑“没事,班长,我不紧张,你…”

  沈沁瞪了我一眼“我才没紧张,快快快!到我们了”

  随着音乐响起,我仿佛忽略了周围的一切,似乎只有音乐能让我敞开心扉,看看这个残破不堪的世界,缝补千疮百孔的心脏…

  中场休息结束,比赛继续如火如荼的展开,我看见那个肆意的少年在阳光下奔跑,他生来便该如此耀眼

  垂下眼睑,我默默收拾着东西,准备去找个空教室,沈沁突然过来拉住我,兴奋的说“贺棠!你真厉害,刚才太漂亮啦!”

  我红了脸,声如蚊呐“谢谢,班长,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别啊!宋峤待会结束了请吃饭,你和我一起去”

  我缓缓抽出我的手臂“不了,班长,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说话间隙,最后一场结束了,宋峤把球扔给队员,喝了两口水朝我们走过来

  豪迈的挥挥手“走!请你们吃饭,庆祝一下”

  我站在原地没动,宋峤奇怪的挠挠头“小同学,你不走吗?”

  我耳尖发烫,但还是摇摇头“谢谢,我就不去了,还有我叫贺棠”

  沈沁遗憾的叹口气“好吧,那我们走了,有事联系我”

  我点点头,拿起书包朝教学楼走去,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我怔在原地,手指无意识蜷了蜷,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备注,我捏紧了手机

  “找我什么事?”我冷冷的语气让对面一时没有说话,半晌后

  “小娣啊,这么久没见,你爸和我都挺想你的,不回来看看吗?”

  我嗤笑一声“想我?你们也好意思对我说这话?还有,我叫贺棠”

  电话那头沉默一瞬,陈芝兰略带冷意的声音响起“小娣,你不回来也可以,你奶奶的骨灰盒子我好像找不见了,你说,这可怎么办?”

  眼眶发红,我不争气的眼泪已经跃跃欲试往外涌,胡乱抹了两把,我沉声道“陈芝兰,我回去之前你最好管好我奶奶的骨灰盒!”

  “那是自然,希望你也能尽快回来”

  挂断电话,擦干眼泪,我订了一班最早的票,回“家”!

  晚上沈沁回来,喝的有点多,并未发现我的异常,周末很快来临,我收拾着东西,沈沁蹙着眉头

  “贺棠,你要回家?”

  “嗯嗯,有点事,请好假了”

  沈沁点点头“也是,我记得你好像很久没回家了,回去看看也好”

  我眼神暗了暗,低低的嗯了一声

  踏入所谓的家门,冷清的客厅没有人气,我坐在沙发上,捏紧拳头“出来!”

  贺德发慢慢悠悠的从卧室出来,指尖夹着一根烟“吼什么?一点教养都没有!我是这么教你的!”

  陈芝兰紧随其后,慢条斯理的整着自己略显凌乱的衣服

  我咬紧嘴唇,半刻后泄力般松开,不屑的嗤笑“自从你那可笑的三分钟结束后,你有哪一刻管过我?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还惦记着你那个可笑的皇位继承人呢?”

  贺德发原本淡然的神色一瞬间变得狰狞,丢掉手里的烟头,抓起手边的茶杯朝我丢了过来,我侧身躲开

  暴跳如雷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异常清晰“那也是老子给了你这条贱命!贺娣你要认清楚,没我你压根来不了这个世界!”

  我笑的不带丝毫温度“把我奶奶的骨灰盒给我!”

  陈芝兰幽幽的笑了“小娣,不是我不给你,是你奶奶临终遗愿是让你嫁给咱村李铁匠,我得替老人家了了心愿啊!”

  我皱着眉“不可能!我奶奶不可能这么对我!”

  贺德发押了口茶“不用管那么多,让你嫁你就嫁!彩礼都收了”

  我冷笑一声“原来又是为了那几个子儿,贺德发,你卖女儿还真是熟练”

  我起身就想走,陈芝兰慢腾腾的说“小娣,你真的要走吗?你奶奶你不要了吗?”

  我顿住脚步,背对着他们,嘴唇止不住的颤抖,眼泪又有流出来的迹象,这是我唯一的软肋,但…我也是自己的唯一啊,闭了闭眼,似下定决心般,我嗓音有些发冷

  “我永远爱我的奶奶,但…彩礼是你们收的,是你们有求于我!”

  贺德发狠狠把茶杯摔在桌上“反了你了!容不得你!”

  我侧过头“你们想好了再来找我”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徒留怒气冲冲的两人在小小的屋子里发泄自己那不堪的情绪

  踏出小区,我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我暗自发誓:奶奶,你放心,我会把你接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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