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新院子的事,谢临渊找了小城最好的木工和泥瓦匠。开工那天,阿禾牵着她娘的手来帮忙,还带来了一篮子刚烤好的胡饼,笑着说:“谢叔叔,苏姐姐,我娘说这胡饼能添力气,你们分给工匠们吃。”
苏砚接过篮子,揉了揉阿禾的头:“谢谢你和婶子,快进来坐。”
工匠们围着老槐树丈量尺寸时,谢临渊和苏砚蹲在一旁画图——苏砚想在院子里留一块空地做菜园,种上现代的蔬菜种子;谢临渊则想在书房旁加一间耳房,放他和苏砚收集的古籍与现代书籍。
“这里要留个葡萄架,”苏砚指着图纸上的角落,“夏天可以在下面乘凉,还能吃葡萄。”
谢临渊点头,在图纸上添了几笔:“再在葡萄架旁搭个秋千,你不是总说小时候爱荡秋千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图纸渐渐变得饱满。老忠站在一旁看着,笑着说:“将军和苏姑娘这样,倒像极了当年夫人和将军爷商量家事的模样。”
苏砚好奇地问:“老忠,谢临渊的爹娘也是这样相处的吗?”
“是啊,”老忠眼神飘向正屋,“夫人性子温和,将军爷虽严肃,却事事都听夫人的。当年夫人爱种兰花,将军爷就把西厢房的窗台下都改成了花台,专门给夫人养兰。”
谢临渊听着,指尖轻轻摩挲着掌心的疤痕——他对爹娘的记忆早已模糊,只记得母亲临终前,也是这样温柔地摸着他的头,让他好好活着。
苏砚握住他的手,轻声说:“等新院子盖好,我们也在西厢房种上兰花,就像你娘当年那样。”
谢临渊点头,眼里泛起暖意。
三个月后,新院子终于盖好。青砖墙、灰瓦片,比原来的院子大了一倍,菜园里种着菠菜、番茄和黄瓜,葡萄架爬满了藤蔓,秋千挂在老槐树下,耳房里的书架摆满了书籍,西厢房的窗台下,几盆兰花正悄然绽放。
乔迁那天,陛下派内侍送来贺礼——一幅亲笔题的“福寿安康”匾额,还有两坛陈年佳酿。阿禾一家、茶馆的说书先生,还有小城的邻里都来道贺,院子里摆了好几桌宴席,热闹非凡。
席间,说书先生拍着醒木,新编了一段“谢将军与苏姑娘跨时空相守”的故事,听得众人连连叫好。苏砚端着酒杯,靠在谢临渊身边,看着眼前的热闹景象,轻声说:“真好,这里就像真正的家了。”
谢临渊举杯,与她碰了碰:“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月光洒在新院子里,青铜灯盏被摆在正屋的案桌上,灯身上的饕餮纹映着烛光,泛着柔和的光。它见证过三百年前帝女的坚守,见证过跨时空的相遇,如今,又在见证这满院的烟火与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