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大门紧闭。
武士寻缓缓转身,面对武元照。
她的父亲,脸色灰白,似乎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
她的兄长,满脸愁容,隐在袖中的手指紧握成拳,指节发白。
武元照目光扫过面前两个男人,声音异常平静。
武元照事情,我已知道了。
武元庆你一介女流,知道什么?!
武元庆低声嘶吼。
武元庆那是死罪!我们都会被牵连!
武元照所以,更不能让他活着了。
武元庆你说什么?
武士寻瞳孔猛的收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那一向温良恭顺的女儿,竟然能说出如此狠毒的话。
武元照二哥活着,罪证就活着,保不齐二哥扛不住牢狱酷刑,到那时……整个武府都要为他陪葬。
房中烛火噼啪作响。
武元照向前一步,眸中映着跳跃的烛火,明暗交错。
武元照唯有二哥“病故”狱中,父亲再亲自呈上他的罪证,此举是戴罪立功,我们武府才能不受牵连。
武元庆气急败坏的指责武元照。
武元庆武元照!你竟然想用你二哥的命,换得自己一世平安、荣华富贵!
武元照秀眉一挑,嘴里发出一声嗤笑。
武元照难道大哥有更好的法子?
武元庆张了张嘴,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武元照看向武士寻,等待他做出最后的决定。
武元照父亲?
武士寻向后退了两步,瘫坐在太师椅上,目光颓废,浑浊的泪水顺着脸上的沟壑流下。
他喃喃道。
武士寻元爽……为父对不住你。
武士寻照儿,你需要我做什么?
武士寻麻木地抬起头,望向武元照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泪水。
武元照父亲需要派给我一个得力的心腹。
武士寻深吸一口气,在空中击了两次掌。
一眨眼功夫,有一道黑色身影闪现。
武士寻解释道。
武士寻我早年在府中培养了暗卫,领头的张青,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我派他助你。
一旁的武元庆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张青一直被父亲视为保命符,平日连他都使唤不动。
武元照冷静地扫过张青,颔首道。
武元照有张青相助,武府此次必能化险为夷。
武元照换了一身素净的月白色襦裙,踏着月色出了武府。
城西一处宅院内。
张青护送武元照到此,武元照一人走进宅院,张青眨眼之间便没了踪影。
院子并不华丽,种了许多绿竹,十分雅致。
四下无人,武元照走入一间屋子,她顺手拿起一旁的火折子,点亮了烛火。
暖黄的烛光瞬间驱走了满室黑暗,烛火映照着她小巧而精致的脸庞。
武元照目光扫过整个房间,屋子里摆着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一卷什么东西。
她犹豫片刻,走上前去,却发现是一幅女子的画卷。
武元照心脏骤然收紧,画中女子一袭素雅的常服,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柔柔的仿佛能直达人心底,让本浮躁的的心绪平静下来。
宫中画师亦为这女子画过画像,或华服母仪天下,或倾国倾城端庄大方,但那些画作只求形似,皆不如这一幅,将女子的神韵勾勒得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