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西山？”
奈落接过果盘，状似随意地问道。
“是啊！”小白在榻边坐下，双腿在空中轻轻晃动，“今天跟着巡逻队去的。西山那边的野果长得特别好，特别是这片葡萄藤，就长在那个废弃的祠堂附近。”
奈落拈起一颗葡萄，紫色的果实在指尖泛着微光：“就是你说的那个流星祠？”
“对对对！”小白用力点头，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虽然祠堂已经破旧了，但周围的果树却长得特别茂盛。大家都说，这是当年那颗流星留下的福泽呢。”
奈落慢慢品尝着甘甜的葡萄，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西山的方向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金红色，隐约能看见山峦的轮廓。
“那个地方...现在还能去吗？”他轻声问道。
“当然能啊！”小白不假思索地回答，"虽然那边已经没有人了，但路还是通的。不过..."他歪了歪头，“您要是想去的话，得等身体完全好了才行。西山的路可不好走呢。”
奈落微微一笑：“说得对，现在这样确实去不了。”
夜幕渐渐降临，小白点亮了房内的油灯。温暖的光晕在房间里荡漾开来，映照着少年忙碌的身影。
“对了，”小白一边整理着书架，一边说道，“刚才来的路上遇到了王，他还特意问起您的情况呢。我说您恢复得可好了！不过，王他穿着重甲要去边境巡视，说晚些时候再来看您。”
奈落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微笑：“劳烦斗牙王阁下挂心了。边境可是出了什么事？”
“王没说具体什么事。”小白摇摇头，“不过您不用担心，西国的防线可牢固了！”
奈落静静听着少年的描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角。边境动荡...这或许是个值得关注的信息。
“听起来很有趣。”他温和地说，“希望到时候身体能好些。”
小白开心地点头：“一定会的！您这几天气色已经好多了。”
待少年离开后，奈落缓步走到窗边。夜风带着凉意拂过面颊，远处的西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他轻轻按了按仍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座山峦的方向。
窗外传来巡逻卫兵整齐的脚步声，奈落轻轻关上了窗户，将渐凉的夜风隔绝在外。
就在他转身准备熄灯就寝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听着倒不像是意外路过，奈落警觉地抬眸，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
那脚步声在廊下停顿片刻，随即响起了温和的叩门声。
“见你房中烛火未熄，可是在赏月？”斗牙王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几分轻松的笑意，“今夜月色确实不错。”
奈落整理了一下衣襟，让自己的神态恢复成这些日子惯有的模样，只是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大人说笑了，只是方才在翻阅书册，正要歇下。”
门被轻轻推开，斗牙王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仍穿着白日的戎装，面上的表情使整个人都显得随和许多，他停在门槛处，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温暖的阴影，那双金色的眼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明亮。
“深夜来访，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他的目光扫过榻边散落的书册，唇角带着温和的弧度，“看来小白送来的书确实合你心意。”
“确实受益匪浅。”奈落微微颔首，伸手将散落的书册稍稍整理，“西国的风土人情与我故乡大不相同，读来很是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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