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马蹄踏过林间冻土，萧玦的外袍裹在沈清辞身上，带着淡淡的松针气息。她靠在他怀中，指尖仍攥着那枚刻“辞”字的同心玉，一路没说话。

萧玦（声音贴着她耳畔，温和却清晰）别院就在前面，有我安排的人守着，安全。

沈清辞（偏过头，避开他的气息，目光落在路边的枯草上）你早知道我会重生？

萧玦（缰绳微顿，马蹄慢了些）不确定。但我知道苏氏用了牵机引，那毒虽烈，却有半个时辰的假死期。我赌你命硬，赌有人会救你。

沈清辞（指尖收紧，玉璧硌得掌心发疼，抬头）你怎么确定救我的不是别人，是系统？

萧玦（轻笑一声，带着点无奈）我不知道是系统。我只知道，你沈清辞从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就算死了，也会想办法爬回来——就像当年你从敌营逃回来那样。

沈清辞（眸色动了动，没接话。当年她十三岁，随父亲出征，被敌军俘虏，也是这样，凭着一股气，硬生生扒了死人衣服，走了三天三夜回了营）

不多时，前方出现一处院落，竹篱笆围着，门口挂着两盏昏黄的灯笼。守院的老仆见了萧玦，忙开门迎上来。

老仆（躬身行礼）王爷，您回来了。

萧玦（点头，先翻身下马，再伸手扶沈清辞）她身子弱，把西厢房的炭火点上，再备些热粥。

老仆（看了眼沈清辞苍白的脸，应了声“是”，快步往里走。）

沈清辞（自己跳下马，没碰萧玦的手，径直往院里走）你这里倒清静。

萧玦（跟上她，把缰绳递给老仆）离城远，苏氏的人查不到。你先歇着，我去处理些事。

沈清辞（脚步顿在廊下，转身看他）处理什么？查苏氏下一步的动作？

萧玦（站在她面前，月光落在他肩上，影子拉得很长）是。她发现盗墓贼没回去，定会猜到你没死，天亮后多半会派人搜乱葬岗。我得先把那里的痕迹清了。

沈清辞（眉梢微挑）不用。留着那两具尸体，让她知道我没死，让她慌。

萧玦（眸色深了深）你想引她主动来找你？

沈清辞（颔首，走到厢房门口，推开门）她欠我的，总得一个个还。先从她身边的人开始——当年构陷我通敌的，除了三皇子，还有她的哥哥苏明哲。

萧玦（跟着她进门，看着她坐在桌边，伸手摸了摸炭盆，是冷的）苏明哲现在是户部侍郎，手里握着部分粮草调度权，三皇子很倚重他。

沈清辞（指尖敲了敲桌面，声音平静）粮草？那正好。我沈家旧部多在西北，冬天粮草紧，他敢卡着不给，我就敢让他没机会再管粮草。

系统机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安静。

系统检测到宿主明确复仇目标，触发支线任务取苏明哲罪证。任务要求：三日内，获取苏明哲贪墨军粮的证据。奖励：内力恢复至五成，沈家旧部联络暗号一份。

沈清辞（眼底亮了亮，看向空气）贪墨军粮？他倒敢。

萧玦（见她突然说话，知道是系统，没多问，只道）苏明哲贪墨的事，我早有耳闻，只是没抓到实据。他把账做得很细，藏得也深。

沈清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再细的账，也有破绽。他府里有个小妾，是当年我沈家的丫鬟，叫春桃，因家变被卖入苏府，对苏明哲的事知道不少。

萧玦（点头，走到桌边坐下，与她隔着半臂距离）我派人去接春桃？

沈清辞（摇头）不用。你派人盯着苏府就行，我自己去。

萧玦（皱了眉）你刚恢复三成内力，苏府护卫不少，太危险。

沈清辞（抬眸看他，眸中带着点嘲讽）危险？比死在乱葬岗还危险？萧玦，我不是需要你护着的瓷娃娃，复仇的事，我得自己来。

萧玦（沉默片刻，妥协道）好，你自己去。但我得跟着你，万一出事……

沈清辞（打断他）不用。你只要帮我查清楚，苏明哲今晚在哪过夜，就行。

萧玦（没再争，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他今晚在城外的别庄，陪一个叫柳如烟的妓子。别庄的地图我画好了，护卫换班的时间也标在上面。

沈清辞（拿起纸条，看了眼，地图画得很细，连后门的狗洞都标了）你倒查得清楚。

萧玦（看着她，语气认真）为你查的。从你被赐死那天起，我就盯着苏家所有人了。

沈清辞（指尖捏着纸条，没说话。她知道萧玦说的是真的，当年她被关在天牢里，有人偷偷给她送过药，现在想来，该是他派去的。）

老仆端着热粥进来，放在桌上，又给炭盆添了炭，退了出去。

萧玦（推了碗粥给她）先喝点粥，垫垫肚子。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沈清辞（没拒绝，拿起勺子，小口喝着。粥很暖，滑过喉咙，驱散了些寒意。）

萧玦（看着她喝粥，声音放轻）春桃那边，你打算怎么让她开口？

沈清辞（咽下粥，抬眸）她本是沈家的人，苏明哲待她并不好，经常打骂。我只要让她知道，我还活着，能救她出去，她自然会说。

萧玦（点头）也好。只是苏明哲的别庄，有个护卫头领，内力不弱，你要小心。

沈清辞（放下勺子，擦了擦嘴）内力不弱？比你如何？

萧玦（轻笑）比我差远了。但比现在的你，强些。

沈清辞（挑眉）那正好，练练手。系统说完成任务能恢复五成内力，正好试试。

萧玦（没再劝，只道）我在别庄外等你。若是半个时辰没出来，我就进去。

沈清辞（站起身，走到门口）不用。我半个时辰内，定能出来。

她推开门，外面的月光更亮了些，照在她单薄的身影上。萧玦的外袍太长，拖在地上，她却走得很稳。

萧玦（看着她的背影，喊道）清辞。

沈清辞（脚步顿住，没回头）什么事？

萧玦（顿了顿，声音低沉）小心。

沈清辞（没应声，径直走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竹林里。）

萧玦（坐在桌边，看着那碗剩下的粥，眸色深沉。拿起桌上的同心玉——是他那枚刻“玦”字的，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低声道）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出事了。

视线一转，另一边，沈清辞按照地图，很快到了苏明哲的别庄。别庄不大，围着一圈矮墙，后门果然有个狗洞。她缩了缩身子，钻了进去，落地无声。

系统提示：前方五十步，有两名护卫巡逻，还有一盏气死风灯。

沈清辞（屏住呼吸，贴着墙根，慢慢移动。她内力虽只恢复三成，但轻功底子还在，脚步轻得像猫。）

两名护卫提着灯走过，没发现她。她趁机绕到正屋窗外，里面传来男女调笑的声音。

苏明哲（声音油腻）如烟啊，还是你这里舒服，不像家里那个黄脸婆，天天只会哭哭啼啼。

柳如烟（声音娇媚）大人说什么呢，您肯来，是奴家的福气。只是……大人最近好像有心事？

苏明哲（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沈清辞那个贱人！死了都不安生，三皇子派人去盗她的同心玉，结果人没回来，玉也没拿到，听说乱葬岗那边出了怪事，好像……好像她的棺材空了。

柳如烟（惊呼）空了？难道她没死？

苏明哲（哼了一声）死了最好！那个贱人活着的时候，就处处压着我妹妹，现在死了，还让三皇子心烦。不过也好，她要是真没死，正好，我再抓她一次，让她尝尝更厉害的刑罚！

沈清辞（眸色骤冷，指尖凝聚内力，轻轻点在窗纸上，破了个小洞。）

屋内，苏明哲正搂着柳如烟喝酒，桌上放着一个锦盒，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系统检测到锦盒内有苏明哲贪墨军粮的账册，可作为罪证。

沈清辞（心中一喜，正打算进去，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护卫头领（声音粗哑）谁在那里？

沈清辞（转身，看着来人。那人穿着黑色劲装，身材高大，手里握着一把刀，正警惕地看着她。）

护卫头领（认出她的衣服——是萧玦的外袍，却没见过她的脸，皱眉）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沈清辞（声音平静）取苏明哲狗命的人。

护卫头领（冷笑一声，提刀冲上来）找死！

沈清辞侧身避开，指尖点向他的手腕。护卫头领反应很快，手腕一翻，刀砍向她的肩膀。她借力后退，落在院子中央，与他对峙。

护卫头领（看着她的身手，惊讶道）你会武功？看你的样子，倒像个小姐，怎么会武功？

沈清辞（没说话，再次冲上去。她内力虽弱，但招式刁钻，都是当年父亲教的杀人技，招招致命。）

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沈清辞渐渐有些吃力。护卫头领的刀很重，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她手臂发麻。

系统提示：宿主可使用内力爆发技能，暂时提升内力至五成，持续一炷香时间。是否使用？

沈清辞（心中默念）用！

掌心突然泛起白光，手腕处的酸麻感消失，内力涌了上来。她眼神一厉，指尖凝聚内力，快如闪电般点向护卫头领的穴位。

护卫头领（没料到她内力突然变强，躲闪不及，被点中了胸口穴位，浑身僵硬，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沈清辞（上前，捡起刀，抵在他脖颈处）说，苏明哲的账册在哪？

护卫头领（咬牙，不肯说）我不知道！

沈清辞（刀又近了一分，划破他的皮肤）不说？那我就先杀了你，再进去问苏明哲。

护卫头领（脸色发白，慌忙道）在……在桌上的锦盒里！是他贪墨军粮的账册，还有他和三皇子的往来信件！

沈清辞（点头，抬手点了他的睡穴，让他倒在地上。）

她转身走进正屋，苏明哲和柳如烟还没反应过来，见她进来，都吓了一跳。

苏明哲（指着她，声音发颤）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沈清辞（走到桌边，拿起锦盒，打开看了看，里面果然有账册和信件。她收好锦盒，抬眸看向苏明哲）苏大人，好久不见。

苏明哲（盯着她的脸，突然认出她，惊得从椅子上摔下来）沈……沈清辞？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清辞（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我死了？苏大人这么盼着我死？当年你和苏氏联手，伪造证据，说我通敌，废我武功，害我沈家满门，你忘了？

苏明哲（爬起来，想要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别过来！

沈清辞（上前一步，拦住他的路）想跑？晚了。苏明哲，你贪墨军粮，害死西北多少将士，今天，我就替他们讨回来。

柳如烟（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大人，救我

沈清辞（没理她，指尖凝聚内力，点向苏明哲的穴位。苏明哲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

沈清辞（俯身，在他耳边低声道）嗯…你妹妹苏氏，很快就会来陪你了。

她抬手，一掌拍在苏明哲的胸口。苏明哲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柳如烟（吓得尖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

沈清辞（看向她，语气平静）我不杀你，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下次回来，第一个杀你。

柳如烟（慌忙点头，捂住嘴，不敢再出声。）

沈清辞拿着锦盒，转身走出正屋。刚到门口，就看到萧玦站在那里，月光照在他身上，很安静。

沈清辞（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萧玦（走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锦盒，打开看了看，点头道）罪证拿到了。半个时辰到了，我以为你出事了。

沈清辞（点了点头，转身往外走）回去吧。

萧玦（跟上她，把锦盒还给她）苏明哲死了？

沈清辞（颔首）死了。罪有应得。

萧玦（看着她的侧脸，月光下，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却带着点释然）接下来，是苏氏了？

沈清辞（脚步顿住，抬眸看向月亮，声音低沉）是。她欠我的，欠沈家的，我要一点一点，都讨回来。

系统支线任务取苏明哲罪证完成。奖励已发放：内力恢复至五成，沈家旧部联络暗号一份。触发新支线任务联络沈家旧部，任务要求：七日内，与西北沈家旧部统领秦锋取得联系。奖励：内力恢复至七成，苏府密道地图一份。

沈清辞（心中默念）知道了。

萧玦（见她又在和系统说话，没打扰，只道）回去吧，外面冷。

两人并肩走在月光下，萧玦的外袍依旧裹在她身上，这一次，她没再避开他的靠近。

沈清辞（突然开口）萧玦，当年我在金銮殿上骂你，你不恨我？

萧玦（侧头看她，眸中带着点笑意）恨过。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恨你自己扛着所有事。

沈清辞（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我怕三皇子猜忌你，怕他对你动手。你是镇北王，手握兵权，他早就想除了你。

萧玦（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我知道。所以我没怪你。清辞，以后有我，不用再自己扛了。

沈清辞（抬眸看他，眸中带着点复杂的情绪，抿了抿唇，转身继续往前走）走吧，回去了。

萧玦（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跟上她）好。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竹林里，只留下别庄里的灯火，还有地上的两具尸体。

系统宿主当前内力：五成。距离主线任务联手复仇更近一步，请继续努力。

沈清辞（在心中默念）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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