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转场至城郊的老钢琴厂拍摄,生锈的铁门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阳光穿过布满灰尘的玻璃窗,在积灰的钢琴上投下斑驳的光斑。这场戏要拍陆时带着陈默找回童年练琴的地方,沈彻站在一架褪色的胡桃木钢琴前,指尖刚碰到琴键,就突然顿住了。
林野注意到他的反常——沈彻的指尖在微微发抖,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不像是陆时该有的怀念,更像某种私人的触动。他没有打断,只是按照剧本里陈默的设定,安静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沈彻的侧脸上。
“卡!”张导的声音打破沉默,“沈彻,状态不对。陆时看到旧钢琴应该是释然,不是你刚才那种……沉重的感觉。”
沈彻回过神,对着剧组工作人员笑了笑:“抱歉,刚才有点走神,再来一条。”
重新拍摄时,他调整了状态,指尖流畅地弹出一段简单的旋律,可林野还是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收工后,沈彻没像往常一样和剧组一起离开,而是独自留在钢琴厂,手指轻轻擦拭着琴键上的灰尘。
林野借口要补拍几个单人镜头,让助理先回去,自己悄悄留在了门外。他没进去,只是透过玻璃窗看着沈彻的背影——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满是划痕的琴盖上,显得格外孤单。
不知过了多久,沈彻转过身,刚好看到门外的林野。他愣了一下,随即朝林野招了招手。“进来吧,这里没人。”
林野走进钢琴厂,空气中弥漫着木头和灰尘混合的味道。“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弹钢琴?”他犹豫着开口,想起刚才沈彻弹琴时熟练的指法,不像是临时学的。
沈彻坐在钢琴凳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小时候学过八年,后来我妈走了,就再也没碰过。”他的声音很轻,像羽毛落在心上,“这架钢琴的款式,和我小时候弹的那架一模一样。”
林野在他身边坐下,没有追问,只是轻声说:“刚才那段旋律很好听。”
沈彻笑了笑,指尖再次落在琴键上,弹出刚才那段旋律。“这是我妈教我的第一首曲子,叫《星光》。”他转头看向林野,眼神里带着温柔的笑意,“以后我弹给你听,完整版的。”
林野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点点头,目光落在沈彻的指尖上——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他修长的手指上镀上一层金边,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第二天拍摄时,张导临时加了一场戏:陆时教陈默弹钢琴,陈默手指笨拙地按错键,两人相视一笑。拍摄时,沈彻握着林野的手,指尖轻轻引导他按下琴键,温热的触感从手背传来,林野的耳尖瞬间红了。
“很好!就是这种青涩的互动感!”张导的声音带着满意,“你们俩现在的默契越来越好了,连眼神里的情绪都能对上。”
拍完戏,沈彻悄悄递给林野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枚银色的钢琴键形状的钥匙扣。“昨天看你盯着钢琴键看了很久,”他压低声音,“这个给你,算是……《星光》的预告。”
林野捏着钥匙扣,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心里暖暖的。他抬头看向沈彻,刚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就知道彼此心里的想法。
他把钥匙扣放进钱包里,紧贴着沈彻之前送的草莓糖——这些小小的物件,就像他们之间的秘密约定,藏着只有彼此才懂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