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嗨森离开后,沈颂词在那张过于宽大柔软的床上蜷缩了许久。
房间里还残留着那个男人的气息,无处不在,让他神经无法真正放松。门没锁,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嘲弄——他知道他无处可逃。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
沈颂词瞬间惊醒,像只受惊的猫,猛地坐起身,扯紧被子戒备地看向门口。
墨嗨森换了身深色丝质睡袍,领口微敞,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他手里端着一杯水,步履从容地走进来,仿佛只是来巡视自己的领地。
“还没睡?”他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目光落在沈颂词依旧苍白的脸上。
沈颂词抿紧唇,没说话。怎么可能睡得着?
墨嗨森在床边坐下,床垫微微下陷。他伸手,似乎想去碰沈颂词的脸,沈颂词立刻应激般向后仰,避开了他的触碰。
男人的手顿在半空,眼神微暗。
“怕我?”他语气听不出情绪。
沈颂词别开脸,声音干涩:“……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墨嗨森收回手,身体却微微前倾,拉近两人的距离,睡袍的领口随着动作敞开更多,带着一种慵懒的侵略性,“我要你的人和你的能力,都归我。”
他的直白让沈颂词心脏紧缩。
“我不是物品!”
“在我这里,你是。”墨嗨森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他目光落在沈颂词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唇瓣上,眸色渐深,“而且,是一个不听话,需要被验证真伪的物品。”
验证真伪?沈颂词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墨嗨森突然伸手,扣住他的后颈,不容拒绝地将人拉向自己!
“你干什……唔!”
沈颂词的惊呼被堵了回去。
墨嗨森的唇带着微凉的触感,精准地覆上了他的。
沈颂词瞬间瞪大了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男人的吻毫无温柔可言,带着惩罚和掠夺的意味,强势地撬开他的牙关,深入,纠缠。雪松的冷冽气息混合着男性独特的味道,霸道地侵占了他所有的感官。
沈颂词浑身僵硬,手脚冰凉,屈辱的泪水瞬间涌了上来。他拼命挣扎,双手抵在墨嗨森坚实的胸膛上,却如同蚍蜉撼树。
这个吻,和他之前看到的那个模糊碎片,感觉截然不同!碎片里的吻带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暧昧和……沉溺,而此刻,只有强制和冰冷。
就在他几乎要窒息的时候,墨嗨森稍稍退开些许,唇瓣依旧若即若离地贴着他,灼热的气息交融。
“看来,”墨嗨森的声音因为亲吻而带着一丝沙哑,眼神却锐利如鹰,紧紧锁住沈颂词迷蒙含泪的眼,“这个‘未来’,不太一样。”
沈颂词猛地回过神,屈辱和愤怒席卷了他。他用力推开墨嗨森,抬手就想给他一巴掌!
手腕在半空中被轻而易举地截住。
墨嗨森握着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他生疼。男人看着他气得通红的脸颊和盈满水光的眼睛,非但没有动怒,眼底反而掠过一丝近乎变态的满足感。
“这就受不了了?”他拇指摩挲着沈颂词纤细的手腕内侧,带来一阵战栗,“看来,你需要习惯。”
“习惯什么?!习惯你这样对我?!”沈颂词声音发抖,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
“习惯我的靠近,我的触碰,”墨嗨森俯身,再次逼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以及,你预知中,那些关于我们两个的……所有未来。”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既然你的能力让你看到了我,那你就该知道,你逃不掉。”
沈颂词绝望地看着他。这个男人,不仅要用强制的手段得到他,还要扭曲他预知的意义!
“那不是我的选择!”他哽咽着反驳。
“很快就是了。”墨嗨森语气笃定,他松开沈颂词的手腕,指尖却抚上他微微红肿的唇瓣,动作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怜惜,“我会让你亲眼看着,那些碎片,如何一步步变成现实。”
“而你,”他指尖用力,按了按那柔软的唇瓣,引得沈颂词一阵轻颤,“会习惯,甚至……期待。”
“你做梦!”沈颂词猛地偏头躲开他的触碰,胸口因为愤怒和恐惧剧烈起伏。
墨嗨森也不强求,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像是欣赏一件被自己打上标记的所有物。
“是不是做梦,我们走着瞧。”他淡淡说完,转身拿起那杯水,递到他面前,“喝了,睡觉。”
沈颂词扭过头,不接。
墨嗨森也不恼,直接将水杯放在他手边:“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他的语气恢复了平常的冷淡,仿佛刚才那个强势索吻的人不是他。
“不去!”沈颂词想也不想地拒绝。
“由不得你。”墨嗨森留下这句话,再次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沈颂词僵坐在床上,唇上还残留着被强行亲吻的触感和味道,火辣辣的,带着屈辱的印记。他抬手用力擦拭着嘴唇,直到唇瓣传来刺痛,也无法抹去那个男人留下的气息和感觉。
墨嗨森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
“我会让你亲眼看着,那些碎片,如何一步步变成现实。”
“你会习惯,甚至……期待。”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个男人,不仅要掌控他的身体和自由,还要扭曲他的意志,让他对这一切习以为常,甚至……产生期待?
这比单纯的强制,更加可怕。
他看着床头那杯水,清澈透明,却像蕴含着无尽的危险。
明天,他又要带他去哪里?进行下一场“验证”吗?
沈颂词抱紧膝盖,将脸深深埋起,第一次对自己这莫名其妙的金手指,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和……悔意。
如果他没有这个能力,是不是就不会被这个魔鬼盯上?
而现在,他似乎连害怕的资格,都要被剥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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