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的深冬,马尔福庄园的育婴室里,壁炉的火焰将纯金摇篮映得发亮。纳西莎·马尔福轻轻晃着摇篮,看着里面闭着眼的女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就叫卡珊德拉吧,卡珊德拉·马尔福。”
没人知道,这个被冠以纯血贵族姓氏的女婴,灵魂深处藏着莉莉·伊万斯的余温。卡珊德拉的童年在丝绸与珠宝中展开,却始终像株错栽在华贵花瓶里的野草——她不喜欢潘西·帕金森那群女孩谈论血统优劣,反而会偷偷把厨房剩下的面包带给庄园外的麻瓜流浪猫;她对父亲卢修斯引以为傲的蛇杖毫无兴趣,却总在看到庭院里的白百合时,指尖会泛起莫名的暖意。
“卡珊德拉,记住你的身份。”卢修斯不止一次冷着脸提醒她,“马尔福家的人,从不和麻瓜玩意儿扯上关系。”每当这时,卡珊德拉总会低头盯着裙摆上的银蛇刺绣,心里涌起一股陌生的抗拒——她不知道这抗拒来自哪里,只觉得“纯血至上”四个字像细密的针,扎得人难受。
1994年,猫头鹰送来霍格沃茨录取通知书时,卡珊德拉正在花园里给百合浇水。褐色的信封落在她脚边,火漆印上的校徽让她心跳骤然加快,仿佛这枚徽章早已刻在她的灵魂里。纳西莎为她收拾行李时,悄悄塞了一本麻瓜童话书进箱子:“别让你父亲看到,偶尔……也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九月一日,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卡珊德拉穿着精致的巫师袍,跟在卢修斯身后。她看到一群红头发的孩子围着一个戴圆框眼镜的男孩说笑,那男孩的眼睛像极了她梦里偶尔出现的、模糊却温暖的轮廓。当男孩转头时,卡珊德拉的脚步顿住了——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陌生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闪回:阳光、草地、女人的笑声……
“卡珊德拉,走了。”卢修斯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怔忡,她连忙跟上,却没注意到那男孩也在看她,眼神里带着同样的疑惑。
霍格沃茨特快上,卡珊德拉找了个靠窗的隔间。她刚翻开那本麻瓜童话,隔间门就被推开了。“介意我们进来吗?”一个金发男孩探进头,是她从小认识的德拉科·马尔福,身后跟着克拉布和高尔。
“随便。”卡珊德拉合上书,靠在椅背上。德拉科滔滔不绝地抱怨着火车上的“泥巴种”,卡珊德拉却没听进去,目光总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她想起刚才那个戴眼镜的男孩,想起他胸前别着的、和自己梦里相似的闪电疤痕。
“你在想什么?”德拉科不满地戳了戳她的胳膊,“父亲说,你到了霍格沃茨必须进斯莱特林,不能给马尔福家丢脸。”
“我知道。”卡珊德拉敷衍道,心里却泛起一丝叛逆——她不想被“马尔福”和“斯莱特林”定义,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反抗。
分院仪式当晚,城堡大厅里烛火摇曳。当麦格教授念到“卡珊德拉·马尔福”时,她走上前,分院帽扣在头上的瞬间,帽檐下传来细细的声音:“嗯……有贵族的骄傲,却藏着格兰芬多的勇气;有斯莱特林的精明,却带着赫奇帕奇的温柔……等等,这灵魂……”
帽檐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你想去哪里?”
卡珊德拉愣住了。她想起父亲的命令,想起纳西莎的眼神,更想起那个戴眼镜男孩的眼睛——不知为何,她突然想离他近一点,想知道那些模糊的记忆到底是什么。可就在这时,她听到台下传来德拉科的喊声:“斯莱特林!卡珊德拉,斯莱特林!”
最终,分院帽的声音传遍大厅:“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长桌爆发出掌声,德拉科得意地挥着手。卡珊德拉走过去,坐下时却忍不住回头——格兰芬多长桌旁,那个戴眼镜的男孩正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疑惑。她知道他的名字,刚才分院时她听到了——哈利·波特。
而就在斯莱特林长桌的另一端,一个黑袍男人正低头整理教案。卡珊德拉看到他的侧脸时,指尖突然发冷——男人的黑发垂在额前,眼神冷得像冰,可当他的目光扫过她时,却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
“那是斯内普教授,教魔药课的。”旁边的潘西小声说,“听说他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对自己学院的学生还算宽容,但特别讨厌格兰芬多,尤其是哈利·波特。”
卡珊德拉点点头,目光却没从斯内普身上移开。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曾是她前世最熟悉的人,更不知道,这场斯莱特林的相遇,会让她沉睡的灵魂重新苏醒,将她的人生再次与那些熟悉的命运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