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影视同人小说 > 入青云:鬼灯一线
本书标签: 影视同人  勋名  司徒岭     

第二镜%登仙洞

入青云:鬼灯一线

极星渊“这纤纤玉手可真是肤若凝脂啊!才能奏出此等琴音呢!真香啊!”

极星渊“你还懂音律啊?”

极星渊“不会听还不会看啊?你看看,这小手,真是妙啊!”

鎏金兽首炉中的沉香将将燃尽,最后一缕细烟袅袅盘旋,织成一片朦胧。

少女跪坐于琴案之后,垂下的睫羽上似乎还沾染着方才按弦时细微的战栗。

她的指尖最后一次拂过琴弦,那余音不似消散,倒像是冬日初雪悄然落在华贵的鎏金地砖上,无声无息地浸润开来,带着一种沁人心脾的凉意。

满座宾客维持着举杯或侧耳低语的姿态,那些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与玩味。

垂落的珍珠帘栊,细碎的晃荡。

她素白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试图抓住什么依靠,最终却只是无力地松开,顺从地垂落。

逃不掉的。

永远逃不掉了。

她微微垂首,将半张脸藏起,仿佛方才那足以撼动人心、令满堂失语的旋律,与这具被视若精美摆件的躯体毫无干系。

沐齐柏(含风君)“妹妹的琴技果然卓越……林仙君府上发来请柬,也想要一睹妹妹的琴艺。他现在可是我夺权的关键,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他总是如此,言语温柔,却将算计藏于其后。亲缘、美人、珍宝、权势,皆是他棋盘上的棋子,随手可取,随意可弃。

仿佛世间万物,皆是他登顶之路的垫脚石,没有任何人或事,能真正触动他那颗冷硬的心。

沐心柳“兄长……我……”

她需要拒绝。

沐齐柏抬眼望来,眉宇间甚至晕开一抹浅淡如春风的笑意,宛若一位真正关爱妹妹的兄长,正在说着体己话。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语,却字字如裹着糖霜的冰,毫不留情:

沐齐柏(含风君)“妹妹是想要拒绝替本君分忧吗?”

她僵在原地,指尖死死攥住裙裾的柔软布料,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拉长。

她看得分明,兄长那双总是含笑的眼底,此刻没有半分暖意,只有一片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冰冷,如同深渊。

沐心柳“我自然愿为堂兄分忧。”

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

沐齐柏满意地颔首,笑意加深,却未达眼底。

沐齐柏(含风君)“如此甚好。那便……快去吧。”

她依言行礼,转身,像一具失去灵魂的人偶,挪动脚步。

刚行几步,一道身影恰好迈入。

来人一身红袖锦袍,衬得身姿如松挺拔,腰间墨玉在透窗而入的日光下流转着温润光华——

正是,勋名将军。

两人相向而行,距离渐近。

沐心柳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悲恸与无力中,对周遭一切视若无睹,更未留意来者样貌。

哀伤如同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然而,就在擦肩而过的刹那,勋名的心口毫无预兆地一悸,脚步微顿。

他下意识侧首,目光掠过她低垂的眼帘和那明显泛红的眼角。

他只站在那处,漫天昏黄,却见一点清明,一滴一滴——是她的泪。

勋名未曾言语,可那一眼,却仿佛穿透了她强撑的平静,将她所有难以言说的委屈与挣扎都看了个通透。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她那单薄而孤寂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门廊外的光影里,也未曾立刻收回。

这一幕,分毫不差地落入了沐齐柏眼中。

他唇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心中已有了新的盘算。

·

暖阁之外,曲廊回旋。

沐齐柏与勋名并肩漫步,言谈间似甚为投契。

沐齐柏(含风君)“我这个妹妹啊,别看平时迷迷糊糊的,提亲的人都快踏破门槛了。”

沐齐柏状似无奈地摇头,语气中带着宠溺:

沐齐柏(含风君)“只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太过挑剔,总觉得除非六境第一将军,其他人都配不上。”

勋名手中把玩着一支玉笛,青翠的配玉流苏随着步伐轻轻摇曳。

他随沐齐柏步入廊中小亭,见其落座,便也上前从容坐下,将玉笛轻置于石桌一方素净的锦帕之上。

空气中只余微风拂过花叶的细微声响。

勋名抬眼,目光清亮,直刺核心:

勋名“前些日子,同一个地方,含风君就提过,想让我用身体帮你豢养妖兽,呵,今日你是想用妹妹作为筹码吗?”

他竟如此直白地戳破了那层窗户纸。

沐齐柏执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缓缓将茶盏放下,脸上不见丝毫窘迫,反而低笑一声,重新举杯,悠然晃动着杯中清液。

沐齐柏(含风君)“将军你可以拒绝。就当我今日未提过此事。”

勋名一时沉默。

胸腔内,方才那莫名的心悸似乎再次隐隐作痛。

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如同丝线般缠绕上心头,告诉他——那个哀戚的少女,或许与他命理相连,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更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样的感觉,从前是那位给予的。

沐齐柏看着他陷入沉思,目光微闪试图回避的模样,唇角笑意更深,心中已断定他绝难放手。

勋名喉结微动,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竹青玉笛冰凉的笛身。

片刻后,他终是将玉笛又轻轻放回锦帕之上,抬眸,吐出一个字:

勋名“好。”

计谋得逞,沐齐柏脸上终于绽开一抹发自内心的愉悦的笑容。

·

绯色花瓣乘风旋落,像把整个暮春都揉碎了撒在半空,绵密的香气裹挟着淙淙琴音,漫过地面,连她垂落的发梢都沾了两片粉白。

指尖在弦上流转的瞬间,陌生声响突然撞进耳里——她腕间猛地一顿,“铮”的脆响刺破空气,最细的那根琴弦应声绷断。

断口处的银线弹过指尖,殷红的血珠便顺着指缝逸出,滴在琴身的缠枝纹上,像落了颗烧红的星子。

她垂眸,怔怔地望着那点迅速晕开的鲜红,睫羽上还凝结着未散的惊悸。

视线里,却蓦地闯入一方递来的月白软缎手帕,帕角绣着一簇极其精致的兰草。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那只递来帕子的手向上望去。

撞入眼底的,是一抹灼目的橙红,像是深秋最炽烈的枫火,骤然燃透了这满园春色。

而比这衣衫更夺目的,是来人眼尾那一抹斜飞而上、天然带着几分媚意与不羁的狐痕,此刻浸润在从花隙间漏下的碎金日光里,竟比周遭飘零的繁花更显秾丽。

几缕墨色长发随意散落在他颈侧,发间还沾着一片未曾拂落的绯色花瓣。

他就这样静立于漫天飞舞的花雨之中,连呼吸都仿佛与周遭凝滞的风融为一体。

奇异的是,在他目光投来的刹那,那漫天旋落的花瓣竟似真的悬停了一瞬,浮动的香气也为之凝固定格,天地间万籁俱寂。

她指尖的血仍在缓缓渗出,却忘了收回,只痴痴地望着那抹惊艳的橙红与那独一无二的狐痕,方才因断弦而起的惊惶,竟奇异地沉溺于这骤然静止的、如梦似幻的春光里。

勋名(纪伯宰版)“此曲调,本应如鸟儿翱翔般自由奔放,可听起来,却如此哀怨忧伤。”

他的声音清朗,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

沐心柳“公子……你能听懂我曲中之意?”

她讶然抬首,眸中水光潋滟,似乎难以置信竟有人能勘破她深藏于琴音下的心事。

勋名(纪伯宰版)“姑娘不必伤怀。琴弦断了,可以再续,而青鸟,也会再次翱翔。”

他微微倾身,将手帕又递近了些。

她下意识地接过手帕,轻轻擦拭伤口,不多时指尖紧紧攥住了那柔软的布料,透露出内心汹涌的、难以平复的悸动。

光影流转,画面翩跹。

再定睛时,眼前的橙红已化作一片热烈而庄重的婚嫁红裳。

繁花依旧的长廊下,良辰美景,才子佳人,宛若天成。

她身着绣工繁复的嫁衣,手中遮面的玉扇缓缓移下,露出那张精心妆点过的容颜,嗓音轻柔却坚定:

沐心柳“将军。无论你真心与否,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花廊铸就美景,良人才成佳境。

勋名凝望着她,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缓缓俯身,将一个珍重而缠绵的吻,印上她的唇。

·

夜色深沉,廊下悬挂的细纱透出昏黄朦胧的光晕。

勋名压抑的咳嗽声断续传出,眉宇间笼罩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步履维艰。

然而,意料之外地,一道纤细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廊边,轻轻唤道:

沐心柳“将军。”

那声音娇柔婉转,带着少女特有的依赖与期盼,宛若一位等待远征夫君归家的妻子。

闻声,勋名眼底的倦色仿佛被瞬间驱散。

他唇角扬起一抹浅笑,那笑意盛满了真实的欣悦与温柔,他迅速起身,快步走向那面露焦急的人。

勋名(纪伯宰版)“回来了。”

空气中,隐隐浮动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她目光敏锐,只一眼便捕捉到了他胸口衣襟处的血色,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担忧与心疼如潮水般涌上,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沐心柳“将军,你最近身上怎么总是有伤口?伤口还十分古怪。你在做什么啊?”

她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伸出纤细的手,想要扒开他的衣服一探究竟。

她的手尚未触及,便被勋名一把握住。

掌心传来的柔软与暖意,在微凉中交织传递。

勋名(纪伯宰版)“心柳。你不想做沐氏的人了,不是吗?我娶你,就是想要给你最想要的自由。”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认真,放开她的手,转而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小心翼翼地为她拭去不断滚落的泪珠。

·

室内,烛火摇曳,床幔轻晃。

勋名独自静坐于床榻之上,额间沁出细密的冷汗,正极力压制着体内翻腾不休的异动。

只见他左胸口处,一大片狰狞的疤痕赫然在目,此刻正丝丝缕缕地向外逸散着不祥的黑雾,疤痕周围遍布灼烧般的诡异红痕,仿佛有活物在其下蠕动。

他似是无法承受那巨大的痛苦,猛地俯身,咳出一大口暗色的血液,却又立刻死死压抑住后续的咳嗽声,生怕惊动了旁人。

忽然,有人踏步而来。

她手捧一只药碗,碗中汤药发红,一边说着,一边用小勺轻轻搅动,步履匆匆地来到勋名身边,恰好看到他唇边未干的血迹。

沐心柳“将军。这是我从极星宫中找的药方,对瘴气造成的伤有好处。”

勋名安静地听着她的话语,目光专注地流连在她焦急而认真的脸庞上,仿佛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救赎的梵音。

随即,勋名缓缓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引着她安稳地坐于自己身侧,与她并肩。

他努力扯出一抹看似坚强、带着宽慰的笑,仿佛她的到来,她寻到的希望,便是最好的良药,瞬间抚平了他伤处的剧痛。

勋名(纪伯宰版)“你费心了。”

她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汤药,吹凉,递到他唇边。勋名异常顺从地等待着她的喂哺,甚至微微前倾身体,似是生怕遗漏一滴。

她专注地看着药碗,用小勺轻轻碰了碰他的下唇,示意他张口。

勋名的目光始终缠绕在她身上,缱绻而依赖,仿佛一刻都不愿移开。

待一碗药尽,他接过空碗,轻轻置于一旁桌案。

然后,十指交握。

他轻柔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却在下一刻,瞳孔骤然收缩——他清晰地看到了她雪白手腕内侧,那几道新鲜且狰狞的割伤疤痕。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惊骇与急痛,紧紧握住她的手腕追问:

勋名(纪伯宰版)“你的手怎么了?!”

沐心柳脸色一变,慌忙想要抽回手,用宽大的袖口遮掩,强挤出一丝笑容解释道:

沐心柳“不、不小心划到的。”

勋名如何肯信。

他执拗地却又无比轻柔地再次拉过她试图隐藏的手,指尖颤抖地抚过那些伤痕,声音已然沙哑:

勋名(纪伯宰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眶瞬间红了,水汽氤氲了视线。

她尚未来得及编织更完美的谎言,便感觉到自己手背上,溅落了几滴滚烫的液体。

勋名声音哽咽,虽不愿接受,但他知道这就是事实。

无限的心疼自心口蔓延。

勋名(纪伯宰版)“你为了我、割血做药引……”

沐心柳沉默着,没有否认。

她抬起眼,直直地望着他,反而露出一抹安抚的、温柔的笑意。

沐心柳“我是自愿的,将军。为了你,我甘之如饴。”

勋名喉头哽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猛地将她紧紧、紧紧地搂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用尽全力,却仍觉不够。

·

天光再次亮起。

她挽起衣袖,露出布满新旧伤痕的手腕。

她咬紧牙关,用匕首再次划开一道口子,让殷红的血液一滴滴落入早已备好的药碗中。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周遭死寂,唯有血滴坠落的“嗒嗒”声,清晰得令人心头发颤。

沐心柳“只要对将军有用……再多血,我也愿意……”

她低声喃喃,脸色因失血而显得有些苍白。

当她端着这碗新煎好的、融合了她鲜血的药汁步入勋名房间时,却骇然看见勋名狼狈地从床榻上滚落在地。

他正挣扎着,试图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身,然而四肢百骸却使不上一丝力气,刚撑起半身,便又无力地跌趴下去。

他不肯放弃,再次尝试,双臂颤抖得厉害,最终也只勉强摇摇晃晃地站立了极短的一瞬。

沐心柳“将军!”

她惊呼一声,手中的药碗险些脱手,急忙半跪下去,一手稳住药碗,一手便要去扶他,想将药喂入他口中。

不料,勋名却用尽力气,一把攥住了她端药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

勋名(纪伯宰版)“心柳……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不要再为了救我,伤害你自己!”

他声音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眼底充满了痛苦与自责。

她却恍若未闻,只是执拗地举着药勺,泪眼婆娑地劝道:

沐心柳“你就当是为了我……求你,喝一口……就喝一口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她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滚落,混入那深褐色的药汁之中。

就在这时,勋名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头颅无力地垂落,眼看就要重重磕在地上。

沐心柳迅速腾出一只手,险险托住他下坠的额头。

沐心柳“喝一口……求你了……将军……”

她泣不成声,几乎是在哀求。

最终,她几乎是强行地,将混着泪水的药汁,喂入了勋名口中。

药力似乎起了些作用,勋名稍稍恢复了一点神智,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惊人,眼中充满了挣扎与恐惧:

勋名(纪伯宰版)“是……是妖兽!我体内的……快要压制不住了……”

他用尽最后力气嘶吼:

勋名(纪伯宰版)“快走!离开这里!快走啊!”

沐心柳“我不走!”

她哭着喊道,嗓音因极度的恐惧和悲伤而嘶哑。她撑起自己被甩开的身子,惊恐地看着勋名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挣扎、扭动。

沐心柳“将军?”

日光从窗棂透入,清晰地照出勋名周身开始弥漫出越来越浓稠、带着血腥气的黑雾。

那黑雾迅速凝聚、扭曲,最终化作一头形态模糊、只有血红清晰可见的可怖妖兽虚影。

它们毫无章法地环绕着勋名飞旋,散发出贪婪而暴戾的气息。

勋名痛苦地捂住胸口那不断逸散黑雾的伤处。

妖兽虚影猛地扑近,竟然如同实体般,开始贪婪地吸食他伤口处溢出的能量与血气。

沐心柳“我不会让它们伤害你的!”

她眼中闪过决绝,眼含热泪,迅速拔出一直藏在袖中的防身匕首,毫不畏惧地挺身而上,对准那头正在伤害勋名的妖兽虚影狠狠刺去。

然而,匕首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制止。

起初她看到妖兽从爱人身体出来刚扯出一点笑意,又看到妖兽上了自己的身,笑意瞬间消失变成了恐惧。

那粘稠而冰冷的东西,顺着她的手臂迅速攀爬、缠绕,从手腕到肩头,再到颈侧……最后,狠狠圈住了她纤细的脖颈,骤然收紧。

“哐当——”匕首脱手落地。

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呼救,便感到窒息般的痛苦袭来,双腿一软,无力地跪倒在地,随即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一动不动。

勋名(纪伯宰版)“不——!!!”

勋名目眦欲裂,发出撕心裂肺的悲吼。

他挣扎着,连滚带爬地扑到她身边,一声声绝望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徒劳地试图将她从永恒的沉睡中唤醒。

她没死……

她不会死的……

她怎么能死?!

他紧紧抱住她已然失去所有力道的极其沉重的躯体,他不肯放弃,一遍又一遍地将自身所剩无几的灵力强行渡入她体内。

然而那灵力如同石沉大海,没有激起半分涟漪。

他颤抖着手,抚过她冰冷的额发、紧闭的双眼,声声泣血,字字含悲。

勋名(纪伯宰版)“都怪我……是我害了你……你一切都是为了救我……都是为了我……”

勋名双眼红肿,呼吸因深沉的抽泣而破碎不堪。

他死死抱住她,仿佛要将她冰冷的身体重新焐热,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代她承受所有痛苦。

天光,不知何时悄然暗淡下去。

希望,如同风中残烛,渺茫得看不见一丝光亮。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守着她的身躯,仿佛一尊不知疲倦、不会腐朽的石像,沉浸在无边的悔恨与绝望之中。

·

天阶夜色凉如水。

沐齐柏将勋名狠狠掼在墙上,指节攥着对方衣领往上提,灼热的呼吸裹着咒骂砸下来:

沐齐柏(含风君)“你知不知道,我妹妹是因为救你而死的!”

勋名没挣扎,连眼尾都没动一下,只任由衣领勒着喉咙。

空洞的眼神落在沐齐柏泛红的眼底,像看一团燃尽的灰。

他微微偏过头,后颈贴着冰凉的墙,露出一截脆弱的颈线,语气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比任何嘶吼都更戳人。

勋名“赐我一死吧……”

沐齐柏(含风君)“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妹妹已经死了!难道你死了我妹妹就能活过来?勋名,你给我记住,你这条贱命不是你自己的,是我妹妹心柳的、是我们沐家的!”

空堂风灌,勋名跪身在地,忏悔般垂着脑袋。四周灯火荧荧,却照不亮人心。

沐齐柏(含风君)“你今后余生要做的,就是继续将妖兽孵化成军……不然你怎么对得起我妹妹!”

妖兽害死了她,还成了他的枷锁。

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好笑。

·

雕琢精美的花棺内,她沉睡着,面容苍白,却依旧带着生前那份柔美的轮廓。

勋名跪坐于棺侧,伸出颤抖的手指,极其轻柔地、一遍遍抚过她冰凉的脸颊。

他俯下身,将自己温热的唇,印上她毫无生息的苍白的唇瓣,仿佛想通过这最后一吻,渡去自己的生命与灵魂。

光线在他身后变得微弱而迷离,模糊了生与死的界限,只剩下无尽的哀恸与绝望的守候。

勋名(纪伯宰版)“不论你真心与否,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勋名的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抽痛,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抓住了,闷胀的触感里还裹着某种要破体而出的灼热。

他自嘲般笑了笑。

勋名(纪伯宰版)“真是、疯了。”

·

注:假的假的,温柔是假的甜蜜是假的!第二镜未完,真相剧情会详写日常,勋名全篇强制。

选择沐心柳作为一个媒介,既可以连接起勋名被带歪的爱意,理解为偏执。也可以实现对沐齐柏血缘上的报复,让沐齐柏最后死在曾经被自己利用的人身上。

上一章 第一镜%初训狐(慎) 入青云:鬼灯一线最新章节 下一章 纪伯宰%姻缘石(会员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