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片名为“知识壁垒”的沉默即将凝固成实体时,工作室虚掩的门又被敲响。
离门口最近的张起灵无声地拉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气质干净、眉眼温和的年轻人,他看到一屋子的人,略显歉意地笑了笑:“我没来晚吧?刚去查了这铃铛最早出现的流转记录。”
“天真你可算来了,”王胖子如见救星,“快进来感受一下咱们新队友的学术风暴。”
来人正是吴邪。他走进来,先对解雨臣和黑瞎子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落在我身上,露出了友善的笑容:“这位一定就是青字门的许小姐吧?我叫吴邪,之前听小花……听花爷提过你,说你对‘物性’的理解非同一般。”
“过奖了。”我推了推眼镜,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总算来了个看起来能正常沟通的。
“诶,等等,”王胖子左右张望,“花爷,你不是说还请了那位神棍……啊不,商大师吗?人呢?”
他话音未落,一个带着笑意的清亮女声便从门外传来。
“胖爷,背后叫人神棍,小心我下次给你算姻缘的时候,让月老给你多牵几根红线,让你乱成一团麻。”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长发披散、身着新中式长衫的年轻女子倚在门框上。她指尖夹着一张泛黄的塔罗牌,眉眼灵动,正是我那开着香料店、兼职占卜的闺蜜——商京鹤。
“哎哟我的商大小姐,您可别。”王胖子立刻告饶,“胖爷我错了还不行吗?您那是未卜先知,是大师!”
商京鹤笑吟吟地走进来,先是对解雨臣道:“花爷,尾款记得打我卡上。”然后才看向我眨了眨眼:“我们许大学者又用专业知识‘霸凌’外行了?”
我无奈地看她一眼。她总能精准地戳破我的尴尬。
“好了,人齐了。”解雨臣适时开口,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正题,“许小姐,你刚才说的‘锁’和‘钥匙’,能否再详细说明?”
我点点头,尽量用更通俗的语言解释:“简单说,这铃铛被一种特殊手法‘锁’住了,需要特定条件才能安全打开,蛮干会毁掉它。而触发条件,很可能与它原本所在的环境有关。”
吴邪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找到它出土的地方,或者……和它关联的某个特定‘环境’?”
“可以这么理解。”
商京鹤此时走到操作台边,没有触碰铃铛,只是指尖在它上方轻轻拂过,闭眼感受了片刻,随即睁开眼,语气笃定: “它‘说’,它想回家了。那个‘家’……藏在一片虚假的天空之下,真正的土地之上。”
王胖子一脸懵:“啥意思,这又是天空又是土地的?”
我却心中一动,抬头与吴邪交换一个眼神,几乎异口同声:
吴邪:“现代建筑!”
我:“地基下的原始结构!”
这一刻,我仿佛找到了组织!这种有人能接上你脑回路的感觉太好了!
解雨臣当机立断:“有方向就好。吴邪,你负责查本市符合‘虚假天空’描述的现代建筑,特别是那些地基有问题的。京鹤,你再精确一下范围。胖子,准备家伙。许小姐……”他看向我,“我们需要你随时分析找到的线索。”
黑瞎子笑着补充:“看来,咱们这支‘学术与实践相结合’的队伍,要开始第一次集体活动了。”
就这样,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这间小小的修复室里,集结了一支成分复杂的队伍:
人狠话不多的老板,笑里藏刀的瞎子,沉默天花板的高手,能跟上我思路的理论派,给钱什么都好说的神棍,以及一个负责活跃气氛的捧哏。
当然,还有我——一个理论知识满级,正准备在实践领域磕磕绊绊开启新征程的青字门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