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诺顿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深夜，因为窗帘没拉紧的原因，月光隐隐落在沙发前，只显得屋内的气氛安宁起来。
如果现在不是末世的话，诺顿会像以前一样看看手机的新闻，或者打几把游戏，再或者搬着一只小板凳坐在阳台，一直等到困意再次席卷然后沉沉睡去。
可现在，诺顿只是垂眸看着透亮的玻璃，受到末世的影响他早就习惯了日夜颠倒的作息，早上睡觉，晚上活动，这都是常有的事。
这栋居民楼里还活着多少人?
他不清楚。
诺顿想和往常一样坐在阳台上观察外面丧尸的动向，却被门口笔直坐着的麦克吓的一哆嗦，腿都软了几分。
“你，你坐在那干什么?”
“哦…你，没让，我，进去。”
“我去你家的时候也不是没进去吗?”
诺顿想不明白了，这家伙不会是在门口活生生坐到现在吧?
“你怎么一根筋呢。”
话一出口，诺顿又觉得不该这么说，丧尸智商低下应该是很常见的事情才对。
“你在、睡觉。”
“很正常，现在作息颠倒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不用，睡觉。”
诺顿放弃了坐在阳台，他把小板凳搬过来，坐在了麦克的旁边。
“你们丧尸为什么晚上行动缓慢?”
“看、不见。”
麦克指了指眼睛，像是怕诺顿不明白。
“眼睛，不好。”
“丧尸嗅觉怎么样?”
“好。”
“听觉呢?”
麦克摇摇头，像是懒得总说单字。
“为什么你和其他丧尸不一样?”
“不一样？”
“他们的身体构造就像是一块块烂肉组装在一起，可是你给我的感觉和人类并无差别。”
诺顿观察着麦克，说实在的，如果麦克不承认自己是丧尸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唔…不知道。”
“你怎么变成丧尸的?”麦克还是摇头。
至少可以知道麦克变成丧尸的办法肯定和其他丧尸不一样，不然他不可能在各个方面都优异于其他丧尸。
“你能接受什么时候离开这。”
“离开…”
麦克低着脑袋，是在思考。
“小鸟。”
“什么？”
“…一直，想，在这…养小鸟。”
“很遗憾吗？”
“不是，做不到，也没事。”
麦克点点头，像是在回答自己。
“去哪？”
“新的庇护所。”
“离开，你的家？”
“嗯。”
“你会、难过？”
“不会。”
麦克歪着脑袋，眼里是不解。
“这里并不存在我多少美好的回忆，对我来说这就是我睡觉的地方而已，所以换在哪里都无所谓，我需要的是足够的物资，这里的没有了就换下一个。”
“好…冷血。”
“你个丧尸懂什么。”
话题戛然而止，二人就这样相对无言的坐在门口，谁也不再开口挑起话题。
诺顿得承认，如果换做以前就只能坐在阳台看着外面的丧尸走来走去了，就像在看一部烂到掉渣的古老电影。
可现在，他的身边有一个脑袋不太清晰的家伙陪着。
至少不会无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诺顿叹了口气，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捡到丧尸…应该丢掉吗?”
他碎碎念着，回头正巧撞进麦克那双无辜的眼睛。
“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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