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夜航

天乐攥着泛黄的星图，指尖划过标注“归墟”的暗纹，船舷外的夜雾裹着咸腥扑面而来。欧阳零倚在桅杆旁，玄色衣袍被海风掀得猎猎作响，腰间的弯刀映着碎月，冷光乍现。

“确定要去？”欧阳零的声音压过浪涛，带着惯有的疏离，“那地方只在传说里，没人活着回来过。”

天乐回头，眼底亮得像坠了星辰：“我爹当年就是追着这星图失踪的，我必须找到他。”他将星图展开，指着最深处的红点，“你说过，你欠我爹一条命，现在该还了。”

欧阳零沉默片刻，弯刀出鞘又归鞘，金属碰撞声清脆利落。“船已备妥，三日粮草。”他转身踏上甲板，脚步声沉稳，“遇上危险，我不会救你第二次。”

天乐咧嘴笑，将星图叠好塞进怀中，跟上他的脚步。夜雾渐浓，船帆鼓起，载着两人驶向未知的深海。星图上的红点在黑暗中隐隐发烫，像是在召唤，又像是在预警。

甲板上只剩风声与浪声，天乐忽然问道：“你真的相信有归墟吗？”

欧阳零望着远方翻涌的墨色海浪，语气平淡：“我只相信，欠的债，总得还。”

天乐没再追问，只是将星图按得更紧。他知道，这场航行没有回头路，而身边这个看似冷漠的人，会是他唯一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