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独栋别墅被警戒线围得严严实实,警车的顶灯在夜色中闪烁。天乐和欧阳零穿过人群,走进别墅客厅——著名推理小说家顾衍倒在书桌前,胸口插着一把锋利的钢笔,鲜血浸透了白色衬衫。书桌整洁,门窗从内部反锁,没有任何打斗痕迹,典型的密室杀人案。
“死者顾衍,45岁,代表作《密室猎人》系列。”负责案件的李警官迎上来,递过尸检初步报告,“死亡时间推测在昨晚八点到十点之间,致命伤是钢笔刺穿心脏,当场死亡。现场没有强行闯入的痕迹,只有书桌上留下半本未完成的手稿。”
天乐戴上手套,拿起手稿翻看。手稿字迹工整,最后一页只写了半句话:“当钟表指向三,月亮爬上西窗,真相藏在——”后面是突兀的停顿,笔尖划过的墨迹拖出长长的弧线。“这半句话肯定有问题。”他指着手稿,“顾衍是推理小说家,不可能在关键处突然停笔,这更像是他留下的死亡讯息。”
欧阳零则在房间里仔细勘察,目光停留在书桌旁的落地钟上。钟摆停在三点位置,时针和分针刚好形成一个直角。“落地钟的时间不对,现在是凌晨一点,而它停在了三点。”他伸手触碰钟面,发现钟摆是被人为固定的,“而且你看西窗的位置——”
顺着他指的方向,天乐看到西窗下摆着一个书架,上面整齐地摆放着顾衍的所有作品。“月亮爬上西窗时,月光会照在书架上?”他走到书架前,逐一翻看书籍,突然发现一本《密室猎人》的精装本有些松动,抽出后,书脊里藏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纸条上画着一个简易的书架示意图,其中一本书的位置被圈了出来,旁边写着“3-7”。“3-7应该是第三排第七本书。”天乐立刻找到对应位置,那是一本《密码学入门》,翻开后,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顾衍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两人表情僵硬,像是被强迫拍摄的。
“这个男人是谁?”欧阳零放大照片,注意到男人领口别着一枚徽章,上面有“星尘出版社”的字样,“顾衍的老东家?我记得他去年和星尘出版社闹过版权纠纷,后来解约单飞了。”
这时,别墅的管家张叔端来两杯温水,神色慌张:“两位侦探,先生平时很少会客,昨晚只有三个人来过——出版社的编辑赵峰、他的徒弟林墨,还有邻居画家苏晚。”
“他们分别是什么时候来的?”天乐追问。
“赵编辑七点来的,谈版权续约的事,吵了几句就走了;林墨徒弟八点来送资料,坐了十分钟就离开了;苏晚小姐九点来借一本书,停留了大概半小时。”张叔回忆道,“我十点锁门时,先生还在书房写作,没想到……”
两人立刻分头行动:天乐去询问三位访客,欧阳零留在别墅进一步勘察。
天乐找到赵峰时,他正在出版社加班,听到顾衍死讯,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转为不屑:“他死了?活该!当年他仗着名气,撕毁合约跳槽,让我们出版社损失惨重。不过我可没杀他,昨晚吵完架我就回家了,有监控为证。”
林墨是顾衍的得意门生,此刻正坐在别墅门口的台阶上哭:“老师对我很好,我怎么可能杀他?昨晚我送完资料就去图书馆了,管理员可以作证。”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本笔记本,上面记满了推理小说的构思。
苏晚则在家中作画,她的画室正对着顾衍的别墅。“我昨晚确实去借过书,”她平静地说,“但我和顾衍只是邻居,没有恩怨,而且我九点半就离开了,回家后一直在画画,没有作案时间。”
天乐将三人的口供反馈给欧阳零时,欧阳零正站在书架前,手里拿着那本《密码学入门》。“你看这里,”他指着书中的一页,上面用红笔圈出了“钟表密码”的介绍,“顾衍在这一页写了批注:‘时间即坐标’。落地钟停在三点,西窗的月光……”
他突然走到西窗下,打开手机手电筒,模拟月光照射的角度。光束落在书架第三排第七本书的位置,那里刚好有一个微小的凹槽。“把手稿放在这里试试。”
天乐将手稿放在凹槽上,月光(手电筒光束)透过手稿的纸页,在墙上投射出一串影子密码:“L-M”。
“L-M?林墨?”天乐惊讶道,“可他有不在场证明啊。”
欧阳零摇摇头,拿出林墨的笔记本:“你看他的笔记,字迹和顾衍手稿的后半部分有些相似,而且他的笔记本里,有一页画着和别墅密室一模一样的结构图。”他突然想起什么,“落地钟的指针是可以调整的,林墨送资料时,很可能趁顾衍不注意,调整了钟摆的固定装置,让它在三点时停下,制造不在场证明。”
两人再次找到林墨,拿出影子密码和笔记本的证据。林墨脸色苍白,沉默片刻后,终于坦白:“是我杀了老师。”
原来,林墨构思了一个推理故事,顾衍却将其改写成自己的作品,还获得了大奖。林墨多次找顾衍理论,顾衍却不屑一顾,甚至威胁要毁掉他的写作生涯。“我昨晚送资料时,和他吵了起来,他说我永远成不了气候,我一时冲动,就拿起书桌上的钢笔……”
“那密室是怎么形成的?”天乐追问。
“老师的书房有一个隐藏的通风口,”林墨哽咽着说,“我杀了他之后,从通风口爬了出去,然后用事先准备好的细线,从外面拉动门锁,反锁了房门。落地钟的时间是我故意调整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
案件真相大白,林墨被警方带走。顾衍的手稿最终被整理出版,书名定为《最后的密码》,成为他的遗作。
回到侦探事务所,天乐揉了揉疲惫的眼睛:“真没想到,最亲近的徒弟竟然是凶手。”
欧阳零喝了口茶:“嫉妒和贪婪一样,都是罪恶的温床。不过这个案子的手稿密码,倒是挺符合顾衍的风格。”
就在这时,天乐的手机又响了,是一个神秘的匿名电话,对方的声音经过处理,沙哑难辨:“两位侦探,听说你们很会解谜?我在城南的废弃游乐园,准备了一个‘死亡游戏’,有五个参与者,只有一个能活着出来。想挑战的话,明天早上十点,游乐园门口见。”
电话挂断,天乐和欧阳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兴奋。“死亡游戏?听起来很刺激。”天乐摩拳擦掌,“我们去会会这个神秘人。”
欧阳零点点头,拿起背包:“注意安全,这个神秘人不简单,可能比我们之前遇到的对手都要危险。”
第二天一早,两人驱车前往城南废弃游乐园。游乐园的大门锈迹斑斑,上面挂着一个写着“死亡游戏”的牌子,背后是寂静无声的游乐设施,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等待着猎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