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掌控欲想让我杀死你,占有欲想让我吃掉你。”
“所以,让我最后拥抱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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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第九百九十八次死亡,余年在第二日黎明睁开眼,明白了自己无数死亡的意义。
她只是书中的某个小炮灰,只是是男女主感情高潮的导火索,燃烧过后只留灰烬。
虚情假意的忏悔?
重头再来的悔改?
撕心裂肺求他们原谅?
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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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归档重要人物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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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th Records·05】
◆ 张桂源 | 爱恨交织
“殿下,我会跟着你一起离开这个充满痛苦的世界。”

偏执。
疯狂。
贪婪。
在余年警惕、严肃的神情中,张桂源缓和下来,目光柔和,将她抱在怀中轻拍后背,像往常夜晚那样想哄她入睡。
他的下巴抵在余年的颈窝处,贪恋、卑微渴道:“殿下,我没有家了,我回不去家了,但是没关系,因为我还有你啊。”
“可是,你为什么最近不来找我了呢。”
张桂源颤着音诉说着,余年还没有回答,他突然释然大笑,抬起一只手捧住她的脸。
本就近在咫尺的唇将要贴在自己身上,余年下意识想躲闪,锋利的刀却从后背插入胸膛,迟来的疼痛和唇上贴来的热意相撞。
“没关系的,殿下。你不爱我没关系,你对我不好也没关系,我都不在乎,但是……你怎么能不来见我呢。”
张桂源唇齿厮磨间吐出几个字,气息又淹没在唇瓣旁:“我爱你。”
在余年彻底失去力气,意识消散前,张桂源从怀中掏出一枚发簪,用力插入自己的太阳穴,随后他将余年褶皱的布料抚平。
两个跳动的心脏在最后相拥,陷入永久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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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难与拯救相撞,仇与爱的纠缠,生与死的对立。
“爱,现在的我不需要,如今,你只需要跪在我脚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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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th Records·187】
◆ 陈浚铭 | 野狗墓碑
“爱上你的那一刻,我的命就是你的。”

“喜欢和你在一起,有一种逗小狗的感觉。”
陈浚铭乖乖伏在她怀中,乖巧听完后仍然不解,歪着头。
余年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在她放下手后,陈浚铭呼吸放缓,侧脸贴在柔嫩细滑的手掌上,轻轻磨蹭着。
“不懂才是对的,继续做一只乖狗吧。”
某天深夜,陈浚铭站在余年的床榻边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眶发热,流入出苦涩的悲伤,语无伦次道:“你怎么能把我当替代品,我……我是有很多不懂,但是……”
“你怎么能骗我呢!”
余年早有所查,布局的精锐侍卫破门而入,三两下将陈浚铭制服。
陈浚铭跪在地上,背被压得死死的,仍不顾一切的抬起头。纤浓的长睫被泪水湿成一缕一缕的,黏在红通通的眼睑上,湿漉漉的眼睛满是怨恨地瞪着她。
“你骗我!你骗我!”
因刺杀皇亲国戚,天子呵护阿姊,即刻下令,将此人关入天牢隔日将除以死刑,斩头颅。
几天后为安抚余年,天子设宴,琼浆玉液,清歌妙舞。余年抿了口清酒,呕出一滩浊血。
在迷迷糊糊之际,有人来带她离开,是谁呢?
原来是你啊。
陈浚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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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与骗子,逢场又作戏,虚假的轮廓和参不透的灵魂。
“我在说谎的话,你就更要珍惜每一次和我说话的机会了。否则,下一次站在我身边的人就不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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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th Records·431】
◆ 左奇函 | 余烬温酒
“你听不懂的话,我不会再讲了。”

“他还是不愿意来见我。”
婢女端着苦涩的药膳进来,余年枕着窗沿,手撑着脑袋望着外头,不需要面前之人回答,像往常那样自说自话。
作为两头传唤的婢女不能妄言主子行为,她的任务就是每日低着头,将刚煮的药膳端来,将午时凉透的药膳端走、倒掉,换成新的,在夜晚再次倒掉并汇报情况。
循环往复。
“下去吧。”
婢女垂头应声,倒退出屋子。
傍晚,婢女如同药膳般以新换旧。新来的女孩端着药膳走到余年面前,直视她淡然的眼眸。
“小姐,喝了它,你就能见到大人了。”
“大人?就他也配。”
余年嗤笑,却将药膳一饮而尽,大概是事情终于要有结果,心口处渗出一丝甜。
喝得太快,还有些顺着嘴流出,从脖颈处划过。她咳嗽两声,用袖子擦拭嘴角,语气中是藏不住的嫌恶:“让他来见我。”
没过一会,左奇函提着一壶清酒上门,欲言又止,而后坐在余年身旁的另一只木椅上,拿起琉璃杯倒了点酒,递给她。
像从前那样,余年自然而然接下,随后察觉不对,皱眉将酒壶扫落。在她不耐的神色中,左奇函喉间滚动,蹲下身子一声不吭的收拾。
身后有液体滴落的声音,左奇函误以为是酒水。两三秒后,鼻腔嗅到一丝铁锈味,猛然转头,发现余年的口鼻耳处都在不断渗出血液。
“阿年!□□□□□……”
他在说什么?
他在说什么。
毒性发作的如此快,短短的时间内,视觉、听觉,感知都已丧失,余年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飞快流逝。
她在痛苦中逐渐平静——
左奇函这是有多讨厌她啊,才会下这么烈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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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者与冲动者,感性者与理性者,自卑者与求死者。
“既往不咎这个词太虚伪了,我就要风水轮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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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th Records·639】
◆ 陈思罕 | 镜花水月
“回头看,无人可依才是最好的礼物。”

陈思罕不可置信的做出最后一丝挣扎,颤巍巍抓住余年的肩膀,似哭似笑,神色癫狂道:“你不是说我们两个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吗?”
在这样的目光下,余年露出浅浅的微笑,墨玉般的眼睛凝视着面前之人,语气像之前那样温柔缠绵,言语却让人痛苦到活不下去。
“啊——因为你已经没用了啊。”
拨开鲜嫩的绿叶,内里是漆黑苦涩的果核,他早已腐败,因为余年的目光维持着仅存的生命。但是现在,她决定抛弃自己,选择另一颗甘美的果实。
不允许不允许不允许。
绝对不允许!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镣铐被解开,余年离开了禁锢她半月有余的屋子,张开双臂沐浴着崭新的朝阳。但年轻鲜活的躯体上,却生出连阳光也驱散不走的丑陋翅虫。
他宿在余年的怀里,在她的心口长出看不见的异块。
余年猛然醒来,在陈思罕仿佛要泣出血来,一声声悲戚哀切的呼唤,拨开黏在他脸上的湿发,俯下身,主动覆上他颤抖的嘴唇。
一吻毕,她踏上城墙,望着陈思罕刚回神的游离目光,向后倒下,露出了他们初见时那明媚的笑容。
“不要……不要,余年!”
醉梦的人死去,还带走了年轻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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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相遇的魔咒,甜言蜜语的诱饵,冷漠薄情的算计。
“巴掌和吻痕都是我给你的礼物,但我的爱是唯一不能给予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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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th Records·998】
◆ 王橹杰 | 山雨欲来
“你说我是晴不了的雨天。”

“先生思考了这么久,此局可有解法?”
哪怕成了阶下囚,王橹杰的脊背依旧挺直如松,淡淡的、安静的,就像往山泉里丟了颗石子并为对他造成影响,但视线往下,却能察觉他弯曲凸起的腿骨。
他的小腿,被余年命人给打断过。
在前年的梅雨季。
南方的潮湿渗透到骨骼里,刻意压制着救治时间,他的腿不出所料的落下病根,在里头生出霉斑。从那日起,只能一瘸一拐的行走。
磨骨的闷痛,一定很痛很痛吧,但他的情绪还是毫无波动……
好无趣。
好没劲。
“你得到想要的东西了吧。”王橹杰手指捻起一枚棋子,转动半圈,将它稳稳落在棋盘上,又道:“一定吃了很多苦。”
余年感到不甘,她愤怒地掀翻了棋桌,看着玉做的棋子尽数砸在王橹杰身上,感到一丝快意,但很快消失。
走出屋子,眼角闪过寒光,她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下一秒,箭矢呼啸而来,如流星般射出,穿透了心脏。
箭杆尾处留有细微的划痕。
余年竭尽全力抬起头,只见到视线里王橹杰正站在屋檐下,静静得注视着自己狼狈的一幕。
合作者是什么时候叛变的呢?王橹杰又是如何劝说的?
不过这些,如今已然不重要。
在她死后,王橹杰头顶的阴霾会散开,围绕着他长达两年多、绵密而漫长的梅雨季终于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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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效的雨季,失效的誓言,失笑的缘分。
“我带给你的总是雨季,是什么让你觉得和我一起会是艳阳天呢,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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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th Records】→〖Newbo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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