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微风拂过青墨中学，香樟树叶沙沙作响。高一教学楼里充满了新鲜躁动的气息，而高二楼层则沉淀着更为稳重的节奏。
高一（7）班教室后排，段夜离独自坐在窗边。他面前摊着崭新的课本，目光却落在窗外操场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段昼序正作为学生会成员，协助体育老师整理运动会的报名表。
“喂，段夜离，”一个爽朗的男生凑过来，是坐在他前面的体育特长生周磊，“下课一起去打球？”
段夜离头也没回：“不去。”
周磊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旁边几个女生小声议论着这个冷峻的新生，目光中带着好奇与怯意。
与此同时，高二（1）班教室里，段昼序的座位旁围了几个同学。
“昼序，这道物理题能不能帮我看看？”学习委员林薇拿着练习册，脸颊微红。
段昼序接过练习册，温和地讲解起来。他声音清润，逻辑清晰，阳光透过窗户在他睫毛上跳跃。坐在斜后方的乔默衍抬起头，视线在那群人身上停留片刻，又低头继续做他的竞赛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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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食堂人声鼎沸。段昼序和乔默衍在教学楼转角处相遇，默契地走向高一教学楼。
高一（6）班门口，乔盛正和同桌王瑶说笑着走出来。见到他们，乔盛眼睛一亮，小跑过来：“大哥，昼序哥！”
乔琳琳也从教室里出来，拍了拍段夜离的肩膀：“走吧，再晚糖醋排骨该没了。”
五人汇合走向食堂。段昼序和乔默衍走在前面，低声讨论着下周的篮球赛。乔盛和乔琳琳跟在后面，兴奋地分享着早上的趣事。段夜离沉默地走在段昼序身侧，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拥挤的人群。
找到位置坐下后，乔盛看着餐盘里的红烧肉，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肥肉挑出来，准备放到一边。
“给我。”乔默衍头也不抬，直接伸过筷子夹走了那些肥肉。
乔盛愣了一下，耳根微红：“谢谢大哥。”
段夜离默不作声地把自己的糖醋排骨一块块夹到段昼序盘子里。
“夜离，你自己吃。”段昼序无奈地看着堆成小山的餐盘。
段夜离“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下周社团招新，你们想好加什么社了吗？”乔琳琳咬着筷子问。
“我和王瑶说好要加文学社！”乔盛兴奋地说。
乔默衍抬眼：“随你。”
“昼序，你呢？”乔琳琳转向段昼序。
“我可能会参加学生会和辩论社。”
段夜离突然开口：“你去哪个社团？”
众人都看向他。段昼序温和地回答：“我参加的都不是运动类社团。”
“那我也不去。”段夜离的语气不容置疑。
气氛有瞬间的凝滞。周磊正好端着餐盘经过，闻言夸张地挑眉：“夜离，你不来篮球社太可惜了！”
段昼序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弟弟的手，对其他人笑了笑：“夜离刚开学，再考虑看看。”
段夜离感受到哥哥手背的温度，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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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分，夕阳将教学楼染成暖金色。段夜离早早等在校门口，背靠着围墙，目光紧盯着高二教学楼的方向。
乔盛和几个新认识的同学在校门口道别，王瑶热情地约他周末一起去书店。
当段昼序和乔默衍走出教学楼时，段夜离立即迎了上去，自然地接过段昼序手中的书包。
乔默衍走到乔盛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等着他和同学说完话。
回家的路上，乔盛还在兴奋地说着新班级的趣事。路过一家旧书店时，段夜离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橱窗里摆着一本《汶川地震十年祭》，封面已经褪色。
段昼序敏锐地捕捉到弟弟的异样。他看着段夜离冷硬的侧脸，心头泛起一丝不安。
夕阳将五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段昼序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融在晚风里：“夜离，周末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
段夜离转头看他，眼底闪过一丝光亮，轻轻“嗯”了一声。
远处，旧书店的风铃叮当作响，像是在为这个初秋的午后奏响一曲暗藏玄机的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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